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生門有死相(1 / 2)
第三十一章 生門有死相
「這九天一穴, 不愧是真氣匯聚之地。」亓硯卿靠在崖壁上,輕撫著兔子的毛道,「這裡的靈氣勝過聚靈陣百倍。」
聽到這話,兔子晃了一下耳朵, 將自己整個身子蜷縮在亓硯卿懷中。
見此, 亓硯卿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本想著這兔子對禁斷山脈很是了解, 若是有他帶路的話, 應該很快就能趕到水像花所在之地。
結果, 他剛將話說出口,這兔子便直接縮到他的懷中, 任他說什麼, 都不肯抬一下頭。
亓硯卿剛欲開口, 卻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吼聲。
聽上去,似乎是什麼妖獸被惹怒了。
亓硯卿眉頭微皺,聽那聲音傳來之地,也是在南方,便腳尖一點沖著那處而去。
他先前順著九龍盤金樹所指的方位而來,他本以為可直接找到那一穴所在。
可入手的觸感,卻使亓硯卿愣住。
通臂猿向來是一個族群待在一起,這眼前忽然出現一隻的確奇怪。
思緒未落,便見眼前的樹,直接在眼前消失。
既然,他們兩個能從這裡過去,那這裡肯定是能過去的。
思緒至此,亓硯卿起身追著那通臂猿而去。
而他眼前的這一隻通臂猿,不過是隻一級妖獸,尚且還是一隻幼崽。
不過須臾, 亓硯卿便趕到那處。
見此,亓硯卿雙眸微眯。
見此,亓硯卿單手將通臂猿雙臂揮開道:「我並無意傷你,我隻是有些好奇,你為何會自己在此。」
見此,亓硯卿腳步一頓,伸手扶向那棵樹。
見此,亓硯卿深吸了一口氣。
目睹全程的亓硯卿,嘴角不禁抽了抽。
想到這裡,亓硯卿忽然想起,當初在幽風穀遇到的赤色巨藤。
這條山脈蜿蜒上萬裡,且處處有靈植,若是想從中尋到這一穴, 當真是極難的。
兔子見那通臂猿蹲在地上,沒有動作,直接起身跳到通臂猿的頭頂,叫了兩聲。
這的確是棵樹不假,他甚至都能從這棵樹中感受到靈氣,那為何通臂猿與那兔子可以從這樹中穿過?
而他,剛才試圖穿過之時,卻被這棵樹阻擋在外?
眼見亓硯卿沒有跟上來,通臂猿轉過身發出幾聲吼叫,就好像是在呼喚他一般。
這山脈當中應當被人布下了一種障眼術,許多眼睛看到的路並不是真的。
他也能察覺出,這附近再無通臂猿了。
亓硯卿一驚,連忙跟上通臂猿。
通臂猿身形一僵,直接抱著頭蹲在了原地。
見此,亓硯卿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眼見那通臂猿一邊吼叫一邊往後撤,懷中的兔子猛地抬起頭看向通臂猿。
那通臂猿看到亓硯卿,臉上瞬間浮現出一絲驚恐,連忙伸出雙臂砸向亓硯卿。
而自他入這山脈以來,從未聽到過妖獸的聲音, 如今聽到, 自當是要去查看一番的。
可是到了此處才發覺, 那藤蔓所指之處,竟是一整條山脈。
此刻,那通臂猿正蹲坐在樹下,雙手抱頭,好似遇到了什麼困難一般。
這不過一級妖獸,還是隻幼崽,便已經明白假裝瘋癲,趁機逃命了。
而越跟著這通臂猿走,亓硯卿內心的驚異便越是加深。
想到這裡,亓硯卿直接落到通臂猿麵前。
那通臂猿所走之路,許多都是穿樹而過,約過了半個時辰,亓硯卿便發覺周圍的環境已經大變。
見此,亓硯卿雙眼微眯,雖說他不知這兔子和通臂猿到底說了什麼,但總歸這兔子不會害他的。
通臂猿這副樣子,很明顯就是受到了什麼驚嚇。
他能察覺出此處仍舊在山脈當中,但是,這一處的方位,卻是他從未來過的。
聽到這聲音,通臂猿渾身一顫,哆哆嗦嗦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但是,這通臂猿帶路之時,遇到一些樹時,便徑直從樹中穿了過去。
等到他趕到之時,才發現,原來那叫聲是由一通臂猿所吼。
這果真,妖獸的靈智的確要比同等級的靈植高上些許。
見此,亓硯卿雙眼不禁眯了起來。
他在這山脈當中也是順著南方而去,但是,若是其中遇到樹木之類的東西,他也是會避開的。
那聲音所傳之地, 離此地不過十幾裡。
話音落下,通臂猿渾身一顫,像是怕極了一般,連吼幾聲。
你如果信了你自己的眼睛,那麼這條路就算是真的也成了假的。
所以,一開始他看到那棵樹時,他察覺樹上有靈氣所在,那棵樹便成了真的。
但是,通臂猿與兔子已經從中穿過,在不斷地呼喚著他,他便覺得這條路可以走,於是,那棵樹便成了假的。
看來在此處,眼睛與一身真氣,反而成了拖累。
思緒至此,亓硯卿連忙跟上通臂猿。
約走了一盞茶的時間,那通臂猿將亓硯卿帶到一處斷崖前。
通臂猿站在懸崖邊緣,對著亓硯卿一陣吼叫,似乎在示意讓亓硯卿快些過去。
亓硯卿心中雖是有疑,但還是快步走到那懸崖之前。
低頭望去,隻見那懸崖深不可測。
他以神識朝著懸崖底部探去,亦是探不到懸崖的底部。
亓硯卿不禁皺了皺眉。
此刻,他的耳邊再次傳來通臂猿的吼叫。
亓硯卿轉眸看向那通臂猿,隻見那通臂猿伸出雙臂,指了指穀底。
「你的意思是,這
這懸崖底下,給他一種很是危險的感覺。
聞言,通臂猿直接點了點頭。
見此,亓硯卿抿了抿嘴唇。
九天一穴,乃是極為奇怪的地勢,那九龍盤金樹雖然可指明生門,但這生門亦是不好通過的。
那九龍盤金樹指向南方,而這通臂猿所帶的方位,也一直為南。
那這懸崖之下,會是生門所在嗎?
亓硯卿還未想清楚,忽聽耳畔傳來一聲破空聲。
他來不及思索,萬千菌絲隨即而出,朝著身後而去。
可令他驚異的是,他的菌絲在觸及身後之物時,便自動地蜷縮起來。
他甚至都未看清楚,他身後之物究竟是什麼,便直接被打落下懸崖。
兔子見此,起身一蹦,就要追著亓硯卿而去。
可他身子剛騰空,便直接被一雙手抓了回來。
兔子有些憤怒地轉過身,隻見此刻他的麵前,站著一個白發男人。
那白發男人長發垂於身後,身著一件鑲嵌著上千顆巽靈珠的金色法衣,月要間掛著一串鳴後玉,此時正赤腳懸空浮在地麵之上。
那一顆巽靈珠便是千萬靈珠都難以換取的,而這男人不過一身法衣,竟鑲嵌千顆,而那鳴後玉更是難以得到之物。
白發男人見兔子在他手中不斷掙紮,輕笑一聲說:「同塵兔,你要是在掙紮的話,我保證等那星天菇再見到你時,你身上一根毛都不剩。」
聞言,兔子身子一僵,抬起頭瞪著白發男人。
白發男人伸手撫了一下自己的發絲道:「你應該知道,我久璃說話向來算數。」
此話一出,兔子的耳朵都垂了下來。
見此,久璃輕蔑一笑,隨即說道:「這星天菇已經找到生門,不過區區考驗,你也要插手不成?」
兔子轉過頭,一副不想聽久璃說話的樣子。
「當年,我尋到木形珠時,你死活不肯認主,如今遇見那星天菇,你非要死纏爛打自己送上去。」久璃鬆開手,直接將兔子甩在地上道,「你要是想跟著他,那就跟著他好了,我自是不會阻止你的。」
此話一出,兔子詫異地看了久璃一樣,隨後,直接從懸崖上麵跳了下去。
看到這一幕,久璃這才緩緩說道:「反正,你就算跳下去,也是遇不見他的。」
說完,久璃走到懸崖邊,低頭看向懸崖底下說道:「星天菇,你既然修了我的《星空混元術》,就讓我看看,你有幾分本事吧!」
四周寂靜無聲,亓硯卿耳畔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亓硯卿驀然睜眼,隻見他的眼前是一片白霧。
他連忙坐起身,凝眸向周圍看去。
此時,他似乎像是在一片很神奇的空間當中,有些像是「袖內乾坤」,但卻比「袖內乾坤」大上許多。
還不等他繼續查看,便聽到身下傳來一聲異響。
他連忙跳了下來,轉身看向後麵,隻見此刻,他的身後正懸空漂浮著一口棺材。
而他剛才,就是躺在這棺材之上。
他聽到的聲音,似乎也是從這棺材中傳來的。
亓硯卿眉頭皺起,剛想上前查看棺材。
便聽「哐當」一聲,那棺材當著他的麵,徑直被推開。
隨即,兩個小孩從棺材中站了起來。
亓硯卿後退兩步,隻見那兩個小孩。
那兩個小孩,一男一女,男孩身著一身紅衣,女孩身著一身藍衣,而那兩個小孩的麵容幾乎一樣。
那兩個小孩原本是合著眼的,在察覺到亓硯卿的目光之後,瞬間便睜開了雙眼。
「你」
「你」
兩個小孩同時開口,隨後,對視一眼後,那小男孩繼續說道:「在這裡看見你,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運。我名第五尚,旁邊那個是我妹妹,第五音。」
亓硯卿見自己看不透這兩個小孩修為,便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名星瑾,請問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什麼地方?」第五音起身落到亓硯卿旁邊,笑盈盈地說道,「這裡自然是我們的埋骨之地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第五音一揮手,天地之間的白霧盡數褪去。
白霧消失的瞬間,映入亓硯卿眼簾的便是棺材,無邊無際的棺材。
而那棺材之上,還帶著極重的威壓,壓得亓硯卿險些直接跪倒下去。
見此,第五尚跳到棺材邊緣,雙眼微眯盯著亓硯卿說道:「妹妹說得不錯,這裡,是我們的埋骨之地,也是你的埋骨之地。」
第五尚的這話,如同烙印一般印在亓硯卿的神識當中。
瞬間,一股劇烈的疼痛湧上亓硯卿的神識,他下意識的合上了雙眸,等他在睜開眼時,發覺自己此刻正躺在小溪的旁邊。
亓硯卿掙紮著站起身,環視周圍,隻見他的前方,便是懸崖的崖壁。
想來,這裡便是懸崖的底部。
而他剛才所見又是什麼?
難不成也是一種幻術嗎?
想到這裡,亓硯卿內視丹田,隨即,才有些不解地皺了皺眉。
他體內並未有任何的損傷,甚至,丹田的真氣更加充盈,並不像被幻術所傷的樣子。
而剛才看到的究竟是什麼?
一番思緒未果後,亓硯卿嘆了口氣,抬頭看向前方。
隻見他麵前不遠處,便是一片森林,而在那森林的深處隱隱約約能聽到人聲。
見此,亓硯卿雙眸微眯,直接朝著聲音傳來之地追去。
既然,那通臂猿與兔子將他帶到這裡,那他倒是要看看這裡究竟有什麼。
「你究竟要做什麼!」羅瑤十分憤怒地盯著眼前的修士道,「石城,你若是對我動手的話,師兄,師父不會放過你的!」
聽到這話,石城有些不屑地笑了笑說:「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就算是死在這裡,你那所謂的師兄和師父都不會知道的。」
聞言,羅瑤渾身一顫,手中的赤紗險些掉落在地上。
見此,石城笑得更為猖狂道:「就算是你死在這裡,你的師門也隻會認為,你自己修為不濟,哪裡能怪到我的頭上。」
「你這般行為,當真是辱了你的師門!」羅瑤咬牙道。
說著,羅瑤渾身真氣瞬間漲起,竟是想要自爆。
見此,石城瞬間有些慌張道:「海兄!」
話音剛落,便見從一旁樹蔭之中,走出一個身披黑色鬥篷的男人。
男人冷漠地看了羅瑤一眼,直接伸手朝著羅瑤拍去。
在他手掌落到羅瑤身上的瞬間,羅瑤那原本脹出的真氣,瞬間縮回丹田之中。
而羅瑤,則是受到反噬,一口鮮血直接吐了出來。
見此,石城一臉諂媚說道:「海兄當真是奇人,僅僅是一招就將這家夥解決了。」
男人聽到這話,冷哼一聲道:「你若是在廢話,就不要怪我對你手下無情了。」
石城的表情瞬間凝固在臉上,隨後,強行擠出一絲笑容道:「海兄說的是,是我廢話太多了。」
說完,石城走到羅瑤麵前,直接一巴掌將羅瑤閃飛出去道:「給臉不要臉的玩意,讓你跟著大人,那是賜予你的無限榮光,你竟敢如此反駁我!」
此刻,倒在地上的羅瑤,眼底浮現出一絲絕望。
她本想著,自爆來保護自己最後的清白,結果,卻被那人一巴掌拍了回來。
而此刻,她自己則是遭受反噬,體內真氣洶湧至極,竟是連一絲反駁的氣力都是沒有了。
思緒至此,羅瑤合上雙眼,臉上透著一絲視死如歸的神情。
即便身陷囹圄,她也絕不會向這些宵小之輩低頭。
石城見此,伸手將羅瑤拽了起來,就要對羅瑤動手。
就在此刻,異變突生。
還不等他動手,便直接被一股力量閃飛出去。
「該死,是誰!」
石城惱怒地站起身,隻見此刻,羅瑤的身旁站著一位蒙麵的紅衣人。
那紅衣人隻露一雙眼睛,可即便如此,他依舊覺得自己全部心神都被那雙眼睛勾去。
「咳咳」
直到那黑袍人的咳嗽聲響起,石城這才清醒過來,有些惱羞成怒地看著紅衣人罵道:「不過小小一個金丹入門,就敢前來劫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說完,石城直接上前一步,一巴掌朝著紅衣人襲去。
可就在他靠近紅衣人的瞬間,忽然覺得手臂一痛,抬頭看去,隻見他的手臂上的血肉已經盡數化去,如今隻剩白骨。
而且,他的手臂上麵的血肉還在不斷地往下掉落著。
石城發出一聲慘叫,連忙抬手將自己的手臂砍了下來。
見那腐爛停了下去,石城喘了幾口粗氣,雙眼透著一絲喜意。
隻要能保住他的性命,一條手臂又算得了什麼?
石城抬起頭,剛準備嘲諷紅衣人,便見那羅瑤臉上露出一絲嫌惡。
他順著羅瑤的視線朝著自己月匈口看去,隻見此刻,他的月匈口已是半絲血肉都沒有,而他月要部以下已經全部都是白骨。
石城見此,剛準備上前一步,便聽到耳邊傳來「哢嚓」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