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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是灰太狼,媽媽是紅太狼,我有個小名,叫灰灰呀。
——《小灰灰日記》
九月一日,正是幼兒園開學的日子。
昨晚一場雨淅淅瀝瀝而落,讓盛夏的餘溫消散了些,空氣中帶著幾分清新和泥土的芳香。
陸慕傾小朋友穿著一件牛仔背帶褲,頭發用粉色的毛絨兔耳朵發圈,紮成兩個小揪揪,牽著爸爸媽媽的手在幼兒園門口等候。
一副乖巧至極的模樣。
跟周圍嚎啕大哭的小朋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旁邊有個女士見狀,不免感嘆道:「你們家女兒真聽話啊。」
話音落下,又無奈地哄著自己兒子:「寶貝,媽媽回家洗完衣服就來接你,不哭了行嗎?」
「不行!我不要上學——」
震耳欲聾的哭聲此起彼伏地傳來。
雲卿悄悄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陸令則,小聲問:「你當初幼兒園開學,哭了嗎?」
她隱約記得自己應該是……嗯,哭了。
還拉著媽媽的衣服死活不讓她走。
男人一身西裝革履,身形頎長,聞言,桃花眼微眯,扯唇笑了笑:「怎麼可能?」
「灰灰應該是隨了我。」
兩人低頭去看陸慕傾,小姑娘瞳孔澄澈明亮,有些好奇地四處張望著,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
「灰灰,看什麼呢?」
雲卿注意到女兒的視線,彎下月要來溫柔地問。
「媽媽,宴禮哥哥呢?」小姑娘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奶聲奶氣地問。
宴禮哥哥說,今天在幼兒園會來接她噠!
所以她才不哭的。
怎麼還沒來呀!
雲卿眼底劃過一絲了然和笑意,難怪了。
陸慕傾小朋友從小就愛粘著洛宴禮,一歲抓周宴上,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指著對麵冷酷的小男孩,咿咿呀呀說了句:「要……哥哥。」
從此,就經常纏著雲卿去洛家玩。
沒讓她等多久,冷酷清俊的小男孩就從幼兒園裡麵走了出來,幾乎是第一眼就看到了她,直奔而來。
「灰灰。」
他聲音清冷,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可在看向陸慕傾的時候,眼眸裡盪漾著幾分暖。
「哥哥!」
小姑娘幾乎是立刻撲進他懷裡,笑眯眯地摟住他的脖子:「我來跟你一起上學啦!」
這樣,他們每天都能見麵了。
香香軟軟的小姑娘摟在懷裡,剎那間,洛宴禮的耳根子泛著幾分紅,還有些手足無措,不過卻沒讓人看出來。
他抬頭對著雲卿和陸令則喊了聲:「叔叔阿姨好。」
「你們不用擔心,我會看著灰灰的。」
他在幼兒園上大班,灰灰剛來,在小班,教室隻隔了一個中班,離得不遠。
這家幼兒園招收的人也不多。
他去找灰灰也方便。
陸令則點頭,去找老師排隊辦了手續。
沒多一會兒就回來了。
幼兒園招生老師走過來,似乎是已經習慣了,每年小班開學,總會有一大半的人哭。
她溫柔地笑著說:「小朋友們大家好呀。」
剎那間,吸引了不少正在拚命使勁哭的小朋友的目光,眼淚還在睫毛上打顫,隻不過卻有好幾個停了下來。
換上一副好奇的目光看向她。
招生老師笑容不減,聲音平和,帶著鎮定人心的意味。
沒多會兒,幾乎大家都被她講的故事吸引了,空氣中的哭聲也逐漸消散。
老師又安慰了一會兒,爸爸媽媽普遍都離開了。
陸慕傾雖然沒有哭,可也是第一次接觸所謂學校,目光有些不舍地看向雲卿和陸令則的背影。
恍惚間,心裡有些空盪盪的。
周圍都是不熟悉的人,除了宴禮哥哥。
剛才爸爸媽媽牽著她,就在旁邊,她還沒有這種失落感。
可一離開,仿佛這種情緒一下子被放大了。
她咬了咬下唇,強迫自己把眼淚收回去。
在心裡暗暗告訴自己:灰灰不哭!
下一刻,軟乎乎的小手突然被一隻大掌握住了。
一片溫熱,帶著幾分心安。
她眨了眨眼睛,抬頭去看。
洛宴禮一身深藍色格子襯衫和白色休閒褲,氣質清冷無雙,站在那兒,就是小孩中最精致漂亮的。
可目光卻落在她身上,冷淡的臉上,染上了幾分微不可察的寵溺,擲地有聲道:「灰灰,還有哥哥在呢。」
握著她的手更加緊了幾分,卻沒有很用力。
爸爸媽媽不在,哥哥一直在幼兒園陪著你。
「我就在這個教室,下課後隨時來找我。」
他指著麵前不遠處,門前掛著「大班」牌子的教室,有耐心地說。
陸慕傾向來聰明,她點了點頭,笑容清甜,小酒窩若隱若現:「知道啦,謝謝哥哥!」
她不會哭的!
她長大啦!
洛宴禮低頭,看著比自己矮很多的小蘿卜頭,唇角微微彎了彎,轉瞬即逝。
突然有種,想扌莫扌莫她毛絨絨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