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出密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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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出密林

話音落下的同時, 亓硯卿隻覺雲龕抱著他的力度又大了一些。

他自是能察覺出雲龕如今狀態不對,沒再開口,而是反手摟住雲龕的月要, 同樣用盡全力抱著雲龕。

他雖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知曉,雲龕現在需要他在身邊。

就好像他毒發之時, 需要雲龕在他的身邊一般。

也不知過了多久, 亓硯卿耳畔才傳來雲龕有些喑啞的聲音:「亓硯卿。」

聞言, 亓硯卿道:「我在。」

半晌, 亓硯卿才覺雲龕鬆開了摟著他的月要,借此亓硯卿從雲龕懷中掙脫出來, 抬眸看向雲龕。

隻見此刻雲龕眼角出現了一道紅痕, 那並不是受傷導致的, 反而是像修了什麼功法導致的。

見此,亓硯卿連忙抓住雲龕的手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傳承的問題嗎?」

想到這裡,亓硯卿咬著嘴唇, 一時間隻覺得情緒翻騰得難受, 渾身也開始有些發熱。

想來是因為這石像是傳承之力所化的原因。

這既然接受了,那肯定便是可以接受。

聞言,亓硯卿這才鬆了口氣。

那京照西、裴同年和路老三人竟然同時被傳送了出來。

「那魔修的傳承修得也是上寒道。」雲龕看著亓硯卿道,「對我還是有所幫助的。」

亓硯卿見三人不說話,抬眸看了一眼自己與雲龕的位置臉頰不禁有些發燙,隨即後退一步道:「可是得到傳承了?你們為何會一起出來?」

而裴同年和路老則都是神情有些古怪地看著兩人。雖說早已知曉這兩位是道侶關係,但是,這兩位的關係未免有些太過於親近了吧!

九尊羽蛇從水潭中爬出來,一開始想要去往石像所在位置,不過還不等它碰到石像,就猛的後退回水潭當中。

正在亓硯卿盯著那水麵之時,就見一個巨大的蛇頭從那水麵中鑽了出來。

雲龕所修的乃是上寒道,應當不融魔氣才是,這如今修了魔修的傳承怕是會引起不適。

聽到這話, 亓硯卿連忙扒開自己的衣領, 隻見他的脖子上麵的經脈已經變成了黑色。

兩人同時轉眸望去,隻見那水潭中的怪魚在不斷地翻騰,有許多怪魚甚至已經跳出了水麵。

他與雲龕現在身上的泥土已經被洗掉了,就隻能看看若是不發出聲音,那九尊羽蛇是否還能確定他們的方位了。

這是,九尊羽蛇!

亓硯卿瞳孔瞬間放大,這九尊羽蛇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正在這時,便聽不遠處傳來一陣撲騰聲。

直到那九尊羽蛇徹底消失之後,亓硯卿這才鬆了口氣道:「看來這裡的石像可以影響到九尊羽蛇的聽力和蛇信。」

見此,亓硯卿眉頭緊皺。

那這九尊羽蛇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撲通」

在九尊羽蛇在水潭當中之時,分明是聽到了他們的聲音才會爬上宮殿,但是,當靠近石像之後,那九尊羽蛇明顯是聽不到聲音了。

這一刻, 亓硯卿極為後悔體內連一絲真氣都未留下, 若是他體內還有真氣的話,就可以查看雲龕的情況了。

京照西從傳承之地出來,本想與亓硯卿說什麼,但是,看到兩人的情況之後,將到了嘴邊的話硬憋了回去。

亓硯卿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九尊羽蛇乃是個瞎子,是靠蛇信與聲音辨別方位的。

他們所進入之地乃是噬君骨的地盤,那噬君骨可以克製那九尊羽蛇,所以九尊羽蛇才不敢踏入噬君骨的地盤。

他剛才也是心慌了,雲龕在修行之路上又怎會隨意而為之。

正在這時,便聽到身後再次傳來三道異響。

九尊羽蛇晃著自己的蛇頭,在等待片刻後,再次從水潭中爬出來,在宮殿中盤旋了一圈,隨即又慢慢退回到水潭之中不見了蹤影。

於是,他便拉著雲龕往石像所在的方位靠近一步。

見此, 亓硯卿深吸了幾口氣,伸手拉住雲龕的手。

正在亓硯卿思索之時,便覺一雙手直接捂住了他的口鼻。

雲龕輕聲道:「我所得到的傳承是魔修的傳承。」

聽到這話,路老咳嗽一聲臉色有些不好道:「我並未通過那傳承的考驗。」

見此,亓硯卿自是知曉這九尊羽蛇在畏懼這些石像。

他們四人分明不是一同進去的,應當進的不是一個傳承才是,這從雲龕先他們一步出來便可知曉。

正在這時, 就見雲龕伸手扌莫向他的脖頸道:「硯卿,我並無大礙,你的情緒起伏太大了。」

原來他現在這噬君骨的毒與他情緒起伏也有關係,他的情緒起伏太大的,那毒便會發作。

此話一出,亓硯卿眉頭不禁皺起道:「這傳承一定要接受嗎?」

所以,雲龕現在的情況才會如此。

那為何這三人會一起出來?

這一起得到傳承的幾率未免有些太小了吧!

想到這裡,亓硯卿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情緒壓下去才抬眸看向雲龕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傳承之地雖然不是一個傳承,但是,那些前輩是相識的。」裴同年見兩人不開口,直接說道,「我與路老都未得到傳承,但是,我們所去的傳承之地的三位前輩是相識的。於是,我們等到京照西得到傳承才被一起送了出來。」

此話一出,亓硯卿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

這三位前輩相識對於此事可能隻是一件不經心的小事,但是,這對於裴同年與路老來說的確是個考驗。

若是那心月匈狹窄之人,遇到這番事怕是要記恨於這京照西了。

直到這時,臉色一直有些不好的京照西才上前一步道:「小少爺,我所得到的傳承是一套拳法,於我來說剛好。」

聞言,亓硯卿輕笑道:「那當真是極好的,你與此地有緣。」

話音剛落下便聽水潭那邊再次傳來異響。

亓硯卿揮手示意眾人退到石像堆之中才小聲說道:「那九尊羽蛇可以通道水潭進入此地,但是,那九尊羽蛇十分畏懼這些石像,而這些石像似乎會影響到九尊羽蛇的聽力。」

在亓硯卿話音落下的瞬間,就見一個巨大的蛇頭再次從水潭中鑽了出來。

那九尊羽蛇盯著他們所在的方位吐了吐蛇信,幾人見此瞬間屏息。

在一蛇與幾人僵持了大約有一盞茶的時間,那九尊羽蛇才緩緩地退回到水潭當中。

在它退回到水潭中不久,裴同年一屁股坐到地上,喘了幾口粗氣才道:「這究竟是什麼鬼地方,當時小少爺得到傳承之後不就直接被傳送出去了嗎?這如今京照西已經得到了傳承,為何咱們還是不能離開此地?」

聽到此話,京照西眉頭緊緊皺起隨即才說道:「若是這樣的話,咱們應當是進入特殊的傳承之地了,要想從這裡出來的話便要自己尋到出路。」

「可是你之前進入密林之時說得到傳承就能出來啊!」裴同年眸中閃過一絲不解道,「而且,大家都看到了那密林的出口已經消失了,咱們現在體內又是一絲真氣都沒有。」

裴同年這話剛出口,眾人不禁一同陷入了沉默。

正在這時便聽到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幾個小輩,你們是想離開這傳承之地嗎?」

聽到這話,眾人齊齊回頭。

這才發現他們身後站著一個人,而且,那人似乎已經出現很久了。

看到那人亓硯卿瞳孔不禁放大。

夏宿前輩?

之前雲龕出現之時,他一回頭便見夏宿前輩已經不見蹤影,他還以為是這夏宿前輩不想見外人的原因。

現在看來是他想錯了。

思緒至此,亓硯卿眨了眨眼睛看向夏宿,隻見那夏宿正一臉嚴肅地看著眾人,

在察覺他的目光之後,夏宿回過頭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但又很快恢復成嚴肅的模樣。

見此,亓硯卿自是知曉夏宿前輩現在是在裝不認識他,於是退回到雲龕身旁不再開口。

聽到夏宿這番話,京照西眸中閃過一絲猶豫,隨即才上前一步對著夏宿行了一個大禮道:「前輩,還請告知我們該如何出去!」

聞言,夏宿輕蔑地笑了一聲道:「你們進入這地乃是百族傳承,那九尊羽蛇便是傳承的守護獸,你們想要離開此地便要打敗那九尊羽蛇。」

話音剛落,一旁的裴同年小聲道:「前輩,那九尊羽蛇不是您們的守護獸嗎?我們將其殺了,誰守護您們呢?」

夏宿聽到這話,冷著一雙眼看向裴同年,在盯到裴同年後背起了一層冷汗之後才說道:「那九尊羽蛇中有一條巨蛇,那巨蛇便是九尊羽蛇的蛇王。你們將蛇王殺了自然能離開這裡,而且,在你們將其殺了之後,很快便會有第二個蛇王出現。」

說罷,夏宿便直接揮袖離開。

在離開之後,亓硯卿還聽到了夏宿的傳音。

「沒事,小輩有我護著你,他們就是全死光個,我也不會讓你出事的。」

聽到這傳音,亓硯卿眉眼不禁彎了彎。

不過,見眾人臉色不是很好,直接將自己的情緒壓了下去。

「我要是沒有聽錯的話,剛才那位前輩讓我們打敗蛇王?」裴同年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京照西。

「你要是耳朵沒用的話,我可以幫你割掉。」京照西本身心情就不好,在聽到裴同年這番話後直接道,「大家都聽得很清楚,當務之急是如何對付那蛇王,不是研究有沒有聽到。」

裴同年撇了撇嘴,指著京照西道:「咱們現在體內都沒有真氣,你我都是法修。小少爺嬌生慣養的,路老走路都是顫顫巍巍的,就隻剩小少爺的道侶身手不錯,就憑小少爺道侶一個人也不可能是那九尊羽蛇的對手啊!」

此話一出,亓硯卿神情不禁有些古怪。

雖說他與仙尊早已心意相通,但是,被裴同年這一種語氣說出來還是有些奇怪。

而且,這裴同年也是大膽,一次性將在場的所有修士全部得罪一個遍,這當真是不怕被揍啊!

「裴同年,你要是想死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成全你。」路老上前一腳將裴同年踹開道,「什麼叫老夫走路都是顫顫巍巍的?老夫就算是體內一絲真氣不剩,弄死你還是不成問題的。」

聽到這話,裴同年撇了撇嘴從地上爬起來道:「我就是隨便一說,我的意思大家應該都知道的,所以說,咱們現在到底要怎麼辦?」

「我記得京照西你說過的,那噬君骨克製九尊羽蛇。」亓硯卿雙眼微眯道,「那我們能不能引噬君骨對這九尊羽蛇動手?」

夏宿前輩既然都這麼說了,那便證明這絕對不可能是死局。

他們不是那九尊羽蛇的對手的話,就隻能讓密林當中原有的存在動手。

而這密林當中又正好有九尊羽蛇的克星。

所以,應該是讓他們引這兩方動手才是。

「此辦法倒是可行之法。」京照西眉頭緊皺道,「但是,那九尊羽蛇十分畏懼噬君骨,壓根就不可能靠近噬君骨的地盤,而這噬君骨最是厭惡九尊羽蛇,一般不會靠近九尊羽蛇所在這裡。」

亓硯卿笑了笑說:「就是因為他們遇不到,所以才需要讓我們引他們遇到。」

他在提到這個方法的時候便已經想到了。

這噬君骨和九尊羽蛇明明是克製關係,但卻能在密林當中一起生活這般之久,那肯定互不乾擾的。

所以,他們要做的就是打破這種微妙的平衡。

提及此事,亓硯卿忽然想到潛鱗。

這密林之中一共有三種異獸,九尊羽蛇和噬君骨占據林子的兩邊,而那潛鱗則是生活在水下。

他原本以為那九尊羽蛇守在潛鱗生活之地的入口,是因為兩者是共生關係。

但是,他們對那潛鱗動手之後,九尊羽蛇並未施以援手,而且,這九尊羽蛇懂水性的。

所以,這九尊羽蛇一直守著潛鱗,是否是將此當做食物呢?

心中如此之想,亓硯卿便將自己的猜想盡數道出。

而那京照西與路老在聽到這話之後,同時陷入了沉默。

半晌,那路老才說道:「小少爺你要是這般說的話,我好像想起一點,那潛鱗不僅是九尊羽蛇的食物,也是噬君骨的食物。但是,因為潛鱗的王修為太強,九尊羽蛇與噬君骨都不是其對手,所以一般都是偷襲潛鱗的兒子孫子。也是這般,潛鱗便直接生活與地下,與兩者再不交集。」

亓硯卿頷首。

約是因為如此,那九尊羽蛇才會守在地下宮殿的入口。

「所以,要是這樣說的話,咱們可以用潛鱗作為誘餌,引九尊羽蛇和噬君骨動身。」裴同年雙眼有些發亮道,「我當時在對那潛鱗的王動手之時便發覺,除了那潛鱗的王,這其他的潛鱗是沒有修為的。雖說那潛鱗的子孫身形也很大,但是同樣沒有修為,咱們不一定就不是那潛鱗的對手。」

說著,裴同年拍了拍背上的褡褳道:「咱們來時不是準備了東西嗎?」

聞言,京照西點了點頭道:「雖是這家夥一直都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但是這句話倒是說得不錯。」

京照西話音剛落,裴同年直接翻了一個白眼道:「不過,咱們行動一定要快,那九尊羽蛇很是聰明,它若是看到噬君骨的話定是會往後跑的。」

「咱們必須一起行動。」京照西雙眼微眯道,「需要有人引動那九尊羽蛇,需要有人去抓潛鱗,也需要有人將噬君骨引出來。」

「最好的辦法就是抓住這潛鱗之後,將其放於靠近噬君骨的地方,這時由人將九尊羽蛇引過來,在九尊羽蛇食用潛鱗之時,在將噬君骨引出來。」說著,亓硯卿挑眉道,「所以,咱們應當要分開行動了,咱們就隻有一次機會,若是失敗的話,那第二次這九尊羽蛇定是不會上當的。」

聽到這話,裴同年忽然嘆了口氣道:「我本來還想著咱們一起去抓潛鱗,將潛鱗放於噬君骨地盤前麵後,在直接大喊將九尊羽蛇引過來。但是,我後來想了想,咱們大喊的話不僅能引來九尊羽蛇,還能將噬君骨嚇走。」

此話說完,京照西眸中閃過一絲情緒,直接走到裴同年麵前,從褡褳中取出幾個圓球和兩個火折子。

隨即說道:「我與印子泠去抓那潛鱗,在將潛鱗放到靠近噬君骨的地盤之後,我們會將這圓香點燃,到時候就會發出一道紅煙。這時候,路老你和裴同年在將那九尊羽蛇引過來,在九尊羽蛇食用那潛鱗後,我會點燃另外一個圓香,會升起一道藍煙,小少爺你在將噬君骨引過來。」

說著,京照西又從褡褳中取出一把香,遞到亓硯卿手中道:「這黃色的香可以吸引噬君骨,紅色的香可以用來防身,小少爺你定要小心。」

聽到這話,亓硯卿頷首,隨即從京照西手中接過香和火折子。

裴同年等了一會,見那京照西沒有說話的意思,隨即才說道:「我和路老兩個呢?我們沒有防身的東西嗎?」

聞言,京照西嫌棄地掃了裴同年一眼道:「那九尊羽蛇本就是無毒的,它是瞎子你們不是知道嗎?你們還需要其他防身的東西?」

聽到這話,裴同年不禁撇了撇嘴。

這京照西真是可以,這小少爺手上拿著防身之物,他還在時刻擔心小少爺會不會出事。

他和路老兩個什麼都沒有,就隻能換來京照西的嘲諷。

這京照西可真是個人啊!

「那我們就分開行動,大家還是小心為上。」京照西雙眼微眯道,「就隻有這麼一次機會,大家都生死也全看這次能不能成功了。」

雲龕與京照西一同從另一個方位進入地下宮殿當中。

見此,京照西瞥了一眼雲龕道:「你似乎對這裡很是熟悉?」

雲龕並未開口,而是站於河流麵前看向河中的潛鱗。

這些東西以水為生,若是在水中他們絕對無法抓到這些潛鱗,這唯一的辦法就是將潛鱗引到岸上來。

思緒至此,雲龕從懷中掏出幾個果子,隨即直接扔到小河當中。

在他將果子扔入河中的瞬間,那河中的潛鱗瞬間躁動起來,有些潛鱗甚至已經冒出了頭。

雲龕雙眼一眯,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直接朝著那潛鱗扔去。

這潛鱗看不見,隻能依照聲音辨別位置,但是,雲龕動手太快。

當那潛鱗反應過來後,直接被匕首捅了一個正著。

見此,雲龕伸手一拉,將那潛鱗拉到了岸邊。

他在之前便在繩子上綁了一根繩子,如今正好可以用此將潛鱗拽到岸邊。

雲龕行至岸邊,用力一拽將那潛鱗扯到岸上,順便將匕首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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