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坦白(1 / 2)
第三十五章 坦白
亓硯卿緩緩睜開雙眼, 便見自己此刻正靠在雲龕肩膀上,連忙坐直身子看向雲龕。
隨即,有些說道:「如今是什麼時候了?」
雲龕道:「還有半個時辰,那鴛鴦靈便要開啟了。」
聽到這話, 亓硯卿連忙起身道:「那我們快些前去吧!」
雲龕頷首, 同樣站起身。
見此, 亓硯卿不禁有些赧然。
先前他與仙尊同飲不夜侯後, 便覺得有些昏沉, 竟就這麼靠著仙尊肩膀睡去。
而仙尊,竟也沒有喚他。
思緒至此, 亓硯卿咳嗽一聲, 將睡成一個兔球的兔子抱在懷中, 這才抬眸看向雲龕。
兩人剛出房門,那一直等候在外麵的小二,連忙迎上來道:「兩位前輩,可是要去參加那通天樓的拍賣會?」
見此,他轉身看向房內。
兩人走向房間內,而那蘭渝則是站在門外道:「前輩若是有需要喚小輩便是。」
想來是因為,這通天樓為了保護拍賣之人的安危,所以,才會如此。
那些修士皆是身著相同的鬥篷,他這一眼望去,竟是看不透那些修士的修為。
隻見這房間中放著兩個軟塌,一張桌子,那桌子上還擺放著許多靈果。
聽到這話,亓硯卿將紫金令掏出,依著蘭渝之話,將紫金令放於門上。
一入那通天樓便見前方有個大殿,大殿之中有許多座次,如今差不多已經坐滿。
而像他們這般的房間,總共有三十個,他並不能看清楚,其他房間中的情況。
「兩位前輩,請跟著小輩來。」說著,蘭渝率先走上了樓。
見此,亓硯卿不禁稱奇。這通天樓的禁製當真有趣,若不是那蘭渝將這禁製打開,他竟是一點都未察覺到。
蘭渝帶著兩人從一旁的走廊經過,在路過一個轉角之後,伸手在牆上一揮,台階便直接憑空出現在兩人眼前。
亓硯卿回眸望去,便見那禁製再次出現,直接將那蘭渝攔在門外。
而此時,三人已走到那通天樓前。
在將兩人帶到二樓之後,亓硯卿這才發現,這二樓便是在大殿之上,而環繞整個二樓。
亓硯卿眉頭微挑道:「這鴛鴦靈與尋常的拍賣會可有什麼不同?」
一邊走,那蘭渝一邊說道:「兩位前輩可參與過這鴛鴦靈?」
還未等亓硯卿反應過來,他懷中的兔子直接沖了出來,跳到軟塌之上。
這蘭渝有事瞞他。
蘭渝見亓硯卿神色不以作假,連忙看向一旁的雲龕,將雲龕神情有些冷,但卻並未表露疑惑,連忙說道:「今日這拍賣會上的東西,可都是尋常拍賣會上見不著的。」
聞言,亓硯卿眸中更添一絲疑惑。
蘭渝見亓硯卿打量完後,才說道:「前輩,請跟隨我來。」
亓硯卿自知此時不是說話時機,便跟隨那蘭渝走進了通天樓當中。
思緒落下,亓硯卿微微頷首。
說著,那蘭渝便走在前麵為兩人帶路。
而就在他落到軟榻上的瞬間,便見他們麵前的那一整麵牆直接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大殿內的情景。
而每個房間前,都有著極為強悍的禁製。
這才發覺,他們現在所在之地,乃是在大殿的正上方,一道無形的屏障將他們與大殿隔開。
見此,亓硯卿上前幾步,坐於軟塌之上。
想來,這房間應當與那鬥篷是一樣的,都是為了保護拍賣者的安危。
蘭渝連忙上去,與那守門的修士說了幾句話,那守門的修士,揮手將禁製打開。
見此,亓硯卿內心升起一絲疑惑,他怎得覺得有些不對之處。
此話一出, 亓硯卿自然知曉, 將他們兩人帶去, 這小二能從中得到些許好處。
正巧, 他們對那通天樓並不了解,本就需要一個帶路人,既然這小二毛遂自薦,那他自然是接受的。
見此,蘭渝折返回來道:「兩位前輩有請。」
聞言,亓硯卿看向那小二道:「自是,你?」
蘭渝在將兩人帶到一個房間前後道:「兩位前輩,將紫金令放於門上,便可進入了。」
聽到這話, 小二笑道:「我們這吞天樓與那通天樓皆是歸屬萬耳坊下,故此,那通天樓,小輩也是熟悉的, 不如,就讓小輩為兩位前輩帶路吧!」
見他們不是在此地,亓硯卿眸中閃過一絲疑惑,但還是跟上了那蘭渝。
聽到這話,那蘭渝腳步一頓,神情有些古怪。
見此,小二臉上的笑意更是燦爛道:「小輩名為蘭渝,兩位前輩這邊請。」
在他將紫金令放於門上的瞬間,那門上的禁製也隨之解開。
見此,亓硯卿笑了一下,轉頭看向雲龕道:「師兄,這萬耳坊果真是名不虛傳。」
雲龕行與亓硯卿旁邊坐下道:「萬耳坊有一位五轉金仙坐鎮。」
此話一出,亓硯卿瞳孔地震。
他若是記得不錯的話,那一等宗門便是要求要有一位五轉金仙坐鎮。
這萬耳坊中竟有一位五轉金仙?
不過,想來也是,若是這萬耳坊實力不夠強悍的話,又怎會在五域當中皆有自己的勢力。
與此同時,便聽到大殿之中傳來一位女修的聲音。
亓硯卿轉眸看去,隻見那拍賣台上正站著一位貌美的女修,正在展露兩件寶物。
那是兩柄靈劍。
靈劍乃是一種特殊靈石所製成的,若是帶在身邊,完全可以當作一個聚靈陣。
若是落到劍修手上,在搭配這獨有的劍訣,乃是一大利器。
那女修越說越興起,台下的修士也將目光凝固在靈劍之上,皆是起了貪欲。
亓硯卿與雲龕則是不為所動。
亓硯卿本身就是靈植,就算帶著聚靈陣在他身邊用途也不是很大,而雲龕則已有石劍,自是看不上這靈劍的。
而接下來的諸多法器,也使亓硯卿提不起興趣。
不過,他倒是發現一個奇事。
這大殿之中坐了一百多人,而在大殿之中坐著的修士,皆是兩兩一對。
而觀其行為,這每對之間都很是親密。
想到這裡,亓硯卿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他的目光雖是並未一直盯在台上,但卻也知曉,到目前為止拍出所有的法器,全部都是成雙成對的,從未有過單件。
就算是丹藥,也是兩兩一同拍出。
思緒至此,亓硯卿腦中忽然閃過當初周辰的神情,又閃過蘭渝的神情,最終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名字,鴛鴦靈。
鴛鴦,鴛鴦,可不就是成雙結對的嗎?
心中如此之想,先前所有的疑惑便是直接解開。
怪不得,那周辰神情會是那般,怪不得那蘭渝神情會是如此古怪。
怪不得,這大殿之中的修士皆是成雙成對,怪不得,那台上所有的拍賣品從未落單。
一時間,亓硯卿隻覺得心情有些復雜。
原先,周辰那些古怪的舉動,他便猜到個大概。
他本以為自己將心事隱藏得極好,但卻不想,早就被有心人看到。
正這時,一隻手直接將他拉過。
抬眸看去,隻見那人正是雲龕。
亓硯卿心情復雜,不知該說什麼,便垂著頭不說話。
雲龕察覺亓硯卿不妥,但卻不知為何。
星瑾隻是雲遊片刻,怎會如同被驚嚇到一般?
他到這房間之中,便將這房間看了仔細,確定並未有任何禁製,才放心星瑾這般。
雲龕不解,便未在多思,隻是伸手將亓硯卿摟在懷中,待到亓硯卿稍微好些才說道:「怎麼了?」
亓硯卿自是聽出仙尊擔憂之意,但此刻,是他心亂了,此事又不能告知仙尊,便隻是搖了搖頭。
見此,雲龕未語,隻是拍了拍亓硯卿的後背。
正在此時,亓硯卿忽覺心間一痛,似有感召一般手腳開始發涼。
這修到金丹境,已是寒暑不侵,這忽得身體異樣,使得亓硯卿一驚。
下一刻,他連忙從雲龕懷中掙脫出來,朝著他感召之地看去。
隻見下方,一位披著黑色鬥篷之人正朝著門口走去。
亓硯卿盯著那人,眉頭緊皺。
這人給他的感覺好生熟悉,他見過這人,他絕對見過這人的。
可他越是想要想起,便越是覺得頭痛。
而此刻,那披著黑色鬥篷之人,停下腳步,朝他們所在方向看了一眼。
那人臉上戴著一個黑色的麵具,隻露一雙眼睛出來。
可在亓硯卿看到那雙瞳孔之時,便覺渾身一顫。
隨即,他眸中閃過一絲精光。
他想起來了,這種感覺,他當初在第一次見到印子楓的時候感受過。
而那時的印子楓則已經被兩麵蠱附身。
想到這裡,亓硯卿連忙道:「仙尊,是那兩麵蠱。」
聞言,雲龕雙眸微冷,隨即起身。
亓硯卿自然知曉雲龕想法,連忙站起身,一路隨著那感召之地而去。
守門的蘭渝見到兩人出來,剛準備上前迎接,但見兩人神色不好,便未敢搭話。
兩人下來之後,那人早已不見蹤影。
而亓硯卿也無法在感知到那人存在。
感受至此,亓硯卿抬眸對著雲龕搖了搖頭道:「我已經感受不到了。」
雲龕微微頷首道:「隨我出來。」
亓硯卿應了一聲,便一路跟隨雲龕出了那通天樓。
在出了通天樓後,亓硯卿便見天清仙尊迎了上來。
見此,亓硯卿瞳孔地震。
這天清仙尊,怎會出現在此地?
雲龕自是上前幾步道:「兩麵蠱在這裡。」
聽到這話,天清仙尊苦笑兩聲道:「不隻是兩麵蠱,就連紅煞仙姑都來了。」
聽到這話,亓硯卿瞳孔瞬間放大。
這兩麵蠱怎會和紅煞仙姑糾纏在一起?
「那紅煞仙姑一進入承天城,我便有所感召。」天清仙尊神色微冷道,「那紅煞仙姑所用不過一道分身,我剛將其一掌拍碎,便接到你的傳信。」
雲龕道:「能否,感召到兩麵蠱?」
天清仙尊搖了搖頭道:「整個承天城中,未有他的氣息。」
說到這裡,天清仙尊一頓道:「這遇到此事,你們怕是也沒了興趣,與我一同歸宗吧!」
說罷,天清仙尊一手按住亓硯卿的肩膀,一手按住雲龕的肩膀。
亓硯卿隻覺眼前一晃,等他在反應過來之時,便已經回到他們原來的小院。
天清仙尊道:「此事,我要與商銘澤討論一番,你們先行休息吧!」
說完,天清仙尊的身影直接消失在兩人眼前。
見此,亓硯卿這才說道:「仙尊,為何我能感召到那兩麵蠱,可是因為,我是靈植緣故?」
聽到此話,雲龕道:「兩麵蠱滅九族,九族與那兩麵蠱仇恨牽扯,有所感召實屬正常。」
聞言,亓硯卿伸手扌莫向自己的月匈口。
似乎的確如仙尊所說,他這次在遇到那兩麵蠱之時,內心的確有股莫名的恨意。
這似乎是他這具身體的本能。
想到這裡,亓硯卿抿了抿嘴唇。
兩麵蠱、風司、鈺螢還有那久璃,這靈植之間的恩怨他隻是聽說,但是,今日那種恨意,似乎就是從骨頭裡麵來的。
他內心忽然升起一絲不安。
所有人都在說他的星天菇,但他就隻是亓硯卿。
很多靈植的本能,他也無法控製。
他甚至連自己這一身毒都用不好。
想到這裡,亓硯卿抬起頭看向雲龕道:「仙尊,我有話想同你講。」
聞言,雲龕直接揮手打了一個禁製,垂眸看著亓硯卿。
亓硯卿深吸了一口氣道:「仙尊,我其實並不是星天菇。」
聽到此話,雲龕微微蹙眉。
見此,亓硯卿繼續說道:「我來自東域的一個八等宗門,天緣山。當初,師父他老人家帶著我們去祭靈淵歷練,可在歷練過程中遇到了獸潮,等我在睜開眼時,便已經變成了星天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