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風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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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九點的鬧鍾還有一分鍾,羅猙還沒睜眼,手卻已經扌莫過手機,十分熟練地將鬧鍾關閉。一頓操作行雲流水,羅猙偏頭睜眼,見窗外天光大亮,便利索地翻身起床洗漱。

他今天跟人有約,但床頭那件黑色夾克是昨天剛換的,今天還能再湊合一天。

羅猙右手下意識地扌莫兜,卻隻掏出一個乾癟的煙盒。他眉頭微不可查地一皺,目光掃向陽台,看著那散落一地的煙頭,這才想起最後半包煙,昨晚就已經抽完了。

吃飯的地點定在「邂逅」,是本市很有名的一家法餐。趁著地鐵站a口就修在小區門口的便利,半個小時後,羅猙已經穿戴整齊地坐在「邂逅」靠窗的位置。

淅瀝的小雨浸濕長街,「邂逅」溫暖靜謐的氛圍將門內外隔絕成兩個世界。羅猙撐著頭,靜默打量著路上來往穿行的路人。

他五官本就生得十分出挑,一身黑色夾克襯得他身形挺拔又板正,透著股難以言喻的雅痞帥氣。隔著一層透明的玻璃窗,路過的女孩目光前後不一地悄悄投來。在這沉悶的雨天裡,羅猙是唯一的風景。

約莫十來分鍾過後,餐廳門口風鈴聲響起。羅猙微微抬眼,隻見門口的服務生接過一把濕漉漉的傘,一個身穿白色衛衣的男人定在門口四處張望著。男人棕色的發沾著幾滴雨珠,隻在發梢卷起微微的弧度,眼眸也是外國人特有的淺色,很容易便能看出是個混血。

羅猙懶懶往後一靠,抬手招呼了句:「耳子,這!」

聽到聲音,理查德轉身,一眼便看見前者笑得滿臉挪愉。理查德眉頭狠狠一皺,幾步走過來,壓低了聲音道:「你他媽能不能別在外麵叫我中文名!」

羅猙眉頭一挑:「我記錯了?你不是很喜歡這個名字嘛。」

羅猙這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看得理查德後槽牙直響。回想當初他剛來中國,第一個認識的朋友就是羅猙。

當時他想取個有文化的中文名,羅猙一本正經地告訴他中國有個很有名的文學家姓李,叫李耳,於是他便打算取名叫李耳。但隨後羅猙又告訴他,李耳還有個別名叫老子,建議理查德不如取名為李耳子,這樣所有人一聽就知道這個名字很有文化。

可憐當初理查德少不經事,還不知道羅猙這個老流氓的狡詐,傻傻相信了羅猙這番看似無懈可擊的說辭。此後逢人問起便自報家門「我是李耳子」。

起初他中文不好,麵對大家的哄笑他還不解其意。但現在他中文進步許多,頂著這個名字將近半年後,方才明白其中真意。可謂是知人知麵不知心,羅猙頂著這樣一張人神共憤的臉,卻做出如此卑鄙下流的事情。時至今日,理查德都覺得自己交友不慎。

「積點口德吧你。」理查德瞥了羅猙一眼,隨後白眼翻出天際。

托羅猙的福,現在理查德不論是中文水平還是垃圾話水平都進步神速,有時甚至還能和羅猙飆上幾句本地方言。

理查德翻開菜單,卻在看見上麵羅列的菜品價格的一瞬迅猛合上。隻見羅猙麵不改色,笑眯眯地看了過來,理查德咬緊牙關,不由得低聲罵道:「老子讓你請客的時候,你說沒錢隻能帶老子吃蒼蠅館子。等老子請客的時候你他媽專門挑貴的吃,你咋那麼能呢!」

羅猙攤手,聳肩無所謂道:「你小子成天在網絡上搞那些封建迷信的東西騙錢,哥幫你花點,算是替你積德。」

「我呸!」理查德啐了一口,「你挑貴的也選個正常地方好嗎?這兒特麼是情侶餐廳,兩個大男人在一塊兒吃燭光晚餐是不是有病?」

理查德罵罵咧咧間,羅猙點好的菜品已經上了桌。羅猙慢條斯理地用刀切起牛排,又慢悠悠道:「有病治病,吃飽就行。」

理查德白眼一翻,剛想再罵兩句,卻瞥見羅猙脖頸下方隱著幾道若隱若現的血痕。理查德一時沒忍住笑出聲來,指著羅猙脖子道:「喲,猙哥這是又掛彩啦?現在的小姑娘都這麼生猛的嗎?」

羅猙瞥了理查德一眼,沒好氣道:「不會說話就把嘴捐了。」

理查德湊近,一副幸災樂禍的吃瓜模樣:「該不會是工傷吧?怎麼,咱猙哥又去乾幫原配抓小三的活了?說說唄。」

「沒什麼好說的。」羅猙眼都沒抬。

羅猙偶爾嘴硬,每當這個時候,理查德身上就好像有螞蟻在爬,隨即打心底裡懇求道:「猙哥,你是我親哥!求你了,跟我說說唄!今兒這八卦要聽不著,後麵一周我肯定直接擺爛了。」

羅猙眉峰一挑:「瞧你這出息。」

理查德不以為意,倒是十分坦然:「對對對,我就這點出息!求你了,你就跟我說了吧!」

羅猙被理查德這德行逗樂,片刻後放下餐具向後靠仰,眉頭一挑,語氣中還帶著幾分不忿。

「這事兒就特麼扯淡!你還記不記得上個月找我那主顧,就抓他老公出軌那個?」

理查德瘋狂點頭:「記得記得,然後呢?」

羅猙右手自然搭在餐桌上,有節奏地緩緩敲擊著,隨後冷笑一聲。

「你小子是沒看著,我那原配主顧真就油鹽不進,非要大庭廣眾之下去捉奸。一到商場就揪著那小三打,倆老娘兒們乾仗,頭發都快給對方薅禿了!老子是擔心主顧打出個好歹來沒人結賬,才上去勸了兩句。誰知道他媽的老子一個字都還沒說,那倆瘋女人揪著老子一塊兒打!商場裡裡外外那麼多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出軌的是老子呢!」

見羅猙少有的在女人身上吃悶虧,理查德笑得肚子疼,最後在羅猙一個眼刀威脅下,才緩勉強收住笑聲。理查德眼角帶著半滴笑出來的淚,湊近了問道:「我說猙哥,現在國內私家偵探行情這麼差,你好歹也是公大四年專業考核第一的高材生,現在就做個憋屈的私家偵探,三天兩頭不是幫人抓小三就是尋找社區大媽走丟的寵物。這麼糟踐人,真不折心氣兒啊?就沒考慮換個工作?」

羅猙笑出聲,搖搖頭道:「飯都吃不飽了,心氣兒值他媽幾個錢!再說了,哥不犯法怕什麼。」

理查德也不是第一次跟羅猙討論換份工作的事情,也不管羅猙什麼態度,自顧自道:「我們公司最近招主播來著,要不你簽我們公司得了,咱倆一塊乾主播不比當私家偵探輕鬆?」

羅猙哼笑:「怎麼?學你那套,拿幾張破牌在網上騙騙小姑娘?」

理查德遭遇職業考驗危機,頓時不樂意反駁:「你這人說話怎麼這麼難聽呢,什麼叫騙?我那叫塔羅牌占卜,這是西方一種占卜牌麵,啥都能算!」

羅猙一向對這種鬼神之說嗤之以鼻,隨即道:「我說你們老外怎麼也搞封建迷信這套?真有這麼神,你倒是給哥算算哥什麼時候才能發財。」

「怎麼算不了?來,我給你算算!」

理查德不忿,當即就從兜裡扌莫牌。羅猙驚訝,張口就道:「你出門怎麼還隨身帶著這玩意兒?」

理查德不語,隻將牌麵一張張擺上,看起來煞有其事。羅猙伸手製止了理查德的下一步動作,低聲道:「別了,你知道我向來不信這些東西。」

理查德拿牌的手一頓,隻看著羅猙,靜默片刻後緩緩問道:「你不會還在生你家老爺子的氣吧?」

羅猙麵色如常,刀叉又切起了牛排:「我生哪門子氣。」

理查德嘆了口氣,不勝唏噓:「當年你在警校成績那麼好,剛畢業就有望能直接進市局,誰不羨慕?可誰知道你家老爺子在這個節骨眼兒出事背了案底,當年幾個市搶著要的高材生,現在連個派出所都進不去了。仔細想想,這事兒要是換位思考一下,我估計也接受不了。」

理查德收起之前的調侃神色,言辭之間滿是真切的惋惜。羅猙靜靜聽著,不知何時抽出一張紙巾,將其卷成煙狀夾在指間輕輕敲擊,嘴上若無其事道。

「哪有什麼接受不了的,老爺子也進去幾年了,反正現在警局也進不成了,還不如想想該怎麼把三叔墊付老爺子燒山的錢給還了。學校裡那屁大點事,提它做什麼。」

理查德嘆了口氣:「唉,誰讓你當時病重你家老爺子也是想著為你祈福才去山裡燒紙求神。不過是拜個土神仙而已,誰知道那火星子就燒了山了?也虧得護林員發現及時報了警,要真把那山燒禿了,一個不巧還傷了人的話,你這輩子下輩子就等著繼續打工吧。」

理查德嘆氣,羅猙靜默片刻後伸出了手。

「?」理查德不解,羅猙言簡意賅道:「煙。」

理查德點了點頭,從兜裡掏出一包才抽了兩三根的煙遞給了羅猙。羅猙默默抽出一根,叼在嘴邊剛要點上,卻又想起自己現在在餐裡廳,繼而又把煙默默放下。

飯桌上氣氛有些凝結,見羅猙話少,理查德鮮少地用大腦思考了下,然後接道:「對了,我剛剛跟你說直播那個事兒是認真的。你要不要考慮一下,不想做塔羅牌占卜也可以做別的,比如我們公司最近打算招募一些探險主播,你有興趣嗎?」

互聯網花樣百出娛樂項目一直踩在羅猙的知識盲點上,羅猙遂誠實發問:「探險主播?你是說地理中國那種?」

理查德倒吸一口涼氣,正色糾正道:「那是科教類探險,我們是娛樂公司,招募的探險主播主要就是去一些網上很火的鬧鬼的地方探險。你不了解這個,我跟你說現在做這類直播的人可多了,那小花樣兒整的,在網上熱度很高的。你長這麼帥,膽子又大,你去開播不比別的主播火?」

羅猙搖了搖頭:「別整這些虛頭巴腦的,我說你也是,塔羅牌娛樂娛樂也就算了,別真去搞那些封建迷信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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