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金形珠之主(1 / 2)
第七十九章 金形珠之主
許是因為亓硯卿的目光太過於灼熱了, 那孩子直接往後退了退,縮在籠子的角落。
見此,亓硯卿行至籠子前垂眸看向那孩子。
他覺得這孩子是老師和鈺螢的孩子, 除卻這孩子的麵容與他們兩人相似之外, 還因為這孩子身上帶著一絲老師的氣息。
就算是這孩子不是老師的孩子, 也絕對和老師脫不了乾係。
孩子似乎是被亓硯卿嚇到了,整個身子都開始不斷地顫唞。
見此, 亓硯卿伸出一根菌絲直接纏住那孩子的手。
在看到這菌絲之後,那孩子雙眼亮了亮, 隨即直接撲倒籠子邊上道:「你也是靈植一族的?」
亓硯卿伸手扌莫了扌莫那孩子的頭道:「你能覺察出來的。」
聽到這話,那孩子像是想起什麼似的, 眸中閃過一絲驚恐道:「你們還是趕緊離開吧,那個將我關起來的人修為很是強悍,要是被他發現你們來救我了,你們都跑不了。」
雲龕道:「若是強行損毀不是不能,但是,會傷到又歲。」
怎麼會有孩子?
那發布在月華監的任務肯定不是風疑發布的。
「又歲,你在此處等我們。」亓硯卿伸手拍了拍又歲的頭道。
聽到這話,亓硯卿微微頷首。
若是因為想將又歲煉製成丹藥的話,完全沒有必要將又歲關在這裡。
雖說這五行之珠可自行認主,但是,修為若是遠在擁有者之上的話,強行搶走也不是不能。
此話一出,亓硯卿瞳孔地震。
這鎖與籠子全部都是天心石煉製的,也的確如又歲所說的一般,在修為沒有達到大乘境之時,根本無法將其強行損毀。
聞言,亓硯卿無奈地嘆了口氣。
話音落下的同時,亓硯卿的雙眸也落到那把鎖之上。
那人的修為很是強悍,現在他們最好不要與那個人對陣。
「雲龕,你覺得他們到底要做什麼?」亓硯卿眯著一雙眼盯著雲龕道。
話音剛落,亓硯卿剛想說什麼,後背忽然冒起一層冷汗。
老師與鈺螢都是……
「你是爹爹的徒兒!」孩子一把抓住亓硯卿的手道, 「我叫又歲,喊我又歲就可以了。」
「你與久璃和鈺螢是什麼關係?」亓硯卿直接問道。
金形珠在這又歲身上?
不過也是,他畢竟是老師的孩子,老師將金形珠交給這又歲也是自然。
雲龕想要將其強行損毀本就艱難,就更不要說這裡麵還有一個又歲。
亓硯卿咳嗽兩聲道:「又歲,究竟是怎麼回事?」
又歲見亓硯卿如此道:「這籠子是一種奇怪的材質製造的,據聽說就連大乘修為都拿他沒有辦法,你們若是想救我的話,需要找到這籠子的鑰匙。」
此話一出, 亓硯卿沉默良久,隨即說道:「久璃是我的老師。」
「那個鑰匙在一個穿著灰色鬥篷的人手裡。」又歲眼睛睜得大大的道,「不過,我聽風疑姐姐說那個人的修為在合體。」
雖說他心中有所猜測, 但是,這話從這孩子嘴中說出來後,他還是有些不解。
不過,這般說的話。
但若不是因為那金形珠,他們又為何要對又歲動手?
「我本身和風疑姐姐一起出來歷練, 然後, 我們就遇到了一個修為很強的修士, 風疑姐姐不是那個人的對手, 他就將我強行搶去了。」又歲皺著一張臉道, 「他在抓到我後就將我敲昏了,等我在睜開眼就到這裡了。」
孩子雙眼瞪的通圓道:「你認識爹爹和父親!」
思緒至此,亓硯卿轉眸看向雲龕。
亓硯卿眉毛微皺道:「他們為何要抓你?」
先前在地下石室之時他忽然不妙,便於雲龕折返回來。
若是風疑發布的完全就沒有這個必要,她完全可以直接去尋老師。
所以,那將又歲關在這裡的人應當是不知曉這金形珠的所在。
就算他們不動手,那些人也會來尋他們的。
而且,論藥效的話,很明顯是風疑煉製成丹藥會更好一些。
所以,這任務應當就是將抓走又歲的人發布的,但是,這是為何?
「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抓我。」又歲眸中盡是疑惑,隨即好像想到什麼似的,伸出抓住亓硯卿的胳膊小聲說道,「我身上有個金形珠,他們是不是因為這個金形珠的原因才抓我的?」
思緒至此,亓硯卿輕吐一口氣。
「無論他們要做什麼,總會露出馬腳。」雲龕道。
如今這又歲不過是築基修為,他多年前遇到這風疑之時,那風疑便已經是元嬰修為了,那將他搶來之人修為至少是元嬰。
想到這裡,亓硯卿道:「應當不是。」
雖說他現在還猜不出那些人究竟要做什麼,但是,他知曉那些人需要他們,所以,才會讓那喬拾不斷的攔人。
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而且,他還能感覺到有一股極強的氣息在朝著他們所在之地靠近。
好在中了他的幻術之後,清醒後也不會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那人也沒有覺察出不對之地。
要不然,怕是沒這麼安寧。
想到這裡,亓硯卿雙眸沉了沉。
他先前看到那又歲之時有些驚愕,導致他並未反應過來,但現在細想有許多不對之地。
那又歲身上的確有老師和鈺螢的氣息不錯,而他是靈植也不錯。
但是,靈植與靈植之前大有不同。
他能覺察出這又歲並不是菌植一族,他隻是靈植一族,又怎會是老師親子?
思緒至此,亓硯卿咳嗽兩聲道:「雲龕,現在可能聯係上老師和風司?」
聞言,雲龕微微搖頭。
見此,亓硯卿眉頭微皺。
他們手中本有聯係老師和風司的玉佩,但是,不知為何聯係不上。
不僅僅是他們兩人,他們現在連汀玄和瑤生都聯係不上,這唯一能聯係上的就隻剩下零央了。
不過,這零央修為與他相同,就算是喊零央過來也是無用。
這魔眼城當真是個邪氣的地方,自從進入這魔眼城之後就沒有遇到一件好事。
想到這裡,亓硯卿輕合上了雙眼。
他剛欲開口,卻覺察到什麼似的睜開雙眼看向門外挑眉道:「喬拾到了。」
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那喬拾的聲音也傳了過來:「不知兩位道友能否相見?」
亓硯卿揮手將禁製散去,隨即走到門前將門打開道:「不知道兄有何事?」
聽到這話,那喬拾的神情有些躊躇。
一副想要說什麼,但卻不知該說什麼的模樣。
見此,亓硯卿道:「道兄所說之事可是不能讓外人聽到?若是這般的話,那還請道兄快些進來。」
「那就叨擾了。」喬拾點了點頭,隨即走入房間當中。
喬拾一進房間就對上了雲龕的目光,他下意識打了一個哆嗦,但想起自己要做什麼後,直接走到桌邊坐了下來。
亓硯卿將自己眼底的笑意壓下去,隨後說道:「不知道兄前來所為何事?」
聽到這話,喬拾咳嗽兩聲道:「我不久前聽到一個傳聞,這傳聞與這魔眼城有關,不知兩位道友對此可有興趣?」
「不知道兄所說的是什麼傳聞?」亓硯卿裝作懵懂的樣子道,「我們自從到了這魔眼城就沒有再出去過了,也不知有關這魔眼城的事情,若是道兄知曉的,還請告知我們。」
此話一出,喬拾眸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
隨即才說道:「相傳這魔眼城是曾經一個金仙前輩鎮守的城池,但是,那金仙前輩不幸隕落,在他隕落之後,這魔眼城這才一點點沒落下來。」
「原是這般。」亓硯卿點了點頭道,「道兄若是這般說的話,我好似也聽說過這個傳聞,但是,我卻是記不清楚了。」
這喬拾當真是滿嘴扯謊。
這名古戰場上的修士雖是天賦要比萬靈大世界要強,但是,他們成為金仙的卻要比名古戰場的人困難許多。
名古戰場這百萬年來成為金仙的不過才隻有百位,而且,這每位金仙所鎮守的城池在古籍當中都有記載。
而這魔眼城當初的城主不過是個大乘修士。
亓硯卿垂眸看向地麵。
這喬拾所說之話究竟是他當真是滿嘴扯謊,還是在試探他們?
這種事情,應當是名古戰場的修士都知曉才是。
想到這裡,亓硯卿抬起頭看向喬拾道:「我好像想起一些,這魔眼城的城主好似是一位三轉金仙,好像是在三個十級魔獸地攻城之下才隕落的。」
他所說的城主乃是魔角城的城主。
這兩個城池名字相近,他就算是說錯了,也算是情有可原。
就看這喬拾會如何回他了。
在亓硯卿話音落下之時,喬拾的表情僵住一刻,但隨即又道:「的確是,這裡的城主的確是那位金仙前輩。」
此話一出,亓硯卿在心中笑了笑,隨即抬眸看向喬拾道:「我隻記得一些模糊的事情,這魔眼城當中有何故事,我倒是記不清楚了,不知道兄可否告知愚弟?」
喬拾眸色沉了沉,隨即嘆了口氣道:「這魔眼城城主隕落不僅僅是因為三個十級魔獸攻城。」
亓硯卿故作疑惑道:「哦?」
「在這魔眼城的三十裡處有一處秘境,那秘境之中有許多的奇獸。」喬拾道,「那城主一開始並不知曉那秘境的所在,所以在於魔獸對陣之時,不慎將那秘境打開。」
「後麵又發生了何事?」亓硯卿見喬拾在等他發問,於是開口詢問道。
喬拾又嘆了幾口氣道:「那城主實在可憐,那秘境打開之後,奇獸從秘境之中出來,與那些魔獸聯手這才害得城主隕落。」
說到這裡,喬拾眼中的悲傷更加濃鬱,甚至都彌漫出了一層水汽。
半晌,喬拾才說道:「城主原先是個極好的人,頗受城中之人的愛戴,所以,在城主隕落之後,這城中還一直都有守城之人,就是為了不讓這魔眼城徹底消失。」
此話一出,亓硯卿沉默良久。
若不是因為這謊言就是他提出的話,他怕是當真要信了這喬拾的話。
想到這裡,亓硯卿伸手抓住喬拾的雙手,雙眸也染上一絲水汽道:「想來你們就是那城中人的後輩,這多年過去,你們竟記得城主的存在,當真是讓人……」
說到這裡,亓硯卿連忙低下頭。
他比起這喬拾,做戲能力還是差了一些。
若是在繼續說下去的話,他怕是要笑出聲來了。
見此,喬拾連忙伸手拍了拍亓硯卿的肩膀道:「這些事情早已過去多年,不曾想道友竟也是個至情至性的人。」
「我想道兄今日到此應當是有事要同星瑾道來。」亓硯卿抬眸看向喬拾道,「諸位道兄一直守在此地,可見諸位道兄乃是純善之人,若是有事,還請直接道來。」
「既然道友都如此之說了,我也不在拐外抹角了。」喬拾神情有些嚴肅道,「當初城主隕落屍身並未尋回,依舊還在那秘境當中,而我們則是在前些時日發現了秘境的入口,不過,每隔一段時間才會開啟。」
話音落下的同時,喬拾並不再開口,而是直勾勾地盯著亓硯卿,仿佛是在等亓硯卿開口一般。
亓硯卿頷首道:「像是城主這般的人,怎可讓其屍身一直留在秘境當中,如今既然已經發現入口,那我等自當前去將其屍身尋回。」
「還是不要如此。」喬拾皺眉看向亓硯卿道,「那秘境之中凶險無比,我們前後派去十幾位修士,幾乎無人能歸,道友乃是天驕,不該將性命葬送於此。」
「此乃我等應做之事,如何能畏懼凶險?」亓硯卿凝眸看向喬拾道,「道兄莫要阻我。」
此話一出,喬拾唉聲嘆氣許久道:「是為兄的錯,竟是將此事告知與道友。」
「莫要再如此之說,是星瑾想要前去,就算是星瑾命喪於秘境當中,與道兄又有什麼關係?」亓硯卿雙眼瞪的通圓道,「道兄若是在阻止星瑾,就是看不起星瑾了。」
聞言,喬拾再次嘆了口氣道:「也罷,既然星瑾如此之說,為兄也不好在攔,那等到出發之日,為兄會來尋星瑾的。」
說罷,喬拾也不等亓硯卿開口,直接拂袖離去。
在出門之時,停頓片刻,又嘆了口氣。
一副後悔莫及的模樣。
亓硯卿雙眸微眯盯著喬拾離開之地,直到喬拾離開之後,才揮手打下一道禁製,嘴角不禁抽了抽。
好在這喬拾離開了,這喬拾要是再不離開的話,他怕是真要裝不下去了。
不過,按照喬拾這個說法,他們應當不是第一次如此哄騙到此的修士了。
他還記得那青青曾經說過,接了這任務的修士,不是無功而返就是命喪這魔眼城。
那應當就是跟隨著城中人進入秘境的修士全部命喪於此,而不跟著進入秘境的修士全部無功而返。
也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進入秘境,所以,壓根就不知曉這城中修士的陰謀。
想到這裡,亓硯卿眉頭微皺。
其實他們所接的這個任務,所得到的報酬並不豐厚,所以,應當隻有心思純良之人才會因為想要救這孩子才接這任務。
像是他們這樣的人,在聽到那城主的故事之後,自是願意跟隨進入秘境尋回屍身。
那如果隻是因為無趣才接這任務的人,多半也不會跟隨進入秘境。
如此之說的話,那這魔眼城的修士,就是在謀害那些心思純良的修士!
思緒至此,亓硯卿嘆了口氣,輕合上雙眸。
他還是有很多事情不清楚。
如此之說的話,那他們並不一定就需要又歲。
這些人將這些修士哄騙進入秘境究竟是為了什麼?
若是為了獻祭的話,他並不知曉有什麼獻祭之法,是隻需要心思純良的修士的。
若是不是為了這些修士的話,那這些修士全完無需用此為引。
就直接說這裡有秘境,那所到的修士會更多。
所以,這些人究竟要做什麼?
「硯卿。」
正在亓硯卿有些頭痛之時,忽然聽到背後傳來雲龕的聲音。
亓硯卿轉眸看向雲龕,眸中忽然閃過一道精光。
就算是在縝密的局,不可能沒有破綻的。
獨門小院
亓硯卿靠著窗欞飲茶,順便聽著麵前之人絮絮叨叨。
半晌,他麵前之人才發覺亓硯卿並未在聽他說話,便有些不滿道:「星瑾,你在想什麼?」
「並未在想什麼。」亓硯卿將手中的茶杯放下道,「倒是由生你,有些太過於激動了。」
聞言,夏由生嘆了口氣道:「我也不想如此,但是師弟在那秘境之中重傷,他在昏迷之前就隻提及了這魔眼城,我隻能到此一探究竟。」
此話一出,亓硯卿並未開口,而是垂眸看向手中的杯子。
他當初與那喬拾分開沒多久,一位穿著鬥篷的人便前來拜訪。
那修士的修為遠在他們之上,自是看出了他們真實的修為。
不過,那修士不僅並未說什麼,而且,為喬拾所言為他們道歉,說是他們魔眼城照顧不周,還要為他們換一個住處。
他也是左扯右扯,才將此事糊弄過去。
那人還特意對他們說,等到行動之時要靠他們。
他自是知曉,那同他們說話的修士便是喬拾他們口中的沈前輩,而他也知曉,關押又歲籠子的鑰匙也是在這人身上。
但苦於修為在那沈前輩之下,他是絲毫不敢試探。
也因為那沈前輩在此的原因,他也不敢在這城中胡亂走動。
而就在他被困在這院子當中之時,那夏由生忽然搬到了他旁邊的院子。
據夏由生所說,他的師弟就是在此地被傷到,好似是中了一種不知名的毒。
他聽說自家師弟就是在此地被傷的,說什麼都要與他們一起行動,任由那喬拾怎麼攔都攔不住。
他也因此又看了喬拾演了一場漏洞百出的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