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來橫禍(1 / 2)
回去的路上。
「蘇奚,你看,我們摘了那麼多葡萄回去可以釀造葡萄酒。」塔米拉的篾籃裡全部都是新摘的紫葡萄,小姑娘一定摘的很用心,臉上跟手背上都粘上紫色的汁水也沒有察覺。
蘇奚腦中還在想著先前救過的男人,他把寬柑子給他後就離開,等跟著塔米拉她們在出來後就沒看到那個人,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或者是有沒有被人捉起來。
蘇奚忽又覺得可笑,自己來到這陌生的城市,自身難保,居然對一個陌生男子那麼上心。
「蘇奚……蘇奚……」塔米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沒事吧?」
她跟蘇奚說話沒有得到回應,塔米拉有點擔憂的看著他。
蘇奚回神,略帶抱歉的笑:「沒有,你的成果很豐盛。」
說罷,他眼睛盯著塔米拉懷裡抱的籃子誇贊。
塔米拉一雙眼睛彎成月牙:「待會回去就讓亞蘭把它們都洗了,一定很好吃。」
蘇奚聽了麵色溫和,塔米拉臉上洋溢著初生的朝氣,他看了覺得溫馨可愛。
暫時壓下心中那個陌生的影子,蘇奚看著其他兩個孩子阿蘭跟蒂瑪,她們都戰果累累懷抱著的籃子裡都是滿滿一下。
蘇奚看著含笑的姑娘們,再看看周圍風景,清風拂過,本該是美好愜意的,可他心底依舊有抹陰霾揮散不去這些孩子的麵容是古老的敘~利亞人麵孔。
他穿到了賽琉帝國。
不知道這一代的君主是誰,自己的命運現在看就像這片茫茫無際的農物,一眼看不到盡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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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子……小主子……」院子裡,蘇奚跟塔米拉正在交談,忽然從外麵閃出一道身影塔米拉起身盾著聲音看去:「亞蘭,怎麼了?」
亞蘭是塔米拉的貼身仆人,一個蓄著胡須的中年男人,一身粗布衫,頭上纏著灰藍紗巾,眼角褶皺多的可以夾死空中的蚊蟲,略顯暗沉的皮膚上斑斑點點,蘇奚第一次看到他就不覺得他好看。
不過,在這張土醜的臉上卻有雙靈活的眼睛,在狹小的眼窩內那雙棕色眼眸圓溜溜的轉著好像隨時都在想著怎麼讓他的小主人高興。
現在,亞蘭的眼睛裡寫滿了焦慮彷徨,他給塔米拉行了個禮便急匆匆道:「小主人,快隨著老奴走吧,出事了,老爺他出事了。」
蘇奚聽了隻覺得有什麼大事發生。
「不知道怎麼了,將軍的軍~隊跟埃及人的軍~隊兩軍對峙,最終埃及軍更甚一籌,將軍他……敗了仗。」亞蘭說到此處嗓子跟著顫了下。
「埃及軍突襲將軍的營地,將軍他不敵整個軍隊潰散最終死傷無數,將軍自己也半路逃脫回來了。」
塔米拉烏溜溜的大眼裡閃著不敢置信:「那我幾個哥哥呢?他們如何了?」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聽差人送信的回來報告的,將軍的意思這裡不安全了,讓小姐跟府上的奴才們都趕緊散了,埃及人肯定會找到這裡。」
亞蘭啞著嗓子,他也沒有想到一朝一夕間這裡就要淪為廢墟。
蘇奚看著塔米拉眼中蓄滿淚水那表情一瞬間再不像個小女孩,隻覺得戰爭帶來的危害自古以來不分國度,都是那麼悲愴心碎。
一時間對這個救過自己與他有恩的孩子多了幾分別人難以想象的憐憫同情。
院子裡忽然亂了起來,下人們不知是不是都得到了消息,原本安靜的四周忽然嘈雜起來,男人女人相互奔走的腳步聲混雜著驚慌失措的叫喊聲。
氣氛一下就緊張起來。
塔米拉眼中淚珠止住,看著他:「蘇奚,我們要離開這裡了,你跟我們一起走吧。」
蘇奚點點頭,嗯了一聲,事到如今,他離開這裡能去哪裡?
除了跟隨這個救過他的小姑娘,還能到哪?
亞蘭看著他目光平穩,對於蘇奚他是防備的,可小主人似乎很喜歡他,再加上這些天的暗地裡觀察他覺得蘇奚不會做出有害小主人的事情便沒有出聲阻止。
亞蘭跟幾個仆人收拾了行禮,當他們坐上馬車後,蘇西看到阿蘭跟蒂瑪也在同塔米拉一樣忙於奔命,前些天他們還在葡萄園裡悠閒地采摘葡萄,現在就要踏上亡命之崖。
這裡的氣候乾燥,亞蘭架著兩匹馬拉的車將一些簡單的行禮放在上麵,把塔米拉抱著坐在一個窩裡,用一個披風將她整個人遮住尤其是麵容,蘇奚坐在車的一邊,亞蘭帶著一個不知名的仆人坐在車頭趕著馬。
走了不知多久,前方,亞蘭停下馬車回頭看了眼塔米拉:「前麵有歇腳的地方,我們下來吃點東西休息一會,晚間在繼續趕路,將軍讓我們到光塔與他匯合,再走一段就要到了。」
蘇奚也覺得坐了大半天的馬車屁股都酸了,馬車停在一棵樹下。
幾人進了類似於客棧的地方稍微歇息了片刻。。
再次回到馬車,塔米拉興致依舊低落,剛才在屋內他就發現了,便伸手輕輕碰了下她,給她一個微笑。
「不知道我的哥哥們如何了,有沒有與爹爹匯合。」塔米拉聲音不大,可蘇奚聽的出她很擔心她的哥哥。
來這裡一段時間,他對塔米拉的家族有了個大概的了解,她是賽琉顯貴,父親帕提亞是賽琉國的常勝將軍,常年駐紮在外,母親過世早,上頭有兩個哥哥她是家裡唯一的女孩年紀最小也是最得寵的一位。
如今帕提亞將軍在埃及人的手裡吃了虧打了敗仗,而哥哥們也無音訊,她如今這幅失魂落魄的模樣任誰看了都心酸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