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2)
又啞,又很軟,實在招人疼。
江墨閒輕哄著:「好,讓他退出娛樂圈。」
「但是你現在不可以再哭了,你看,閃電和米飯多擔心你?」
雲夢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抽空低頭看了眼兩隻緊緊貼著沙發邊緣,黑溜溜的圓眼珠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的德牧和杜賓,委屈勁兒又上來了。
「你都不知道……」
「混蛋,還說都是我認識的人,都是好人,你騙人!」
「如果今天早上我晚去幾分鍾,沒有正好路過聽到那個混蛋和負責爆破的那個男的對話,閃電和米飯就沒了!被炸死了!」
「嗚——」
「你都不知道那個混蛋說了什麼!」
江墨閒聲音低柔。
「我知道,我後來知道了。」
「抱歉,舟舟。不哭了好不好?」
今早上,雲夢舟從家裡出發,路上挺順利的,沒堵車也沒怎麼遇上紅燈,一路很通暢的去到了劇組。
因為劇組離他家也不算遠,別人都是住在附近的酒店裡,就他會回家住,劇組給他計算的時間還算寬鬆充足。
沒想到雲夢舟今天會去這麼早,化妝師正好在給女主角化妝,雲夢舟就等了會兒。
就是等了這麼一會兒,出事了。
今天要拍的部分,正好是軍犬叼著炸i藥包飛速遠離人群的畫麵。
雲夢舟家裡領養了兩隻退役軍犬,借給劇組出演這部劇裡的兩隻勇敢帥氣的軍犬。
雲夢舟經過導演附近,正好聽見了他們的對話。
雲夢舟也對今天的戲份很感興趣,很天的戲份打算怎麼拍。
他一直以自己能夠領養這兩隻英雄犬而驕傲。
但他還沒上前去問,就聽見了接下來的話。
「當然是真的炸了。為了保證畫麵足夠真實,具有沖擊性,特效肯定做不出來真實的場景!」
「可是……這兩隻據說是退役軍犬啊,夢舟可寶貝了。你這樣做會不會得罪夢舟了?」
「隻能得罪了。再說了,不就是拿了個新人獎的小演員麼,得罪他也沒什麼。到時候畫麵要的效果拍出來了,狗也沒了,他能把我怎麼樣?給他賠點錢,找個理由搪塞就行了。隻是個畜生而已,他還能找我茬啊?這部劇要是火了,他還是受益者呢!」
雲夢舟當即氣紅了眼。
閃電和米飯為了拍這部戲,天天跟他起早貪黑跑劇組,狗的睡眠時間要比人長得多,而且閃電和米飯又很粘人,很保護他,隻要在劇組裡的時候一直都全程跟著他、守著他,兩隻帥氣的大狗狗都熬出了泡腫眼。
想到如果今天沒有聽見導演的這段對話,那兩隻大家夥就要被這麼炸死,雲夢舟淚意瞬間湧了上來,同時,憤怒也沖上了頭頂。
「你這個老混蛋!你竟然要用真炸藥包炸它們!」
雲夢舟沖上去,揪住導演的衣領一邊一巴掌一巴掌的打他,一邊帶著哭腔罵道。
「你知道它們立了多少戰功嗎!你竟然為了你這個破電視劇炸它們!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混蛋!」
雲夢舟不會罵人。
來來回回,隻會用「混蛋」兩個字形容。
但他聲音洪亮,還帶著哭腔,很快就吸引了很多人來圍觀。
最先跑過來的,是雲夢舟的經紀人和他的小助理。
一邊口頭上安慰著:「舟舟,別激動,有話咱們好好說。」
一邊私底下對著導演的腳又踩又踹。
周圍有不少人拿出手機拍照、錄像。
這件事,沒出意外的很快就被流出來。
雲夢舟的哭聲漸漸減小。
江墨閒給他遞了杯水:「潤一潤,喝慢點兒。」
雲夢舟兩手握著玻璃杯,慢慢喝了一口水,打了個哭嗝,看上去明明又軟又奶,卻咬牙切齒狠狠的說:
「這部戲我不拍了!違約就違約,多少錢我都賠,但是,這個人我一定不讓他好過!」
「先不說它們是不是立過功的退役軍犬,就算它們隻是我養的寵物而已,那也是我私有的!隻有我……不,就算是我,也不能決定任何生命的生死!它們何其無辜!這樣不等同於是虐殺嗎?!」
「那個混蛋竟然還打算先斬後奏,先炸了再給我賠償,我稀罕他的賠償嗎?!我要的是我家的狗!」
雲夢舟說完了,緊緊咬著嘴唇,忍著怒意和淚意。
「如果不是那麼多人看著,蘭姐和元元得攔著我,我一定狠狠揍他!」
「如果我沒有聽到,今天,我就會命令它們咬著將要炸死它們的炸藥包奔跑,遠離我,然後,在我麵前炸死!那個混蛋倒是高興了,隻有我,我要後悔死!一輩子都在後悔拍這部戲!」
眼看著雲夢舟的眼淚又要洶湧而出,江墨閒立刻轉移了話題。
「聽楊蘭說,你上午就回來了,吃過東西了麼?」
雲夢舟紅著眼瞪他,眼神仿佛控訴:我這麼傷心,你竟然隻關心我吃沒吃?
江墨閒牽動唇角,聲音溫柔的說:「舟舟,那你有沒有餵閃電和米飯呢?這一個月,閃電和米飯天天跟你跑劇組也挺累的,它們平時食量大,吃飯的時間很固定,你這樣餓著它們,它們還得安慰你陪伴你,是不是有些可憐呢?」
雲夢舟愣了下,然後,仔細認真的好好回憶了一下。
今早出門很早,剛回劇組沒多久就發生了那件事,然後就是鬧哄哄的一頓爭吵,完了他就帶著人氣沖沖回來,一坐就坐到了現在。
好像……真的忘記餵閃電和米飯了!
雲夢舟粗魯的揪起眼前的白襯衣,輕輕擦掉眼眶周圍和臉頰上的眼淚,利用完了推開江墨閒,慌慌張張的起身。
「走,閃電、米飯,吃飯去!今天咱們不吃青菜了,吃全肉宴!再一狗獎勵一根大棒骨!」
「嗷——」
兩隻跟一左一右的跟在雲夢舟腿邊,兩雙眼睛專注又開心的盯著它們的主人看。
雲夢舟「嘿嘿」笑了起來,將不愉快拋到了腦後。
「你們要是乖乖,我在家的這段時間,天天給你們大棒骨吃!」
「嗷——」
江墨閒低頭看了眼平整白淨的襯衣,唯獨月匈前一大片淚痕,無奈的笑了笑。
還好,終於是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