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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陽跟著俞年走出來，上車，長長嘆了口氣，「感覺這套挺好的呀，俞處，您還不滿意啊？」
『按聯邦法律』加急解決了吳達闊的事兒，他還以為可以休息，誰知道這兩天盡在跑房子的事兒。明明這套別墅就不錯啊，算是這幾個待定裡最棒的一套了。
俞年按了按眉心，那天那麼說完，顧明歌也沒再找她，更別說提一提自己喜歡什麼樣式的，她這樣無頭蒼蠅似的看，也不知道顧明歌到底喜不喜歡。
俞年這副樣子，周易陽更拿不準，心裡惻惻，不知道剛剛的話是不是說錯了，「俞處，還有好幾個待定呢，咱們去下一個？」
俞年抬起眼，不鹹不淡掃了他一眼，「你覺得這套房子不錯？」
周易陽：「……」
好嚇人怎麼回事？
「夠大，」周易陽支吾著，「有獨立的院落，隱私性不錯，離中心城區不算太遠，基本可以滿足女孩子的想象吧？」
「oga會喜歡這種？」
俞年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周易陽也不知道她是真的疑惑還是套話。關鍵他一個alha哪懂oga喜不喜歡？隻是從客觀角度來說，這套房子確實不錯啊。
到底跟了俞處的兩年，周易陽試著揣摩了下俞年的想法，應該不是試探他有沒有戀愛之類的吧？
「那個，俞處，您要是實在不確定，不如問一問顧小姐比較好呢？」
俞年的臉色沒有變化，眼睫在那一瞬闔下來，本來就該問她，說好了給她補償，如果挑到她不滿意的，算什麼補償？可是之前那種若有若無想給驚喜的心情，是怎麼回事？
俞年一手撐著下顎。
久久沒有說話。
她不說話，周易陽也不敢貿然行動，手搭在方向控製器上，默默等著。
……
顧明歌的車速一直保持著最高限速，踩著線一路疾馳到郊區。她有段時間心裡空盪，追求極致的速度，害怕停下來，漸漸迷上飆車。
手控模式飆車，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手上。很不好的行為，她知道。
但心底，那處角落，有很多很多戾氣，散不出來，消不下去。她隻能沉迷在這種速度裡，妄圖逃避現實。
後來差點出事。
郊外二十多公裡的地方有座山，聯邦計劃挖掉，遲遲沒有動工，路早早封了。她在那條盤山公路上，險些從山頂沖下去。
也許是沒有多久的事，去年還是前年，也許是很久以前，隻是那時候的車，還隻是車，不能飛上天。
她已經記不清，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也記不清。路上遇到什麼人，看見什麼東西，她腦袋裡麵很模糊。隻有車頭卡在懸崖邊上的那一幕，特別清晰。
無垠的天空，茂盛碧綠的樹頂，鳥兒不高不低地從眼前飛過。仿佛隻要再往前一步，就能輕易擁抱，自由。
顧明歌緩緩踩下剎車，放慢了點速度。現在不是那個時候了，可以不用追求速度。不管是俞年還是蘇祁玉，按部就班去應付就是，不是大問題，她才二十四歲，還有機會扭轉這些被打亂的人生。
顧明歌輕輕舒出口氣，周圍的車越來越少，那輛黑色卻從剛剛就在跟著她，不遠不近。
車牌號她沒印象。
隔這麼遠也看不清楚駕駛人。
顧明歌索性靠右，速度放得更慢。光腦嘟嘟響起，她側目看了眼光屏，是個不認識的通訊號。這兩天的事，不接也不行。按下車載通話，顧明歌下意識揚起唇：「您好？」
那頭的聲音陰測測的，蔓延在車內：「顧明歌！你別給臉不要臉！敢玩老子！咱們走著瞧！大不了魚死網破！我看你那個小alha能不能一直護著你！」
像吳達闊，又不像。
吳達闊的聲音在她這裡，也很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