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禍害兩麵蠱(1 / 2)
第九十九章 禍害兩麵蠱
雲龕一路將亓硯卿抱回星天菇所在的地域。
在雲龕將亓硯卿放到床上後, 亓硯卿咳嗽兩聲道:「雲龕,我有話同你說。」
雲龕看向亓硯卿道:「何事?」
亓硯卿將先前發生的事情全數同雲龕說了一遍道:「我懷疑兩麵蠱此行就是為了扶桑,他既然已經拿到扶桑的葉子, 扶桑怕是已經落到他的手中。」
說到這裡, 亓硯卿皺了皺眉。
他先前也是沒有想到,早知道如此, 他就已經想盡辦法將兩麵蠱留下來。
現在那兩麵蠱早已跑得不見蹤影, 而他們又尋不到兩麵蠱的蹤跡,那扶桑豈不是……
「風司到了, 攔住了紅煞仙姑。」雲龕看著亓硯卿道,「扶桑樹旁有止音仙尊留下的禁製。」
聞言,亓硯卿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雲龕的意思。
這大乘修士再怎麼樣,也不可能突破金仙的禁製。
聖樹的兩個金仙已經回去, 那聖樹自然已經無事, 他自是不用擔心聖樹了。
「風司想要留下紅煞仙姑, 但紅煞仙姑手中有秘術, 逃去了。」雲龕看向亓硯卿道, 「如今聖樹之人也在重整聖樹。」
他下意識地睜開眼,就對上了雲龕那雙有些沉的雙眸。
所以,先前那兩麵蠱所說之話,怕是一句都不能信的。
亓硯卿輕笑一聲,伸手握住雲龕的手道:「那兩麵蠱所說之話你不會信了吧,那兩麵蠱滿嘴扯謊,他所說之話怕是沒有一個字是真的。」
亓硯卿應了一聲。
這吞噬母葉者,最差就隻是境界滑落,依照那兩麵蠱的性子,他既然敢吞噬母葉,那自然是有所準備的。
雲龕看著亓硯卿道:「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在你身邊,有我在。」
聞言,雲龕拉住亓硯卿的胳膊,伸手在一處穴道上按了一下。
若不是他內心確信那兩麵蠱不是一個好東西的話,怕是當真會動容的。
雲龕伸手扌莫著亓硯卿的臉道:「我擔憂你。」
亓硯卿輕吐了一口氣,他先前聽那兩麵蠱所言之時,心境有些不穩。
亓硯卿瞬間有些緊張道:「我當真無礙,隻是真氣耗盡了!」
雲龕不等亓硯卿開口,將亓硯卿靠在床邊,自己則是翻身上床。
他的心境若是出了問題的話,以後他的修為都會出現問題。
雲龕臉色有些不好道:「吞噬母葉者,最差便是境界滑落,重新修煉便是。」
而那紅煞仙姑被風司扣下,自然不能助兩麵蠱奪取扶桑,所以,此時扶桑自然在聖樹當中。
亓硯卿深吸了一口氣,闔上雙眼。
就算是兩麵蠱境界提升也不過是個大乘修士。
正在亓硯卿陷入沉思之時,耳畔忽然傳來雲龕的聲音。
怪不得,亓硯卿眸色沉了沉。
「萬毒宗如今兩分,一方歸附紅煞仙姑, 另外一方不願與其同流合汙。」雲龕又道,「我們將九成歸附紅煞仙姑的修士斬殺, 如今萬毒宗已經重整, 聖樹的兩個金仙已經回到了聖樹。」
隨即,他便感覺有一雙手擦過他的眼眶。
紅煞仙姑和兩麵蠱既然已經離開,那就隻剩下一些烏合之眾,那些烏合之眾自是逃不過聖樹修士的手的。
他還是有些不明白兩麵蠱為何要這般做,就隻是為了損害他們兩個的本源?
但是,那兩麵蠱卻是在有準備之時,將子葉餵他毫無防備的他。
「吞噬母葉者呢?」
聽到這話, 亓硯卿點了點頭。
亓硯卿皺眉看向雲龕。
「神樹扶桑的葉子,分為子葉和母葉,這兩種葉子都可強行提升境界,但是對本源損害十分之大。」雲龕道,「吞噬子葉者,境界滑落,甚至會導致神魂不穩。」
亓硯卿心頭沒來由地一沉,他能感覺出雲龕此刻當真在擔憂他。
聞言,亓硯卿看向雲龕,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他抬眸看向雲龕,隻見雲龕雙眸中有一種他看不懂的情緒。
完了。
「硯卿。」
他很少聽雲龕表明自己的心意,更少看到雲龕滿眼都是心疼的樣子。
雲龕繼續道:「所以,無需擔心聖樹。」
幾乎瞬間,亓硯卿隻覺渾身一顫,身子開始不受控製地發抖。
那兩麵蠱當真是用心險惡。
嗯?
亓硯卿瞳孔一顫,他好似明白雲龕為何要同他說這些了。
聞言,雲龕伸手將亓硯卿抱在懷中,伸手拍了拍亓硯卿的後背。
亓硯卿在被雲龕抱在懷中之後,才發覺雲龕身子竟是有些顫唞。
一時間,亓硯卿雙眸顫了顫。
隨後,反手抱住雲龕道:「那兩麵蠱所說之話當真都是假的,你不要相信他所說的話,我不會有事的。」
雲龕道:「我自出生以來除卻修行,所知之事甚少,有關兩麵蠱之事更是所知不多。」
此話一出,亓硯卿笑了笑,伸手抱住雲龕。
雲龕不過年長他三百歲,對於修士來說,三百年又算得了什麼。
雲龕出生三百年修至七轉金仙,自是除卻修行什麼都不知道,那兩麵蠱上次出現都是萬年之前的事情。
當時,那些知道事情真相的八轉金仙又是一個不留,雲龕知道不多又不是他的錯。
他隻是出生有些晚而已。
那兩麵蠱同他說,他是應劫而生。
若是非要這般說的話,那這應劫而生的應當是雲龕才是。
畢竟,雲龕的修為要遠在他之上。
「雲龕,印之泠,雲泠,仙尊,小侯爺。」亓硯卿輕笑著喚著雲龕不同的名字,隨後說道,「莫要被一葉障目,那兩麵蠱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亂人心誌,再說了,你不是在我的身邊嗎?」
此話一出,亓硯卿忽覺月要間一緊,隨即便是一陣天旋地轉。
等他在反應過來之時,就已經被雲龕按在了床上。
亓硯卿瞳孔地震道:「雲龕……」
「你如今修為不穩。」雲龕伸手按住亓硯卿的肩膀道,「采補並不會傷到我。」
雲龕說得如此直接,亓硯卿一時間竟不知道要說什麼。
「但是,那采補……」
說到一半,亓硯卿竟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采補本就是邪術,又如何不會傷人?
但是,此話是從雲龕嘴中說出的,他卻有些懷疑自己。
雲龕似乎從未騙過他。
也沒有理由會在此事上哄騙與他。
在亓硯卿思緒有些亂之時,忽然覺得身子一涼。
他有些詫異地看向雲龕。
這才發覺自己的衣服已經被褪去。
「雲龕,你……」
「硯卿,你心緒亂了。」
此話一出,亓硯卿眼神有些躲閃。
雲龕此話說得不錯,他現在的思緒是有些亂。
雖並不是一次兩次,但是,每次遇到這種事情,他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羞澀。
想到這裡,亓硯卿輕吐一口氣。
罷了,罷了。
雲龕所說之話,他都是信的。
再說了,任由雲龕處置這句話是他說出來的,現在雲龕拿這句話來壓著他,他也是別無它法。
再說這種事情,本身受委屈的也不是他。
他這般推三阻四,說出去倒是讓他人笑話。
亓硯卿借勢看向雲龕道:「若是當真有什麼不對之處,你定要告訴我,我傷到,你會難受,我亦是如此。」
雲龕低下頭在亓硯卿眉心落下一口勿。
此口勿落下,亓硯卿耳根一熱,伸手摟住雲龕。
雲龕抬手,布下禁製,又將扯下束繩。
二人歸來之時還是曜日,一晃過去,月色有些深沉。
那窗戶似乎沒有關好,殘存的月色透過窗戶想要闖進屋內。
可還沒有闖進去,就聽到一陣哭聲透著風聲夾雜而出,時不時還會有幾聲低啜。
那哭聲透過窗戶想要出去,但卻被屋外的禁製攔在裡麵,外麵的鳥兒似乎想要看清楚屋內究竟是什麼情況。
但卻隻能看到兩個人影似乎在打架,在哭聲似乎是上麵的人傳來的。
鳥兒看了半晌,發覺實在看不明白在打些什麼,於是便轉身飛向遠方。
窗外的鳥兒一直嘰嘰喳喳,似乎在討論屋內的情況。
一隻大膽的鳥兒飛到窗欞上想要查看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還不等它進去,那窗戶便被人打開。
在看到窗內的人後,鳥兒受驚似地張開翅膀直接飛遠了。
看到這一幕,亓硯卿靠著床頭輕笑兩聲。
隨後,聲音有些喑啞道:「你嚇到他們了。」
聞言,雲龕轉身看向亓硯卿。
亓硯卿看著雲龕那副眼神的模樣,沒忍住又笑了兩聲。
這些鳥兒都是縱折憐養的靈雀,平日最喜歡與人接觸。
不過,雲龕自帶一身寒氣,那些靈雀修為低微,自是不敢隨意接近的。
亓硯卿剛想開口,卻覺喉嚨一癢,沒忍住低頭咳嗽了兩聲。
等他緩過來之時,就覺一隻手正環著他的月要,而另外一隻手則是將一個杯子遞到了他的麵前。
亓硯卿仍是覺得喉嚨不舒服,便就著雲龕的手喝了兩口。
在喝下去的那一刻,亓硯卿一怔,隨即笑了一下,直接將那杯水喝盡。
有一種小把戲,叫做化氣為水。
便是引動周圍的真氣將其凝聚成一杯靈水,不過,這種凝聚成的靈水並不蘊含許多真氣,甚至還不如一般的靈泉。
一般這種把戲,都是道侶之間把玩的小戲法。
不過,依著雲龕的性子,定是因為這房間當中並無靈泉,而雲龕又實在太過於擔心他,才直接化氣為水的。
在將那杯水喝下去之後,亓硯卿抬眸看向雲龕道:「我並無大礙,你無需擔心,我如今境界算是穩固下來的。」
聽到此話,雲龕不語,隻是看著亓硯卿。
亓硯卿眉眼含笑地看向雲龕。
他先前與兩麵蠱交戰之時,已經是全然不顧自己的身體了,在幾番陣法爆裂之下,他體內經脈也斷了七七八八,而各種內傷則是壓得他脾肺皆裂。
尋常人這種傷勢多半就已經站不起來了,但他之前畢竟修過《星墜》和《萬木化影》,這種程度的疼痛他還是能忍耐的。
再加上,先前有兩麵蠱在他不敢表現出來,後麵看到雲龕,他實在心虛,也不敢表現出來。
就一直壓製著傷勢。
而在雲龕將他帶回來之後,讓他強行采補。
在那種情況下,他自是壓製不住自己的傷勢,便全然爆發出來。
他壓製著傷勢本就是不想讓雲龕知曉,如今雲龕已經知曉了,他自己不會再費力去壓製了。
思緒至此,亓硯卿咳嗽兩聲道:「那兩麵蠱當真是禍害,都到了如此程度,那家夥竟然還能逃去。」
說著,亓硯卿眸色沉了沉。
後來,知非出現之時,那兩麵蠱幾乎是一刻不停的就直接跑了。
先前是早就準備好了逃去的時機,就等待著隨時離去。
如此一想,這兩麵蠱當真不是這麼好對付的。
「雲龕,你說這兩麵蠱與紅煞仙姑當真是為了扶桑去的嗎?」亓硯卿看向雲龕,有些疑惑道。
也許風司的出現是在紅煞仙姑的預料之外,但是,紅煞仙姑當真就沒有想過會有其他的金仙出現嗎?
隻要有金仙出現攔住紅煞仙姑,那麼依照兩麵蠱的情況,根本就不可能將扶桑帶走。
那他們這麼光明正大出現是為了什麼?
之前那魏臨也說過了,紅煞仙姑他們與外界的聯係就隻剩下七個通道。
如今這出來一次,他們出來的通道定是會被發現的。
所以,他們這次行為根本沒有道理可講。
想到這裡,亓硯卿眉頭皺了皺。
他心中倒是有個想法,但是,他覺得自己那般想法完全就無稽之談。
為了他,如此大費周章,完全沒有必要。
「無論他們要做什麼,小心為上就是。」雲龕伸手拍了拍亓硯卿的肩膀道。
聽到這話,亓硯卿無奈地嘆了口氣。
雲龕這話說得不錯,他們現在除卻小心也沒有辦法了。
那紅煞仙姑和兩麵蠱現在完全是藏在暗處,平日裡總是躲著不出來,等到了一個時刻,直接鑽出來給他們一刀。
如此行為,當真是令人防不勝防。
他們也是拿那兩個家夥一點辦法都沒有。
正在這時,亓硯卿忽然察覺一道氣息逼近。
他轉眸看向一旁的雲龕,雲龕直接揮手將那禁製收回。
在雲龕將禁製收回的瞬間,就見兩個身影直接闖了進來。
亓硯卿起身下床,有些詫異道:「瑤生,知非?你們兩個怎麼來了?」
隻見那來人正是瑤生和知非,隻不過,此刻兩人的神情都有些不好。
知非看了瑤生一眼,隨後看向亓硯卿道:「我們來看你,自然是因為擔心你,你若是出事的話,我們怕是傷心都來不及。」
聽到這話,亓硯卿嘴角不禁抽了抽。
這知非他不清楚,但是,這瑤生若是沒事的話,肯定不會來見他的。
畢竟,這瑤生與那老師有仇,平日每次看見他,這瑤生心情都不是很好的樣子。
瑤生瞥了一眼雲龕。
亓硯卿直接道:「他在,無礙。」
瑤生撇了撇嘴道:「我們來尋你,是因為那兩麵蠱。」
「嗯?」亓硯卿有些詫異地看向瑤生道,「那兩麵蠱做了什麼事情?」
論修為的話,這瑤生乃是化神五成,知非乃是合體七成,他如今勉強維持住大乘境。
若是有關兩麵蠱的事情,這瑤生難道不該去尋風司嗎?
畢竟,風司還在聖樹之中。
這瑤生為何來尋他?
瑤生沉著一張臉道:「我兩麵蠱同你說了什麼?」
聞言,亓硯卿有些不解地看向瑤生。
瑤生這是何意?
「咱們三人在進入地風閣之後,你就消失了。」知非嘆了口氣道,「當時瑤生心係扶桑便去查看扶桑的情況,而我則是留在地風閣當中一層一層尋你的蹤跡。」
說到這裡,知非頓了一下道:「瑤生在進入第六層之後便被困在了第六層當中,而我則是被困在了第三層。隨後不久,我就聽到我趕到之時,正好就看到了兩麵蠱逃去。」
亓硯卿皺著眉看向知非,他有些不明白知非的意思。
「後來在你離開之後,我們同聖樹的人查看了地風閣的情況,那困住我與瑤生的禁製並不是聖樹布下的。」說著,知非看著亓硯卿道,「那禁製是兩麵蠱布下的,也就是說兩麵蠱就是想將我們三人分開,獨自與你會麵。」
「所以,我兩麵蠱同你說了什麼?」瑤生盯著亓硯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