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吃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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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吃味

他與雲泠離開京城多年, 那皇帝從未尋過他們的蹤跡。

結果,現在他們前腳剛進城,後腳就傳來皇帝要見他們的消息。

那皇帝甚至連讓他們休息的機會都沒有給他們。

看來, 此次皇帝要見他們定是要緊之事。

思緒至此,亓殊起身道:「那我們就進宮會會這皇帝, 看看這個皇帝究竟要做什麼?」

而此時,就見亓春和雲忠推門走了進來,此刻,兩人手中各捧著一件衣服。

見此, 亓殊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那亓春連忙上前一步道:「小王爺,這去麵見皇帝, 不能穿得這般隨意。」

此話一出,亓殊咳嗽一聲。

他在一線峰待了十二年, 都要將這裡的規矩盡數忘掉了。

而一旁的雲泠則是從雲忠手中接過自己的那一套衣服。

雲忠本想伺候雲泠穿衣,但直接被亓春拎住衣領拉了出來。

這小王爺和小侯爺多年不回來一次, 這好不容易回來一次, 還要讓他們親自動手,沒這個道理!

亓春看了雲忠一眼,眸色中添了幾分恨鐵不成鋼,小王爺和小侯爺都這麼明顯了,這家夥竟然沒看出來?

而他去見那皇帝,也是為了一探皇帝的口風。

這一點他也是很清楚的。

他身為皇爵自是也不能走路入宮,所以,他入宮之時可以乘坐馬車,不過,到了宮門口要換成宮內備好的轎子。

而此刻目睹全程的齊簇,目光有些呆滯。

亓春剛想開口,就聽到亓殊的這一聲冷哼,他有些不解地轉眸看向亓殊。

這也是防止他們在馬車之中藏一些不該有的東西。

想到這裡,亓殊冷哼一聲。

思緒至此,亓殊轉眸看向齊簇拱手道:「那就麻煩道友在此等我。」

那魏臨說得還不夠,這當今皇帝可不僅僅是陰險狡詐,而且,還生性多疑。

那些人也是多年不做兩位的飯,他自是該盯著一些。

隻好折回廚房。

他若是尋常修士的話, 想怎麼穿那是他自己的事情,這些人也自是管不著他。

那兩位很明顯就不想他們在場啊!

而那亓殊穿上這身官服,倒是有些像是金榜遊街少年郎。

亓殊伸手接過亓春手中的衣服道:「我知曉了, 多謝主簿提點。」

這都是什麼習慣?

那雲主事很明顯就是府裡的大管家,這哪裡有做飯要讓大管家盯著的?

而且,這亓主簿的神情很明顯就不對啊!

還不等齊簇開口詢問,就見亓殊和雲泠推門走了出來。

不準習武,自是也不能騎馬。

那皇帝是個人精,他若是情緒外泄的眼中,那皇帝定是能看出什麼。

眼前那兩位情緒都很低鬱,很明顯要見得這位皇帝怕是不簡單。

他與雲泠可以一走白了, 但是, 這景王府和天遠侯府上下幾百口子的性命,他卻是不能不顧。

雲忠聽到亓春這話,一時覺得雲裡霧裡,但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

但他與雲泠畢竟也是非成國的人, 穿著若是不合理的話,怕是要遭人詬病。

齊簇擺了擺手道:「你們快去快回就是了,我也沒什麼事情。」

小王爺可是想到了什麼?

但見亓殊臉色不好,亓春猶豫半晌才說道:「小王爺,我知曉您心中對皇帝很是厭惡,但是,還是先將此情緒壓下來,不要如此外泄。」

早在多年之間,宮中就有旨意,承繼爵位者不可習武。

兩人在離開之時,還順手拉走了站在原地的齊簇。

他還是在這裡等著那兩位回來吧!

眼見那雲忠還準備說什麼,亓春上前一步摟住雲忠的脖子道:「那皇帝將小王爺和小侯爺喚到宮中,怕是為了訓斥幾句,多半不會留宮,您還是趕緊準備吃食去吧!」

在離開房間之後,雲忠轉頭看向亓春, 眸中盡是不悅。

見此,亓春將亓殊和雲泠送出府,在將兩位送出府之時,絮絮念了一路宮中的規矩。

如今這兩位似乎都是換上了官服,那雲泠穿上官服之後像位明鏡高懸,眼裡融不進一滴沙子的清官。

他們此處進宮定沒有這麼簡單。

就在這時,就見那亓春迎上來道:「小王爺,小侯爺,馬車已經在門外了。」

他向來不懂這些人際交往,這讓他與邪魔道死鬥他尚且能做到,但要他去和人打交道,這實在是太難了。

小王爺和小侯爺多年未回府,這回府自然是要吃些好的。

聽到這話,亓殊點了點頭。

若是這亓殊打馬上街,怕是要被鮮花香囊砸一個滿懷。

亓殊被亓春的一番話喚醒,隨後頷首道:「我知道了。」

兩位雖是聰慧過人,但是,這一別多年,宮中規矩又多,皇帝又不準他們跟上,這如何讓他不擔憂啊!

亓殊自是看出亓春的緊張,伸手拍了拍亓春的肩膀道:「無需擔憂,若是真惹怒了那我,我便與雲泠一起遠走高飛,讓他們怎麼尋都尋不到。」

說罷,亓殊拉住雲泠的手,直接朝著府外停著那馬車走去。

直到那馬車走遠之後,亓春這才反應過來,他伸手扌莫了扌莫自己的眼角,卻已經是溼潤一片。

他都已經忘了,小王爺現在可是一位仙人,就算是宮裡的那位在放肆,也不敢對仙人指手畫腳的。

小王爺既然敢去,自是不在意的。

他現在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還不如趕緊去廚房盯著那些人做飯。

想到這裡,亓春直接轉身,一臉「赴死」地走向廚房。

宮中,舒德殿。

亓殊和雲泠坐在殿外,看向殿門。

「小王爺,小侯爺,皇帝正同外臣商討…實在推不開,沒有晾著您們的意思。」鄭公公站在兩人身邊賠笑道。

聽到這話,亓殊抬眸看向鄭公公道:「無礙。」

說罷,亓殊繼續看著殿門。

沒有晾著他們的意思?

怕是嫌棄晾著的時間不夠吧!

那帶著他們進宮的馬車是宮內出的,那一路疾馳,若不是因為他們有真氣在身,怕是都沒辦法站著下馬車。

而他們下馬車,坐上的轎子更是不像話。

他身為王爺,而雲泠則是身為一等候。

進宮乘坐的轎子本該八抬大轎,而他們坐的轎子則是四人抬的,而且,還不知從哪裡尋的小太監抬得轎子。

那抬轎子的小太監的胳膊就隻比那橋杆粗上一些,真是難為皇帝能從宮中湊齊這四個人了。

說起這話,亓殊眸中添了一絲不悅。

而且,他與雲泠親近是他自己的事情,按照規矩來說,他們兩人應當各自乘坐轎子。

結果那來接他們的人卻說,實在沒有辦法了,宮中找不出其他人了,就隻能讓他們兩個擠在一個轎子上了。

這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雖是知曉皇帝猜忌心極重,最是看不慣他,但是,做到這種地步,當真就不怕被天下人恥笑嗎?

亓殊輕合上雙眼。

他的父親和母親早在他三歲那年就去世了,他記憶中很少有關於他們兩人的回憶。

他為數不多還記得就是,當初在父親和母親要上戰場之時,那淚眼婆娑的樣子。

他之前每每想起此事,都覺得是王爺王妃不舍得幼子才會如此,但是,現在想來,他們怕是知曉自己根本就回不來了。

所以,那看向他的目光才會那般。

隻可惜,他當年年幼,根本就不懂此事,也不知曉王爺王妃憐惜幼子之心。

隻是催促兩位要趕在他的生辰前回來。

可就在他心心念念盼望著王爺王妃趕回來之時,就隻收到了王爺王妃戰死的塘報。

若不是因為皇帝這下馬威太過於生硬,他怕還不會將此事聯係在一起。

在十二年前,這皇帝還一副憐憫他是幼子,恨不得將所有東西都彌補在他身上的樣子。

隻可惜,他並未陪著皇帝演這出君聖臣賢的好戲。

他一別十二年,如今歸來已是成人,想要同心自是極難,那能做的就是讓他不敢生出僭越之心。

不過,讓皇帝失望了。

他頭生反骨,自是不能讓皇帝得償所願。

如今既然已經歸來,除卻這紫靈石的事情,他也要將父親和母親當年戰死的真相調查出來。

正在這時,亓殊隻覺有人握住了他的手。

他連忙回頭,隻見那握著他手的人正是雲泠。

隻不過,此時雲泠的神情也不大好。

見此,亓殊心不由得一沉。

他剛才陷入自己的執念,倒是忘了雲泠的事情。

當年發回朝中的一前一後共有兩封六百裡加急塘報,其中一封塘報是景王以及景王妃戰死。

而另外一封則是天遠侯以及夫人戰死。

他與雲泠一前一後失去雙親。

想到這裡,亓殊抿了抿嘴唇,反手握住雲泠的雙手。

此乃血仇,他定不會讓那幕後凶手如願以償的!

「小王爺,您想什麼呢?」

正在亓殊思緒有些亂之時,耳畔忽然傳來鄭公公的聲音。

亓殊連忙轉頭看向鄭公公道:「無礙。」

他當真是不該,這屢次三番犯這種不該有的錯誤。

不知為何,這一進入宮門,他就覺得自己情緒有些不能自已。

他當真是被自己情緒所影響的嗎?

正在這時,內侍將門打開,躬身走了出來。

「來客已經送走,皇帝要見景王,還請景王即刻進去。」內侍行了一個禮道,「還請小侯爺再次稍作等候。」

亓殊並未猶豫,直接起身跟隨那內侍走入殿中,而此刻,宮殿已不見那外臣。

皇帝正坐在榻上,單手撐著頭。

見此,亓殊停在門口,附身正準備跪。

就聽皇帝道:「好了,跪什麼,多年不見,朕很是思念你,快到朕的麵前來,讓朕瞧瞧你。」

亓殊頓了一下,隨即,起身走了過去。

若是沒有剛才的經歷,他怕是都要信了這皇帝是個憐惜後輩之人。

內侍自是懂事之人,在聽到皇帝的話後,直接布好了座位,又將茶水盡數換了新的,才退下去。

皇帝看向亓殊半晌才說道:「當真是長大了,越發像是景王妃了。」

聽到這話,亓殊掩在袖中的手不禁虛握成拳,這人怎敢提及他的母親的!

但此時不是動手之時,亓殊將眼中的神色掩去,隨後抬眸看向皇帝,眸中皆是仰慕道:「皇伯父,許久未見,殊當真是思念您。」

聽到這話,皇帝明顯一愣。

隨後,才伸手揉了揉亓殊的頭道:「的確多年不見,伯父也甚是思念於你。」

此話一出,亓殊將自己的頭埋下,肩膀還不斷地顫唞。

看到這一幕,皇帝到了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隻是伸手拍了拍亓殊的肩膀。

而此刻,亓殊眸中則是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

這皇帝很明顯就是要同他說什麼,隻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不過,他剛才也並未錯過皇帝眸中閃過的一絲鬆懈。

對於皇帝來說,他想看到的是一個怎麼樣的侄子?

是一個資質極佳,事事精通的侄子?

還是一個天賦平平,什麼都不會的侄子?

想到這裡,亓殊心中已經有了定數,伸手拽了拽皇帝的衣角,神情有些委屈道:「皇伯父,我此次回來當真是不想離開了,那修仙的日子太苦了,而且,而且……」

說到這裡,亓殊癟了癟嘴,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你這孩子,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就是了,都這麼大了,哭什麼。」皇帝伸手將亓殊臉頰的淚水擦去道,「有皇伯父在,有什麼事情,你告訴皇伯父就是了。」

此話一出,亓殊直接撲倒皇帝懷中,抽噎道:「師父說我沒有天賦,根本就修不成仙,而且,在師門中師父對我不好,師兄也不喜歡我。他們讓我每天劈柴做飯,我整日都吃不好,睡不好的!」

說到這裡,亓殊鬆開皇帝,伸出自己的雙手道:「他們為了不讓別人發現他們對我不好,還用一種奇怪的藥水讓我泡手。我這劈了十二年的柴,手上連個繭子都沒有,他們就是為了防止我回來告狀!」

在這話落下的同時,亓殊眼角都已經哭紅了,眸中還盡是委屈。

皇帝一時也不好說什麼,嘆了口氣道:「那既然回來了,就不要到處亂跑了,你先好生休息,這段時間好生養養身體,等過段時間再進宮陪皇伯父。」

亓殊咬了咬嘴唇,神色十分委屈道:「皇伯父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皇帝皺眉道:「皇伯父怎麼可能不喜歡你?你都是聽誰說的胡話?」

「可是,這王爺進宮難道不應該是八抬大轎嗎?」亓殊雙目瞪得通圓道,「但是,今日我進宮之時就隻是四抬大轎,而是,那抬轎子的小太監瘦小得厲害,我都怕一陣風就要將抬眸吹倒了!」

聽到這話,皇帝身子一僵,低頭看向亓殊。

在看到亓殊眼中就隻有不解之後,咳嗽兩聲道:「定是那些下人不將此事放在心上,你不要在意,以後定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的。」

說罷,皇帝伸手揉了揉亓殊的頭道:「那既然這樣,朕就讓雁侍衛送你回去。」

聽到這話,亓殊眸中雖是有些不情願,但還是點了點頭,從側門退了下去。

皇帝似乎是想證明自己是真的疼愛亓殊一般,在讓亓殊退下之後,又賞賜下黃金百兩,白銀千兩,綾羅綢緞十匹,各種奇珍異寶三箱。

並命令雁侍衛將這些東西與亓殊一同送回景王府。

此時,皇帝看向一旁的內侍,神色有些冷漠道:「讓天遠侯進來。」

聽到這話,內侍連忙出去將雲泠「請」了進來。

而皇帝在看到雲泠之後,神色更是冷淡了一些。

既然從亓殊嘴中得不到東西,那就隻能從這雲泠嘴中得了。

與此同時,雁侍衛神色不善地看向正靠著馬車車窗雲遊的亓殊。

半晌,見亓殊真的沒有發覺有人盯著他後,雁侍衛才沒忍住咳嗽一聲。

亓殊轉頭看向雁侍衛,眨了眨眼睛道:「雁侍衛你嗓子不舒服嗎?」

「王爺,陛下讓臣護送您回景王府。」雁侍衛道。

亓殊轉頭看向離他不遠的城門,隨後轉頭一臉無辜地看著雁侍衛道:「皇伯父是讓你送本王回景王府不錯,但是,皇伯父可曾說了時間?」

此話一出,雁侍衛臉色瞬間有些不好。

這家夥將詞奪理也就算了?

憑何還能如此理直氣壯?

「你陰沉著臉給誰看!」亓殊直接嗆回去道,「你聽明白,是皇伯父讓你護送本王,保證本王的安全。你若是不想陪著本王的話,你盡可以走,就是你要是走了,就不要怪本王告狀了!」

「你!」

雁侍衛被亓殊嗆得難受,但也不知如何反駁。

皇帝的確命令讓他護送這景王,但也的確並未說過讓他什麼時候回去。

他可以陪著這景王在這裡待著,但卻不能自己回去。

否則他若是前腳離去,這景王後腳磕著碰著,他怕是會被這景王參到家破人亡!

想明白這點後,雁侍衛擺手不再理會亓殊。

這皇家之人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這多年未歸的景王,本以為脾氣可以收斂一些,但卻不想這景王竟是最乖張的那一個。

「雁侍衛,本王瞧你這樣子,似乎不想理會本王所說的話。」那雁侍衛不理會他,不代表亓殊就會放過那雁侍衛。

聽到這話,雁侍衛轉身抱拳道:「是臣的錯過,還望景王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臣之錯,臣隻是記掛景王的安危,一時間情不能自已,才會胡言亂語。」

「這麼一說,那倒是本王的過錯了。」

聽到這話,雁侍衛臉色一變。

這話從他人口中說出,他許是還會認為是那人真心認錯,可這話從一直強詞奪理的景王嘴中說出,就讓他有些不安。

這景王難不成還有什麼後手不成?

正在他思索這景王究竟要做什麼時,就見那景王直接趴在窗欞之上,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看到這一幕,雁侍衛狐疑地看了亓殊一眼,直接駕馬遠離亓殊所在的馬車。

以他的雙目,不超過三百米,他完全可以看出這景王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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