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守城(1 / 2)
第五十二章 守城
其實不用京照西說, 亓硯卿便已覺察身後有東西朝他襲來。
但眼前那狐狸就在眼前,亓硯卿腳步不停,一擊鏡花水月朝著狐狸打去, 在狐狸定住的那一刻,亓硯卿再接一擊曜塵斬。
隨後, 一刻不停地轉過身, 再揮出一擊鏡花水月。
便見一隻黑蛇直接停在了他的麵前。
見此, 亓硯卿凝氣化刃,直接將那黑蛇斬斷成兩截,便朝著屏障內跑去。
不知為何, 在他將那狐狸弄死之後,他便覺這整個進攻的魔獸群,都對他產生了一絲恨意。
他若是不離開的話,那些魔獸怕是都能硬生生將他吃了。
在他落地瞬間, 便見那京照西閃到他麵前道:「小少爺,身手可以啊,一擊致死。」
聞言,亓硯卿抬眸看向那些正盯著他的魔獸道:「這是怎麼回事?」
「一般十幾隻魔獸聚在一起後, 他們會互相增強對方的實力,而上百隻魔獸聚在一起後,魔獸之間會形成一個領域,他們將會將一隻魔獸稱之為王。」京照西道, 「這魔獸之王會有神智,然後會引導魔獸進攻,而想要打亂魔獸的節奏, 就繼續將他們魔獸這個王弄死。」
那被他們簇擁在最中間的魔獸,修為竟已經達到了四級。
可當亓硯卿落入魔獸群的瞬間,在其周圍的魔獸瞬間朝他靠近,甚至離他最遠的魔獸都朝著他襲來。
「因為他們的王,是他們的域形成的,一旦斬殺他們的王,就會被所有魔獸記恨。」說著,京照西伸手拍了拍亓硯卿的肩膀道,「看見那在遠處和隱在黃沙之中的魔獸了嗎?記住,你現在是惹了他們所有魔獸。」
伴隨著京照西的話,便見一波魔獸朝著他們沖來。
在那群魔獸要趕到之時,直接一個飛身以鏡花水月將最中間的魔獸定住。
他倒是沒有想到, 他剛才猜的竟然屬實。
在他毒氣觸及那魔獸的瞬間,魔獸甚至連哀嚎一聲都沒有,渾身便直接潰爛隻剩一架白骨。
「但是小少爺,我要告訴你一件不好的事情。」京照西神情有些微妙地看著亓硯卿道,「這『擒賊先擒王』的道理,我們都知道,你可知道為何我們不直接斬殺這個王嗎?」
說罷,京照西閃身再次沖進魔獸群當中。
聽到這話,亓硯卿感受著魔獸群若有若無的恨意,內心忽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見此,亓硯卿嘴角勾起一絲笑容。
在如此反復多次之後,亓硯卿下毒手的速度更快了一些。
聽到這番話,亓硯卿沒忍住罵了一句街。
那些被他捆住的魔獸,大多都會直接毒死,這剩下的,也會被他一一用曜塵斬弄死。
這離他近的魔獸就算了,那離得遠的他也能接受,但是,這身子都被砍了半截,就沒有必要非要沖過來吧!
見此,幾乎所有的化元境修士盡數撤回,隻能站於城牆之上,發動遠程攻勢。
聞言,亓硯卿轉眸看向京照西。
與此同時,已經跑到屏障中的亓硯卿才鬆了口氣。
他到這名古戰場為的不就是磨練嗎,他倒是要看看這魔獸的針對有多嚴重。
隨即,便直接以菌絲穿透那魔獸的身體,在將自己體內的毒氣順著菌絲傳了過去。
而這波魔獸的等級則是要比上一波整體高上兩級。
若是一番下來還沒有死的話,他便會在補上一道毒氣,直接將魔獸毒死。
聽到這話, 亓硯卿一愣。
見此,亓硯卿深吸了一口氣。
反正,他都已經被那些魔獸記恨了,也不在意多加一些。
不過,接下來的行動,他可能要小心一些了。
「我若是記得不錯的話,你的修為還要在我之下。」
但他如今修為還是太低了,在堅持了三天之後,亓硯卿便發覺來攻城的魔獸等級已經全部都在五級。
這小少爺還當真是,下手也快,逃跑速度也快。
見此,亓硯卿冷笑一聲,不就是針對嗎?
見此,京照西目瞪口呆地看向亓硯卿,這小少爺還真是無所畏懼。
「那就有勞小少爺,離我遠一點了。」
「這攻城快要進入尾聲的。」京照西深吸了一口氣道,「接下來的事情,咱們起不到什麼作用了。」
「小少爺,能出來一個人闖盪還是有幾分本事的。」京照西湊到亓硯卿身旁道,「下一波的攻勢要開始了。」
這哪裡是針對啊!
他現在那些魔獸眼中,就好像是一塊好吃的肉一般,就是拚死都得過來咬他一口。
他就說不對勁,他一個第一次來的人都能看出這件事,這其他人怎麼可能看不出?
「小少爺,我相信你這次磨煉,一定很有趣。」京照西伸手拍了拍亓硯卿的肩膀道,「小少爺,你需不需要我護著你?」
他都已經告訴他,殺了那王的話,就會被魔獸記恨,結果這小少爺上去就把第二波的王殺了?
他剛準備誇贊那小少爺勇氣可嘉,便見那小少爺卷了水晶之後,以最快的速度沖向屏障當中。
想到這裡,亓硯卿直接喚出無數菌絲,隻要有魔獸靠近他,他便直接用菌絲將其勒住。
他一般先盯著那些魔獸,在發覺自己要動手的對象之後,便以菌絲將那魔獸拽過來,隨後,便是鏡花水月再加曜塵斬。
該死的!
亓硯卿咬牙切齒地看向那些魔獸,那他倒是要看看這些魔獸能到哪種地步。
亓硯卿懷著這種想法,便在屏障中守在,在看到有魔獸進入他的攻擊範圍後,便上去以最快的速度將魔獸弄死,隨後一刻不停地跑向屏障當中。
此話是何意?
還不等亓硯卿將話問出,便覺一陣極強的威壓傳來,他猛地回頭看向那威壓傳來之地。
隻見那是一隻身高百丈的巨牛,那巨牛對著韻鶴城發出一聲吼叫,一道極強的聲波便朝著他們攻來。
隻不過,那聲波還未攻到城牆之上,便被城牆上的金光擋了回去。
隨即,便見一位身著銀色盔甲的人出現在城牆之上。
那人出現的瞬間,取出一柄銀槍,直沖那巨牛而去,巨牛見此,剛想反抗,便被那人一槍戳死。
巨牛不甘心地發出一聲吼叫,便直接倒在了地上。
見此,亓硯卿一愣,竟是這般就結束了?
他這整整三日未有半絲休息,他還以為那巨牛的出現會是開始,沒想到竟是結束。
在巨牛倒下的瞬間,圍繞韻鶴城的黃沙忽然散去了一些。
直到這時,亓硯卿這才發現,在那城牆之下屍骸已經堆了一人之高,不僅僅是魔獸的屍骸,其中還有無數修士的屍骸。
並不是所有的修士都像他這般可運用一身毒氣,也不是所有修士都來得及跑到了壁障當中。
想到這裡,亓硯卿抬眸看向那身著銀色盔甲的人。
那人肩扛一柄銀槍,踏著無數屍骸一步步朝著城中走來,他甚至還能看到那銀色盔甲上麵沾染的血跡,以及銀槍上滴落的血珠。
那人走到城牆上,看了一眼眾人道:「清理戰場。」
話音落下的瞬間,那人的身影也消失在眾人麵前。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起身躍下城牆,開始收拾戰場。
他們將修士的屍骸一具具抬了回來,在聚在城中之後,一把大火將其全部焚毀。
而將那魔獸還算是完整屍骸抬進各家客棧酒樓,為眾人添了一頓飯食。
將那些殘碎的魔獸屍骸,直接用化屍水化去。
這次魔獸的屍骸甚至都沒有烹製,有些就隻是簡單地煮熟了,看起樣子黑乎乎的,聞起來也很腥氣。
但是,這次亓硯卿並沒有拒絕,而是與眾人一起將其吃下。
在眾人皆是吃飽喝足,折返回自己房間後,亓硯卿默默登上城牆看向遠方。
在名古戰場這片天地當中,沒有日夜之分,隻有無盡的黃沙,亓硯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畢竟,他除了黃沙與看不見其他的。
正在這時,亓硯卿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他並不回頭,而是說道:「你來這裡做什麼,其他人都回去休息了,你不回去嗎?」
「我隻是有些好奇,小少爺不回去休息,跑來城牆看什麼?」話音落下的同時,京照西站到亓硯卿的旁邊道,「小少爺,這樣的場景還是第一次感受吧!」
亓硯卿輕吐一口氣道:「我先前去收拾戰場之時,發覺很多修士的屍體都是不完整的,有很多都隻剩下了一半。」
當時,他眼中皆是血跡,鼻中皆是血腥。
他那個時候才知道,為何京照西一直同他說,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小少爺啊,這次攻城咱們這邊死了一千三百個修士,但是,我們卻是斬殺了十萬九千八百隻魔獸。」京照西看向遠方道,「除卻主城之外,這剩餘的城池每時每刻都在經歷這些。但是,主城的地方總是有限的,大部分人都隻能待在剩餘的城池。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殺掉魔獸,努力活下去。」
說到這裡,京照西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在很多時間,活著就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了。」
聞言,亓硯卿抬眸看向京照西。
雖說,這京照西平日裡很不靠譜,但是,此刻,他卻從這京照西的語氣中聽到無限的悲哀。
對啊,活著本身就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了。
在名古戰場中,他要擔心魔獸的攻城。
這出了名古戰場,外麵還有紅煞仙姑和兩麵蠱在等待。
活著當真是一件極難的事情。
與其在意這麼多,還不如樂在當下。
思緒至此,亓硯卿長舒了一口氣道:「那個身著銀色盔甲的人,是什麼人?」
京照西沒想到亓硯卿情緒轉變如此之快,愣了一下才說道:「他是鎮守者。」
「鎮守者是什麼?」亓硯卿看向京照西說道。
他在進入這名古戰場之前,曾經問過顧見微他們要如何出來。
那顧見微同他說,若是想要離開這名古戰場的話,則是需要至少三個令牌持有者聚在一起才能離開。
依他目前這情況,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遇見其他的修士。
所以,還是對著名古戰場有更多的了解比較好。
「鎮守者是一批殺伐果斷的人形成的。」京照西道,「他們不屬於任何勢力,為了保護城中的修士存在,幾乎每個城池當中都會有鎮守者存在。」
聞言,亓硯卿道:「我有些好奇,你們為何這麼敬重這些鎮守者?」
按照京照西的這個說法,那應當是修為很強,又想保護城中人的修士,都可被稱為鎮守者吧!
那為何聽京照西這個說法,鎮守者似乎是一群獨立與城中修士之人的存在。
京照西像是看出亓硯卿在想什麼一般道:「這群鎮守者,還真是獨立與我們其他人而存在的。」
在看到亓硯卿臉上的茫然後,京照西才繼續說:「他們這些鎮守者全部由沙海之城而出,他們的首領是一位七轉金仙,在經過他們的各種考驗之後,才能成為鎮守者。」
「如果按照你這麼說的話,雖然他們不屬於任何勢力,但是,他們自己便是一個勢力了。」亓硯卿微微頷首道,「而且,每個城池都有鎮守者的話,那也便是說所有城池的情況,那沙海之城全部知曉。」
聞言,京照西無奈地聳了聳肩膀道:「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對於其他的大型城池來說,不一定需要鎮守者。但是,對於像是韻鶴城這種的小城池,一個鎮守者可以保證城池不會滅城。」
說白了,這沙海之城所用的是明謀,還是一個眾多小城池無法拒絕的明謀。
「對了,你怎麼會突然問起這鎮守者?」京照西看向亓硯卿道,「你似乎對那鎮守者,似乎很感興趣。」
聞言,亓硯卿輕笑一聲說:「這韻鶴城的鎮守者,讓我想起一個人。」
「什麼人?」
「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
「有多重要?」
「和我生命一樣重要。」
「主人,你在看什麼啊!」
兔子的一聲呼喚,將陷入沉思的亓硯卿喚醒。
亓硯卿垂眸看向正蹲在城牆上盯著他的兔子道:「我沒想什麼。」
聞言,兔子伸出爪子撥了一下自己的耳朵道:「主人,咱們都在這韻鶴城待了十年了,咱們什麼時候去找另外一個主人啊!」
此話一出,亓硯卿雙眸彎了彎道:「我可是記得,你當初都不讓雲龕抱著我,非得自己抱著我。」
「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兔子聽到這話氣鼓鼓的,弄得頭頂上的樹葉晃來晃去的,看得格外有趣。
但是,這話是絕對不能說給兔子聽得。
思緒至此,亓硯卿抬眸看向遠處的天空。
兔子不說他還沒有在意,這麼一說,他這才想起來,他到這名古戰場已有十年之久。
兔子和玄惑鯨已經雙雙五級,都已可以徹底化成人形,而他自己則是之差一絲機緣便可結嬰。
但他清楚現在他已經遇到了瓶頸,在這韻鶴城再待下去也是無用了。
他也到了應該離去之時。
正在這時,便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亓硯卿頭也不回道:「京照西,你不在城中忙,到這裡做什麼?」
「星瑾小少爺,我聽說炎陵城最近有件趣事。」
聽到這話,亓硯卿轉身看向正盯著他的京照西道:「什麼趣事?」
京照西雙眸微沉道:「我聽說那炎陵城準備舉辦一場拍賣會,而在拍賣會中有一麵古鏡,據說手持古鏡者便可以進入水幻京中,那相傳那水幻京中全部都是靈植靈寶。」
亓硯卿不語,隻是看著那京照西。
「小少爺,我知曉你現在遇到瓶頸,想要突破瓶頸,你不覺得那水幻京便是最好的去處嗎?」京照西道,「這古鏡有很多,我們想得到這個古鏡並不算是很難。」
聽到這話,亓硯卿看向京照西的眸色不禁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