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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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立即像是炸毛了一般,臉漲得通紅:「你胡說什麼!我才沒有!我是說我們剛好可以組隊而已!」
太宰治「哦」了一聲,唯一露出的桃花眼掃向對方。
喬頓時感覺到一盆冷水忽然迎頭潑過來的錯覺:那隻漂亮的桃花眼冷冽薄涼,好似有著風流和多情,但死氣沉沉的透著一抹冰冷戾氣。
就像是剛才他要是說「是」,
會被當場抹殺。
可是那隻鳶色的眼睛望著他眼睛的時候,溫柔的不可思議。
矛盾又叫人莫名忌憚。
太宰治漫不經心的拍了拍黑色風衣的灰塵,走過喬身邊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瞥他一眼:「如果你想要活命,還是離我遠一點更好哦。」
喬愣住的時候,太宰治已經走過他的身邊,隨意找了一間房打開門走了進去,「啪」地一聲關上了門。
喬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新人,神秘莫測,行事詭異,偏偏能夠感覺到突出的威懾感。就像是上位者漫不經心的撐著下頜,笑盈盈的告誡:不想死,就滾遠一點哦。
禮貌,優雅,
又有著嗜血殘忍的危險。
喬不得不將太宰治的態度轉告他人,大家沉默半晌以後開始重新匹配隊友。隻是在大家搜索一番之後,在快要十點半之前上樓,發現還是有不怕死的想要抱太宰治的大腿,敲響了太宰治的門。
「先生,中原先生?」那人是一名新手玩家,覺察到老玩家在背後以後麵上出現一抹羞澀的紅,但仍不打算放棄的在鏽跡斑斑的門前呢喃:「我知道您在裡麵,我會很乖很聽話的,不會吵到你……」
可惜一直到新老玩家都回到自己的房間,
太宰治都沒有打開門。
「真是奇怪,他明明看上去是脾氣很好的人。」
「我還以為他會心軟的。」
喬聽見有人在人群裡這樣說,得到了被搶走槍的男人嗤笑一聲:「如果他真的看上去那麼好說話,怎麼可能三兩下就將我的槍搶走了?」
明擺著不是善類,
偏偏還有人被他的假象說迷惑。
喬皺了皺眉頭,聽出他的言下之意。回眸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中原中也真是個奇怪的人。
*
十點半,所有新老玩家都找了一個隊友,挑選出相應的房間住進去。
就連那名企圖和太宰治擠一晚上的新人,最後也因為喬看不下去,讓他和自己呆在一個房間將就一晚上。
走廊裡變得很安靜,
房間裡也異常的安靜,隻有慘白的月亮像是掛在天上的一隻眼睛,悄悄地偷窺著這些擅自闖進來的人。
於是廣播聲音在安靜的屋子裡出現的時候,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叮咚。」
【十點半已經到。】
【請不要隨意打開房間的門,更不要輕易下床哦。】
【怪物時間到,請努力活到第二天早上。】
尖銳的難辨性別的聲音響徹在房間裡,正是因為沒有別的嘈雜的聲音,才顯得更加的刺耳。
有的人將自己裹在被子裡,有的人則縮成一團,有的人用櫃子將門給壓住防止外麵的怪物進來,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著門。
這一刻,門似乎成為了怪物的媒介,
叫人心驚膽顫。
「我……我們會死掉嗎?」
被喬拉進來的男人整個人都在打顫,可以清楚的聽見兩排牙齒打架的聲音,他的鼻涕眼淚全在臉上,骯髒的像是一個滑稽的小醜,他眼巴巴的看著喬,小聲的問道。
喬將手指壓在唇上,示意他不要說話。
男人努力的想要閉上嘴巴,但心裡的恐懼讓他又忍不住繼續開口:「……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你可不可以幫助我?我想要活下來!」
他說著將籠罩在身上的被單丟掉,鼻涕眼淚糊了一臉,他急切的像是捉住救命稻草一般的撲到喬的床上,乞求:「你幫幫我,幫幫我好不好?」
喬簡直無語:「我讓你閉嘴你沒聽到嗎?廣播說了要保持絕對的安靜,不要下床!」
無論喬如何做,男人仍舊抱著他痛哭流涕。到了崩潰邊緣的人隻有自己的最初的想法——活下去,抱住救命稻草。
很快兩個人便聽見走廊外傳來細微的聲響,
那是有東西在木質地板上拖拽的聲音,慢慢的,悠悠地劃過去,最終停留在了喬和男人的房門前。
不知從哪裡來的風「呼」地一聲將窗簾吹開,冷冽的風將房間裡的陳列都吹倒了,床上的簾幔更是吹得獵獵作響,男人不知在窗口看見了什麼東西,瞪大眼睛就要驚呼出聲——
下一刻被喬捂住嘴巴。
喬表情凶惡的做出口型:「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