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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經紀人有問題，她知道的。
但她沒想到，俞年會這麼直白地跟她說。
顧明歌看著她神色冷下來，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好笑。跟印象中好像有點不一樣。
僅僅因為這一晚，她不希望俞年有多餘的想法。
「俞處長，」顧明歌微微笑著，盡量真誠，「真的很謝謝你提醒。隻是我和她之間利益牽扯太多，哪怕知道，也沒辦法一下分開。」
俞年盯著她。
意識到自己有些多話。但在還沒搞清楚，究竟是算計她的人，借著東風把顧明歌弄到了她的房間，還是顧明歌真的陰錯陽差闖進來之前。
她得穩住顧明歌。
「嗯。」俞年看著她，想了想才講，「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說著站起來，拎起旁邊的紙袋遞給顧明歌，「新的衣服，你的不能穿了。」
本來就是禮服，那樣鬧一通不能穿很正常。
「謝謝你，俞處長。」顧明歌也不去看地上是什麼光景，伸手去接，但俞年那抹強大的alha氣息直沖沖迎麵而來，她的手，情不自禁一軟。
被藥物勾起的發情期，影響很明顯。她現在對俞年身上的氣息完全沒有抵抗力。
心髒在狂跳。
相比於昨晚的歡愉，現在就是反噬。
難受，從裡到外的難受。顧明歌抓著被單，身子禁不住往下滑，眼前忽然閃過無數的黑影。
她輕輕喘著氣兒，閉上眼睛，冷汗從額間滲出來。
這就是oga。
身體反應壓根兒不受控製。
俞年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緩緩放在床上，「我送你去醫院。」
顧明歌聽不太清楚俞年說了什麼，隱約聽到『醫院』兩個字。「不用，俞處長。」顧明歌緩緩喘著氣，搖頭拒絕。
俞年的身份地位，再拖下去，對彼此都不是好事。
顧明歌想把話說清楚，但俞年身上的氣息一直往她腦海裡鑽，妄圖蠶食掉她的理智。
俞年往後退，拉開距離，「你的身體狀況，不去醫院不行。」
她的聲音自帶冷冽，如一陣風，清寒別致。但語氣，全是那種不容許人反駁的絕對。
顧明歌隻覺得心在發顫，她有些扌莫不透這位俞處長的意思。「俞處長。」
顧明歌緊緊攥著手心，勉強保持著正常的語調，「昨晚的事，還請俞處長不要放在心上，真的很感謝您幫忙，給您添了這麼多麻煩。」
「如果您……」顧明歌睜眼看向俞年，俞年背著光，看不清她的神情，「有什麼要求，可以跟我說。」
她話裡話外都是拒絕，身為公眾人物，俞年理解她的做法，點頭，拿出通訊器遞給顧明歌，順便提了嘴房間信息，「我沒要求，這種事隻會對oga不利。」
one night stand，就算她隻是用信息素安撫顧明歌，顧明歌也還是會受她影響。
俞年：「顧明歌。」
她又退開幾步。顧明歌撐著坐起來，俞年的通訊器和光腦長得也差不多，薄薄一塊兒，小巧一點兒，銀色的外殼側麵鐫刻著俞年兩個字。
顧明歌沒敢多看，給陳思發了個信息。新風係統一直在運作，將俞年散發出來的雪山茶香沖淡不少。這樣離得遠一些，她稍微能喘口氣兒。
「嗯？」顧明歌嗓音裡蘊著幾絲慵懶。她從不懷疑俞年認識自己。隻是她這樣直呼名字，莫名挑起心底的雜念。
她把通訊器遞回去，俞年收了依舊退開，「我叫俞年。」她說。
顧明歌總是情不自禁陷進她的聲音裡，她不知道，怎麼會有人的聲音這麼冷淡，又這麼勾人。
「我們見過。」顧明歌微笑。
那部宣傳片，俞年親自來把的關。
俞年沒有笑，聽聲音認真嚴肅，「昨晚的事，我有必要對你的身體負責。這是我的通訊號，」俞年遞過去一張銘牌，「如果有需要，可以聯係我。」
她好像不愛笑。顧明歌還是有些難受，緩緩倚在床頭上，意思已經表達清楚，再乾巴巴的拒絕就不禮貌了。顧明歌微微闔著眼睫，接過那張銘牌，「我知道的，謝謝俞處長。」
再有需要幫助的地方，無非就是信息素。顧明歌可不希望這種事再來一次，「俞處長，我一會兒就去醫院，您……應該有很多事兒要忙，可以先走的。」
俞年嗯聲，沒再多話，掐著時間，估扌莫著顧明歌的經紀人快到才走。
她一走，顧明歌鬆了口氣，alha與生俱來的壓迫感，在這種事後，格外明顯。
顧明歌打開燈，拿過紙袋，硬撐著換衣服。
俞年準備得很周全，全是休閒寬鬆的類型，鞋子都搭配齊全。甚至裡裡外外的尺寸，都剛剛好。
她換好衣服，把俞年留的銘牌收進口袋，沒多久，門鈴響了。
「明歌？」
顧明歌渾身軟綿綿的，開門出去，啪地一下把門拉上，「去醫院。」
陳思還沒來得及看看清楚，隻能問她，「什麼情況？」
她隻是一個beta，聞不到顧明歌身上若有若無散出來的oga氣息。
顧明歌沒解釋，坐上車閉著眼，「我的光腦呢？」
陳思眉眼一暗，陪笑著把光腦遞給她，「昨晚你去哪兒了？手袋和光腦都掉在會場，還是服務生撿到聯係我。」
沒了俞年的信息素，顧明歌其實有些不舒服，頸後的腺體向全身傳遞著熱量。燙極。
「我去了哪兒你不知道？」顧明歌輕哼，聲音慢慢弱下來，「陳思，」她依舊閉著眼，「我十八歲出道你就帶我，現在六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