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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寐發誓他不是故意把對方忘記的，但夢魘隻是又吐一口黑色的唾沫然後縮回液體之中再不出現，想來是受盡了苦頭。
「江寐，它吐你口水哎，你不給他兩下？」
林南兩手一揮比了個動作。
「你很想念？」江寐一掌拍在他腦袋上，「走，去其他地方再收集兩瓶結晶。」
「啊~」林南苦著臉揉頭，老老實實跟在他身後收集。
又是約莫一個小時，早上八點，四瓶灰白結晶收集完畢。
江寐又去另外灌了四瓶純淨水充當物資。
沒辦法，外賣不知道被林南丟到哪裡去了，他們隻能喝水充飢。
晃盪著一肚子冷水，林南皺臉看向正在啃自己裙擺的小蜘蛛，羨慕開口：「真好啊，它不用擔心會餓肚子。」
小蜘蛛聽懂了他的話，撕下一塊布遞給他。
林南立刻擺手：「不了不了，你吃就好。」說完立刻轉頭詢問江寐：「接下來怎麼辦？」
經過昨天的生死之戰，江寐發現這些怪物似乎有很強的領地意識，同樓層當中隻會有一個怪物。
那麼四五樓的怪物就是這個被他製服的芭比娃娃了。
現在，一樓和四五樓相對安全，其中四五樓安全係數更高，基本隻要水瓶不壞就不會有危險。
他們完全可以躲在這裡。
如果有物資，並且確信有外援的話。
江寐再次查看手機，發現依舊沒有信號，再問林南也是一樣的結果。
他們全部斷聯，而不知多厚的金屬牆也將他們與世隔絕。
這個選擇已經做過一次了，所以第二次江寐還是決定往上走。
「往上走是可以，但，我們怎麼走啊？」林南指了指自己裙擺的小蜘蛛和江寐的月匈口，「小蜘蛛它腿都斷得差不多了，夢魘也歇菜了。我們難道要徒手掰開電梯門嗎？」
這一點江寐自然也想到了。
小蜘蛛那邊無法解決，但對夢魘，江寐又法子。
隻見他戳了戳月匈口沉寂的液體，「夢魘，你的力量來源是我的噩夢對吧？」
液體沒有動靜，夢魘似乎是真的惱了。
「你不說話就當你默認了。」
江寐自說自話走進一間休息室，徑直躺在沙發上，「那我給你力量。林南，一小時後叫醒我。」
「啊？就一小時？你睡得著嗎？」
林南記得對方有入睡困難，不禁有些懷疑。
「很累的話，睡得著。」
語畢，江寐閉上雙眼不再說話。
林南深知他睡覺的時候不能弄出動靜，便躡手躡腳地走出去，坐在門外的地上和小蜘蛛玩耍。
小蜘蛛雖然肢足斷了很多但動作依舊靈活，林南撕了個布條打結成球，像釣魚一樣逗弄小蜘蛛，玩得不亦樂乎。
而屋內，江寐竟然真的閉眼沒多久就陷入睡眠。
他身上的液體緩緩湧動。
夢開始了。
*
「阿寐，吃飯了。」
媽媽的聲音再度從書房外傳來，江寐下意識應了一聲，然後伸了個懶月要放下筆和試卷，耷拉著拖鞋來到客廳。
桌上的菜不多，一葷一素一湯，但他們兩人夠吃了。
「阿寐，來，飯。」
一大碗飯擺在江寐麵前，麵容模糊的女人坐到他身邊給他夾菜，「多吃點，你最近瘦了很多。」
「謝謝媽媽。」
江寐埋頭苦吃，卻發現這米一進嘴竟然異常堅硬無法咬斷,崩得牙疼。
不得已他隻能盡數吐出。
嘩啦——
塑料米粒灑了一桌。
並且像沙子一樣源源不斷傾瀉而下。
明明隻吃了一口，但江寐吐出的米粒卻無窮無盡。
他求助地看向母親，卻見對方突然變成了比例誇張的身材，露著標準的八顆牙齒笑道：「完美的肯不應該成為拖累。」
江寐一頓，並沒有感覺太害怕，反倒很是生氣，一拳打了上去。
黑暗處，目睹全程夢魘嘀咕了一句什麼，然後緩緩消失。
於是下一秒，畫麵轉變。
江寐站在路邊拿手機打電話。
「媽，我這兩年大學兼職存了兩萬塊！我們去雲南吧！」
「去雲南啊，太貴了，還是不去了吧。」
「不行一定要！你一直想去的！而且，」江寐頓了下選擇撒謊，「而且我票都買了，不能退！」
「哎，那好吧……」
電話那頭雖然在嘆氣，但語氣中充滿欣慰與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