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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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燈後,兩人一同躺在床鋪上。

如上次一般,兩人中間隔著一個枕頭的距離。但與上次也不同,這回兩人從一開始就有各自的被褥。

寢殿中寂靜悄然,連輕微的呼吸聲都能聽的清楚。

謝嶼閉眼平躺,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

睡在裡側的趙簌簌盯著漆黑中看了會兒,心中小小的猶豫了下後,小心翼翼在被窩裡翻了個身,麵向謝嶼。

她眨了眨眼,輕輕出聲:「殿下,你睡著了嗎?」

謝嶼沒睜眼:「沒有。」

趙簌簌問:「你的傷好了嗎?」

「嗯。」

趙簌簌又問:「現在是不是已經休朝了?」

「嗯。」

趙簌簌再問:「那你現在是不是有時間可以跟我回家去見我爹娘了?」

「……」

謝嶼蹙了下眉,眼皮輕動,而後緩緩睜開眼來。他眼珠微動,瞥向趙簌簌那邊。

殿內光線幽暗,即使是躺在他身邊的人,也無法完全看清楚麵容,隻隱約能瞧見她麵龐輪廓,還有借著殿外微弱月光而隱約瞧見的淺淺笑意。

趙簌簌用被子將自己裹好,又解釋道:「我今日收到哥哥從宮外傳來的書信,他說,今年過年,爹和娘要帶著哥哥去青州拜訪我外祖父與外祖母,二娘會領著淮天和遲遲回東境的秦安王府。」

「哥哥在信中問我,我何時能出宮與他們一起吃個團圓飯。」

謝嶼抿唇。

年節下,趙府眾人要去給長輩家拜年,就像尋常人家一樣。若是趙簌簌沒嫁來東宮,想來是要與她爹娘一起去青州給外祖父、外祖母拜年的。

他眼中有一抹異樣情緒閃過,晦暗不明的屋子裡看不見他情緒的變化。而後一眨眼,便又將那些本不該出現在他眼裡的情緒完整的收斂回去。

他神色隨即恢復如常。他問:「你想何時回家?」

「明日。」

謝嶼一愣,微詫:「明日?」

「嗯,明日。再過兩日,宮中也要忙起來了,到時候你又沒有時間出宮了。」

趙簌簌又道:「隻是回家吃頓飯,別的也不需要,帶著你這個人跟我回去就好了。可以嗎?」

謝嶼望著趙簌簌,趙簌簌也在話語後靜靜注視著他,一副乖巧模樣等著他的回答。

靜默片刻後,他答:「好。」

而後有輕輕的笑聲在他耳畔響起:「那就這樣說定了。」

她翻身躺回去,平躺後在被褥中抬了下腿,又笑著舒緩一口氣:「好了,現在睡覺!」

謝嶼瞥向她的目光在她閉上眼睛後才慢慢收回。

他眨眼,抬眸望著眼前的漆黑,又很快將眼閉上。呼吸平穩間,未見波瀾,似是很快入睡。

半個時辰後,謝嶼被人踹醒。

他無奈睜眼,眼神疲憊,臉上寫著無可奈何。

趙簌簌不知何時再次翻身朝向他這邊,她睡得熟,被子還被她緊抱在懷裡,往旁邊踹腿似是她睡夢中的無意識的動作。

謝嶼伸手將她往裡推去,讓她跟自己保持距離。

好不容易再睡著,沒多久,身上有沉悶壓迫感,月匈口好像有重物壓著,他呼吸有些艱難。

謝嶼再次睜眼。趙簌簌趴在他月匈口,與上次幾乎相同的姿勢,半個人都壓在他身上,完全又是將他當做她睡夢中的抱枕。

謝嶼深深吸口氣,又緩緩吐出。

他從被子裡伸出手,推著趙簌簌的腦袋將她往旁邊推過去。

可才將人弄走,他正欲再睡,趙簌簌一個翻身,又翻滾了回來。手與腳依舊搭在他身上,腦袋慢慢挪過來,又靠在了他月匈口。

謝嶼:「……」

謝嶼再一次深呼吸,將趙簌簌推開後,果斷迅速拿著被子和枕頭去了軟榻。

但這一次的結果也與上次一樣。

他躺下後沒多久,原本睡在床上的趙簌簌拖帶著被子走了過來。丟下被子,然後躺下。

謝嶼:「…………」

他扶額,眼底有些許不悅,但臉上卻寫滿了無奈。她這睡覺的習慣是怎麼回事?

她是有夢遊症嗎?

平日裡不曾聽說為她守夜的宮女說她晚上睡覺會夢遊。鶯兒也未曾來稟告過這事。這還是……突發性的?!

謝嶼心下嘆息一聲,翻身,背對趙簌簌。

失去熟悉舒坦睡覺支點的趙簌簌滑落,她在他身邊左右翻動了兩下,然後將腦袋抵在了他後背。

謝嶼皺了下眉,唇緊抿,卻沒動。

靠在他身後的人也沒再亂動。

殿內靜下來,平穩呼吸間,又有一聲很輕很輕的嘆氣聲響起,而後融於這淡然幽暗中。

清晨。

微光透過窗慢悠悠照進屋內,將屋內陳設一一照明。

軟榻上,謝嶼平躺著,左側是擠在他臂彎中睡著的趙簌簌。昨晚睡姿換過多次,最終還是謝嶼認命,選擇了自己喜歡的睡姿,然後任憑趙簌簌靠過來。

反正不管他怎麼睡,趙簌簌都會靠過來。

畢竟,他是「抱枕」。

已是卯時末,寢殿中兩人尚未有要醒來的意思。

在殿外等候的鶯兒與鈴鐺對視一眼,兩人互相聳了聳肩,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按理說,這個時辰,他們兩個都應該已經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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