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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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縣衙的衙役們通知住在客棧裡的賓客可以離開。

聽到這個消息,不少人回屋收拾行囊,準備離開客棧。

花蕪和魏衡也拎著行囊去了馬廄,兩名車夫已經在哪兒等候。

「魏相公,魏夫人。」主家來了,兩位車夫立即下車行禮。

花蕪連忙表示他們不必如此多禮,上車後說道:「天色不早了,我們啟程吧。」

兩個車夫駕著馬車離開客棧,朝著城門方向一路奔馳。

這一日,他們風塵仆仆的趕了一天,結果還是沒能趕到嘉州的邊界。

晚上隻得找個樹林在野外休憩。

花蕪和魏衡兩人睡在馬車,兩名車夫則用火折子燃起火堆,吃過餅子後就找了顆大樹,躺在樹下很快入睡。

這樣的環境下,花蕪自然睡不著。

明日就要抵達嘉州了,她的心情既興奮又忐忑,還帶著對未來的幾分期許。

自母親仙逝後,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情緒了

借著昏暗的夜色,花蕪眼睛眨眼不眨的盯著身側的魏衡,耳邊甚至還能聽到他平穩的呼吸聲。

這段時間他們之間的相處也愈發親密,魏衡好像對她編造的謊言信以為真,所以很多事情上都十分信任和依賴自己。

花蕪有些愧疚,因為她比誰都清楚這一切都是假的。

但不可否認的是,和魏衡相處的過程中,她同樣也被魏衡所吸引。

當初選定魏衡,除了那張驚心動魄的臉,還有就是麵對他時就會有種心跳加快的感覺,這是在麵對梓棠元君時所沒有的。

所以,她堅定不移的認為自己是對魏衡一見鍾情了。

既然上天都把心儀的人打包送到自己麵前,那她實在是沒有理由拒絕。

望著他略顯乖巧的睡容,花蕪控製不住的伸出手,借著月光幫他梳理著略顯淩亂的發絲。

沒成想手卻突然被人握住。

昏暗的夜色中,低沉暗啞的聲音從耳畔響起。「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花蕪眨了眨眼,小聲答道:「睡不著。」

氣氛沉寂片刻,魏衡遲疑道:「是因為害怕嗎?」

花蕪眼中閃過一瞬間的茫然,她不解道:「阿衡為何會這樣想?」

聽她這麼一說,魏衡就知是自己誤會了。

其實想來也是,花蕪既然敢同鬼魂打交道,又怎會懼怕黑夜?

「沒什麼,是我想岔了。」似是有些窘迫,魏衡翻了個,身背對著她,悶聲答道。

花蕪知道魏衡是擔心她,所以不想讓他感到為難,同樣小聲回道:「其實我剛剛是在想,等我們到嘉州後,要做些什麼」

聽她提及這個話題,魏衡又轉過身來。

他擁著被子坐起來,聲音沙啞的說道:「我不知道自己之前是以什麼謀生,但等到了嘉州後,我想找一份營生。」

花蕪沒有直接拒絕這個提議,而是提點道:「阿衡,不是我不讓你出去,而是你身上的傷害沒好全,出去我也不放心。等你身上的傷好了,我肯定不會攔你。」

誰知魏衡卻委委屈屈的說道:「若這傷一直不好,我就一直沒辦法賺錢,那什麼時候才能攢夠銀錢娶你?」

聽他說完,花蕪愣住了。

反應過來後就是狂喜,她沒想到魏衡平日裡看著一副不動如山的模樣,沒想到竟然在考慮這件事!這讓她欣喜不已,覺得他們說不定很快就能達成『兩情相悅』的目標。

魏衡接著說道:「即便我們一直在一起,但總不好讓阿蕪你沒名沒分的跟著我。所以我最近在想,等什麼時候穩定下來,我們就成親,做真正的夫妻。」

說這番話時,那怕花蕪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魏衡略顯嚴肅的語氣,都表情他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才說出這樣一番話。

花蕪既高興又愧疚,語氣更加溫柔了。「阿衡不必著急,身體才是最重要的。成親之事你不用擔心,隻要你有這份心,我會準備好一切。」

「這怎麼能行?」魏衡搖了搖頭,看樣子有些不贊成。

花蕪反問道:「這怎麼不行?阿衡是覺得我做不到?!」

魏衡連忙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沒什麼可說的,就這樣決定了。現在最重要的事,還是先養好傷,餘下的事交由我來安排。」花蕪難得態度強硬道。

緊接著話鋒一轉,又放緩了語氣:「等我們到了嘉州,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們去做,到時候還需要阿衡幫忙。找營生的事,等我們處理好一切再去考慮,好嗎?」

魏衡身上的傷已經開始愈合,但大腦裡的淤血還未徹底消除,這點一直讓她比較擔心。

等到了嘉州,看看能不能找到有這方麵經驗的郎中幫他仔細瞧一瞧。

花蕪不反對魏衡出去謀份差事,但前提是他的身體無礙。畢竟凡人身體孱弱又壽元極短,待到日後成親,他還需孕育子嗣,所以花蕪對他的健康十分看重。

魏衡點了點頭,同意了她的提議。

結束交談,兩人這才發現此時天光破曉,林中傳來清脆的鳥叫聲。

兩位車夫也已經蘇醒,起身拿著水壺準備洗把臉,清醒清醒。

花蕪和魏衡下了馬車,也簡單的洗了把臉,吃了點乾糧,然後繼續開始趕路。

經過昨夜那番徹夜長談,兩人之間的氣氛也開始變得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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