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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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廷做了個夢。

一個模糊不清的夢。

……

這麼說的話似乎不是很合適,因為夢本來就是模糊不清的。他想。他隻是回家吃了頓飯而已。可夢中醫院的消毒水味道還是很清晰的。以後再也不把沒造完的炒雜菌放冰箱裡熱熱再吃了,吃了容易看小人在天花板上劃船。

醒來時,撥開窗簾的舷窗外深空冷寂。

柔和的淺黃布簾垂掛床位四周,配合當前調節的暖色燈光,給了床上的傷員一種奇異的溫暖感。

傷員雷廷側頭看著夜空,『嘀-、嘀-、嘀-』的生命體征監控聲回盪在布簾內外。

片刻之後,畫著小兔子的布簾被一隻手掀開了。

雷廷不用回頭也知道來者是誰。他沒有費那多餘的力氣去看對方,隻是輕聲打了個招呼:「指導員好。」

「醒了?」指導員金斯利哼笑一聲坐在了床邊:「知道嗎?我為學院工作四十年,接過這麼多學生,你是最離譜的一個。」

四十年……

雷廷緩緩轉頭回去看了金斯利一眼:那是個年輕貌美的精致女孩,她有著一張最多不過二十歲的臉,以及一頭銀白的長發和一雙銀白色眼睛。

「你看上去最多二十歲。」他誠實的說。

金斯利笑了起來,沒有深入聊下去這個話題,而是話鋒一轉,道:「你差點殺了人,你知道嗎?」

雷廷沒有回答知道或不知道。他安靜的發了會兒呆,輕聲問道:「他們……是什麼人?」

「某個軍團的人。具體的我不能告訴你。」金斯利說,「他們消滅了襲擊我們的星盜……」

「星盜真的來了?」

「是的,但這不是重點。」金斯利嘆了口氣,「重點是,他們不是敵人。」

這話讓雷廷笑了一下。

「不是敵人,然後我躺在這裡?」少年人溫和的反問,「他們要襲擊我和我的同學啊,老師。」

金斯利似乎也覺得這話說的有點虧心。「他們認為這隻是一次演習。」她說,「但我已經申請了對這次做出這種行為的人進行懲罰,他們會給你們補償的。」

雷廷沒有再多說些別的了,他甚至能明白那些人究竟哪兒來的這麼大自信敢傷害學院預備生:學院每年都有五到七萬名來自各恆星係的學生入學,正常情況下很難照顧到每個學生的安全問題。

而且,最大的問題就是,這裡是深空之中。

『深空』這個詞不是鬧著玩的,這地方正兒八經是一個天高皇帝遠,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飛船如果不進入導向躍遷模式直接折躍去最近的星門處,單隻是全速飛到離他們最近的一顆星球,都要飛三千一百六十八個地球年。

在這樣隻有星際網絡可以連通一切的環境下,擁有武力的人也將擁有絕對權力。

反正艦船上因為各類原因出現人員傷亡不是什麼罕見事故,那幫人恐怕早就習慣了以暴力說明一切,說得通的就讓醫療兵救人,說不通的就死了算了,消耗一個死亡名額和一筆錢的問題而已。

「我的同學,他們還好嗎?」雷廷沒有再糾結別的問題,而是轉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似乎在思考什麼的金斯利回過神,為這句話而微笑起來:「還好。你想見見他們嗎?」

雷廷愣了:「這病房塞得下九十多個人?」

金斯利也愣了:「你說的不止有坐你旁邊那幾個?」

「……」雷廷臉上顯出了濃濃的困惑:「難道船艙裡其他人不是我的同學?」

「啊,是,當然是……呃……」金斯利神情古怪,「……但是,你為什麼會關心他們?你和他們素不相識。」

「關心身邊的人是理所當然的啊。」安躺病榻的黑發少年臉色平淡的點頭,「當然,現在看來,還是我更需要關心一點。」

這樣的話語讓金斯利深深看了他好一會兒,隨後似乎想起了什麼,嘆了口氣。

「你這樣的性格,為什麼會報考軍事學院?」她問道。說著又搖了搖頭:「好吧,這個問題你不用回答。每個年輕人來這裡都有不同的理由……該這樣問你的是校長和心理醫生,不是我。

「好好休養,你的傷已經好了,但身體還太過虛弱。等到你的覺醒期正式過去,就可以出醫療部了。」

雷廷看似茫然的眨了眨眼,看著她起身離開的背影穿過暖黃掛簾。人造重力環境下,掛簾就像在星球上那樣柔順的垂盪著。

片刻之後,走到了門邊的金斯利忽然道:「raytine。」

「在。」雷廷下意識回應。

「你是近三百年來唯一一個雙s,隻要走下去,你前程遠大。」

金斯利按掉了她耳邊掛載的光腦外機,啞聲道:「記住你自己今天的話……別忘了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你心中秉持的那個理由。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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