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2）
第六章落定
工商所門口，吳教授與縣文管所的兩個工作人員碰上了麵。
陸淮安二人過來後，吳教授說：「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回陳家村。」
兩個工作人員開了一輛吉普車下鄉，一行六人，四人擠在後座，幸好現在的人都清清瘦瘦，擠一擠也勉強能坐下。
進村後，他們去忙正事，陳明珠則帶著「戰利品」回到了院子裡。
陳小珠百無聊賴地坐在青石門檻上，看見堂姐手裡拎著的東西，語氣很不好地問：「你買了什麼？」
陳明珠把涼鞋拿出來，憋著笑，把塑料袋遞給了這位大冤種堂妹。
「送你一個垃圾袋。」
「……我才不要！」
看著她新買的漂亮涼鞋，羨慕而不屑地問：「你哪來的錢買的？」
「我遇到我媽了，我媽給了我錢。」陳明珠故意氣她，「不過這鞋子也不是我付的錢，是淮安哥付的。」
「……」陳小珠撅著嘴，有些生氣，「你要不要臉哦，要人家付錢。」
「他樂意送我鞋子，你妒忌？」
「誰妒忌你了！」
氣氣這個冤種堂妹，還挺有意思，陳明珠說著，徑直回了自己的屋子，把糖果和巨款放好，新鞋也擺好，如果能落實進城的事，她就穿著新涼鞋進城。
……
李迎春吃午飯時用怪怪的語氣問：「小珠說你今天碰到你媽了？」
「嗯。」
「你媽跟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
「你媽還給了你錢？」
「嗯，被我花掉了。」
「買什麼了？」
「吃的，吃掉了。」
錢用來買吃的並且吃掉了，看樣子也沒給多少錢，頂多五毛一塊……她也冷嘲熱諷：「你媽現在嫁了個萬元戶，才給你這麼點兒錢啊？一下子就吃掉了？」
陳明珠聽著這酸言酸語……
「起碼有給。」
你給都沒給……
李迎春聽出了弦外之意，瞪了她一眼，陳明珠不想和她說話，端著碗走出屋子。
*
下午，陳明珠被李迎春叫去插豆杆，一些豆角、絲瓜之類的作物，需要豆木杆立在旁邊作攀援。陳明珠扛著一捆豆杆，走向地裡的路上歇了幾次。
陳紅珠見她姍姍來遲，說她：「才那麼一小把豆杆也要休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沒乾過農活，以前你根本不用休息。」
明明原主在的時候，這樣的活兒算輕鬆的，但是現在，東西一擱在自己的肩膀上就覺得格外沉重，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陳明珠不想跟她吵架，反正這個地方她怎麼樣也要逃離，便沉默不語地把豆杆插好，把作物的藤須繞在了豆杆上。
眼下正是植物瘋長的時節，過不了幾天它們就會沿著杆子往上爬，長滿一杆，再開花結果……
夕陽西下時，暮春初夏的風格外溫柔涼爽，陳明珠看著滿眼的綠色，心中是欣喜的，悄悄籲出一口氣，希望晚上有好消息。
*
晚上，陳明珠洗完澡，還把自己的衣服給洗乾淨了，提防明天走的時候衣服還是濕的。她總共就三身夏天的衣服可替換，還都是舊衣服……
晾衣服的時候，陳小珠很不解地問：「你乾嘛把自己的衣服洗了？」
「減輕明天洗衣服的壓力。」
陳小珠：「……」
她終於忍不住了，說道：「你怎麼掉下河之後，說的話都變了樣，怪裡怪氣的。」
「哦，可能妖精附身了吧，現在跟你說話的不是你堂姐，是個妖精。」陳明珠故意裝出一副恐怖的樣子，舉起了手，十指做成爪牙狀，一步一步走近她，嚇唬道，「現在的我可能是個妖精，也可能是個鬼！」
「去你媽的！」陳小珠罵了句髒話，大約有點兒害怕，嚇得跑進了屋子裡。
嗬，不堪一擊。
收拾完畢，陳明珠準備出院子去打聽一下消息，還沒走到鄰居家，就看見陸淮安和吳教授走了過來。
就著隔壁鄰居家門外透出來的昏暗的光，陸淮安臉上略帶得意的神情，陳明珠感覺有戲，「淮安哥，你打電話了嗎？」
「打了。」他表情莫名，「特地來跟你說一聲的。」
「嗯，怎麼樣了？」
「謝媽媽現在不想找小保姆呢。」
「……」陳明珠聽罷有些失望，「哦……好吧……」
等她哪天想找了再說，隻是不知道還要熬多久。
吳教授卻笑：「你老是唬弄人做什麼。」他很親切地說，「淮安騙你的。」
「咦？」陳明珠瞬間重燃希望，「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