第 2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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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柳走後,許願這次無比謹慎,將追風鈴藏進芥子手鐲中,確認它的靈力蹤跡無法被發現,這才再次沉沉地睡了過去。

她身心俱疲,衛柳為她換的藥有助眠效用,想必也是為了讓她再安心睡上一段時間。

等再次醒來後,許願毫無意外地看見,床榻前守著的人仍是謝燃。

男人與她隔了一層薄薄的床帳,她看著他為她燃了一爐安神香,謝燃手指修長,細白如玉石,擺弄香料的模樣斯文雅致。

可是那雙手,也曾毫不憐惜地攥緊過她的手腕,讓她不得逃脫。

許願抬起自己的手,白色的寢衣袖口滑落,腕上仍留下了淺淺的紅痕。

謝燃很快意識到她已經醒來,撩開床帳的一角,便看見許願在對著自己的手腕發呆。

那模樣讓他不禁心口一痛。

許願還正在愣神,床帳外的男人便輕托住了她的手,拿出藥膏,在那一點痕跡上緩緩地揉開。

這藥膏很有用,許願知道,過不了多久她的手腕便會像從前一樣光潔乾淨。

可是……

「痕跡消退了,就可以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嗎?」許願從枕上側過頭,望向跪坐在她床邊的男人。

謝燃的動作一頓,他低眉斂目,沒有與她視線相對,隻是說:「之前的那些事情,不會再發生。」

許願聽了,神情卻沒有任何變化,她的目光毫無焦距地望向頭頂,聲音放得很輕很輕:「太累了,謝燃。」

「這樣一點意思也沒有,你不如放過我。」

她其實真正想說的是——「放我離開吧。」

可許願現在已經知道這男人的占有欲有多瘋狂,他現在看著平靜,也許一句話說錯,他便又要像之前一樣發瘋。

於是清清淡淡的一句話,到了嘴邊,還是轉了個彎。

謝燃沒有回答她,隻是將她塗好藥膏的手腕纏上一圈綢帶,放在柔軟的床榻上,為她蓋好被子。

「好好休息,過會兒我讓衛柳來陪你。」

果然如此。他是不肯放手的。

許願清清楚楚地知道他會是什麼反應,可此刻謝燃的若無其事還是激怒了她。

許願猛地從床上坐起,扯去手上的綢帶,她聲音不大,可質問意味明顯:「那我在你身邊,我算什麼呢?」

許願一瞬間有些頭暈眼花,卻並沒有在意,撐著床柱勉力說著:「你連那位沽南淵來的貴女都看不上,恐怕也不會看上我吧。高興了便哄我,不高興了便將我關起來。」

「既然……既然我們之間已經成了這樣,不如就此算了……」

謝燃本一直沉默著,讓許願都有些絕望,仿佛這是她一人的獨角戲,他隻是冷眼旁觀,卻不肯放過她。

此時卻聽他忽然道:「不能算了。」

他說:「願願,不要和其他人比,沒有人能與你相提並論。」

許願的雙手插進頭發,她緩緩閉上眼。

謝燃總是和她說,她是不一樣的,他是珍視她的,可是除此之外呢?她要的不是這些似是而非的話。

她輕聲說:「那又如何?我不過就是你身邊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靈寵罷了。」

沒有那個貴女,以後也許還會有其他人。她沒有那樣的心思,以後去應付一個又一個。

謝燃見她這樣,隻想將她抱進懷裡,像從前一樣哄她。

然而現在卻不行了。許願眼裡對他有了防備,她不再像以往全心意地依賴他。

「願願,你不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我隻有你。」他嘆息一聲,「不會有其他人。」

可許願沒有看他。

她看向架子上的墜靈珠,心想,她不願再相信了。

墜靈珠雖珍貴,卻也易碎,它隻是個觀賞的物件,喜愛時看兩眼,其他時間便被束之高閣,隻用於終日照明。

許願將它擺在身邊,它是獨一無二,是珍貴無比,可也僅此而已。

她就如同這顆墜靈珠。

許願將床帳拉上,不願再和他交流。安神香的氣味幽幽地透進來,謝燃與她隔著一層簾幕,問道:「我在這兒陪著你,可好?」

許願愣了愣。

她忽然憶起,之前某次夜晚,謝燃剛剛回到魔宮,沐浴過後來尋她。

那晚,謝燃也是為她燃了香。他陪在她的床邊,墨色的發如柳葉般垂下。她把玩著他的發梢,謝燃身上沉穩的木質氣息伴著幽靜的安神香侵入鼻息,同夜色一並織成一葉扁舟,許願像是盪漾在他的溫柔懷抱中,以此度過漫漫長夜。

因為他在,所以她能夠安心入眠。

現在卻已經不一樣了。

她手指緊緊地攥著枕頭的一角,半晌吐出來一句:「不必了。」

謝燃沉默了片刻,終究還是離開了滿月閣。

他心裡其實是有沖動的——畢竟,得到過許願完完整整的在意,他怎麼能夠忍受此刻的疏離?

可是,他更不想看見的,是許願因他的逼迫而流露出的驚恐神色。

她怎麼可以用那樣的神情麵對他?

謝燃忍下月匈膛間萬千心緒的湧動,他想,一切還來得及,以後還有很多時間。她現在還在他身邊,他們一定還有轉圜的餘地。

他回到主殿,衛柳已經候在那裡,見到他便道:「尊上,許姑娘可還好?」

謝燃神色沉沉,沒有回答,轉換了話題:「東穆招了沒有?」

衛柳隻好與他談公事:「回尊上,東穆根本不堪一擊,等過段時間我們出兵沽南淵,他定能為我們所用。」

「天罡殿那邊,可曾走漏了風聲?」謝燃睨她一眼。

「尊上放心,不曾。」

提起天罡殿,衛柳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尊上……您為何不告訴許姑娘,沽南淵使者帶著沁蓮來魔宮,其實是天罡殿那位挑撥離間的計謀?這種事情那位做了不是一回兩回了!您,您不過是將計就計,引蛇出洞罷了。」

謝燃捏了捏眉心,疲憊地說道:「衛柳,你對我與許願之間的事情,是不是插手太多了。」

無論如何,當時是他計劃失誤,讓許願難過了。

後來,他更是怒火中燒,將她關進了玄光院。謝燃對許願與自己產生隔閡這件事太過在意,麵對許願,他引以為傲的理智總是不堪一擊,她看別人一眼,謝燃便覺得自己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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