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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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坐在c樓的台階下,低著頭,袖子擼了起來,指尖裡夾著什麼明滅的東西,身體在在行色匆匆的人後若隱若現。

n市地理位置偏北,一進到九月份,五六點鍾天就要黑下來,現在暮色有些昏昏的,和刺目的紅色led燈攪合在一起,如果不是那頭標誌性明顯的頭發,許檸大概發現不了他。

許檸沒有猶豫地走上前去,她要看看到底是不是黎嘉譽,還是n市有一個和他差不多的叛逆少年。

坐在台階上的人對她的接近恍若不覺,直到許檸走近了,被煙味兒嗆得咳嗽,那人才抬起頭。

黎嘉譽一時間以為自己是眼花了,怎麼會在這種地方,這種時候看見許檸,指尖的香煙攢動著紅白的光,燃燒後的灰燼落在他手背上,燙得他回神,下意識把煙頭按在掌心熄滅。

這一動作看得許檸又倒吸一口涼氣,眉頭緊皺,下意識就把他的手薅過來,翻到掌心看,果然留下個黑黑的圓圈。

「不疼啊你?」

黎嘉譽那麼高個身子,就蜷成一團坐在台階上,仰頭看著她,睫毛一眨一眨的,不會說話了。表情也呆,像垃圾桶邊兒的小花狗。

他的頭發長了一些,從發根開始密密地冒出一寸一寸參差的黑色,心裡也有一寸一寸密密麻麻的東西,像火燒一樣,從許檸拉著他的手那裡開始蔓延。

許檸把裝著題集的塑料袋扔到黎嘉譽腿上,指尖輕輕碰了碰他掌心,他也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反而問她:「你疼嗎?」

許檸愣了愣,圓潤的杏眼睜得更圓了,不知道他在問什麼?

拿煙頭戳自己的是他,怎麼會疼到她身上呢?

黎嘉譽反握住許檸的右手,讓她把手掌攤開,一般長得高的人手也大,輕鬆就能將許檸的手包在裡麵。他的手指細長,骨節分明,倒是很漂亮。

許檸微微掙了掙,他掌心裡有繭子,又很熱,她不大舒服,有些尷尬,忽然意識到自己方才去拉黎嘉譽手的行為也不太妥當。

黎嘉譽翻開她的手,裡麵貼著一枚創可貼。

他撕開創可貼,裡麵的擦傷已經結成了細細的暗紅色的痂,也許是不疼了。黎嘉譽沉默著看了一會兒,又給她粘上,才鬆開手,將煙又點上。

許檸被煙嗆得咳嗽了幾聲,不懂他什麼意思,就突然看到他把點燃的煙又戳到了自己的掌心上。

她似乎能聽到煙頭燙過皮膚發出的滋滋聲音,一時間震驚的無以復加。

黎嘉譽把手被燙過的手舉起來給她看,那處漆黑的燙傷,正好與許檸手掌擦傷的位置一樣。

他的目光直直與許檸交匯,灰色的眼睛宛若荒野陲漠裡的夜,曠遠冷淡,又好像隨時等待一團天火的墜入,將這片冷原點燃。

他大概是在,向她道歉?

以在同樣位置造成傷害的這種方式來給她道歉。

許檸的心裡像是被火燒過一樣難受,她沒有這個意思,不知道黎嘉譽是怎麼理解的,現在這一幕好像她剛剛把人霸淩了一樣。或許是因為他有精神方麵的問題,所以想法和別人不大一樣,會更偏激一些?

她順勢坐在黎嘉譽身邊,左手捏在右手的手指上,組織語言,想該怎麼和黎嘉譽說話。那個送他來醫院的男人是他爸爸嗎?怎麼把他自己一個人放在這兒?他情緒一看就不對,萬一出了事怎麼辦。

許檸出於什麼層麵,都不敢這麼走了,至少也該聯係他家裡把他送回去再說。

黎嘉譽又把頭低下,好像完全漠視了許檸的存在,試圖繼續沉浸在自己荒蕪的世界裡。但是身邊坐著的人很難忽略,她的小動作,她的呼吸,還有她身上淺淺的沐浴露香氣。

他一時間有些難安,想起身換個地方,至少找個離她遠一點的地方,但是身體隻往旁邊挪了一點坐。

「我不疼了,沒關係的。其實如果你覺得很抱歉,跟我說一聲對不起就好了,沒必要這麼做。」許檸試探著說,目光瞥向黎嘉譽手臂處裸露在外的皮膚,疤痕縱橫,比前天她看到的時候還要嚴重,不禁嗓子發乾。

「我也不疼了。」黎嘉譽起身的動作停住,又坐回去,冷不丁回復她,許檸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他是在說第一次把煙摁在掌心的事情,不疼了。

她又問:「那這裡呢?」

黎嘉譽順著她的目光看,才發現她說的是自己的手臂。

……

「不疼。」黎嘉譽把衛衣的袖子挽下來,隔絕她的目光。

怎麼會疼?把舊的已經結痂的傷口重新撕開,新鮮的血液從傷口滲出的時候,是很受慰藉的,這證明他還活著,他的生命力還很蓬勃,這是他唯一能感受到自己靈魂與□□同時存在的時候。

但是她好像很怕,那遮一下算了。

「你沒必要一直跟我說話,我暫時沒有想自殺的想法。」

「啊?哈哈。」許檸尷尬地扌莫了扌莫劉海,被看出來了啊,連忙解釋,「我沒有這個意思,就是路過,突然看到你在這兒。對了,我跟白濛說了,他以後不會找你麻煩了,你們兩個不要再有矛盾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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