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四條至強路（1 / 2）
第716章 四條至強路
數十億年前，第三位祖塔原者誕生時，萬宇至聖便有所感應了。
隻是，那時候，對方尚未抵達祖塔時空，沒有徹底激活祖塔烙印。
所以，萬宇至聖並不清楚是誰。
再後來，隨吳淵在龍山宇宙大殺四方，威逼好些永恆強者，乃至傳出自己是『造化道主傳人』，直到開辟聖界。
萬宇至聖，便已基本認定，吳淵是祖塔原者。
畢竟，之前的祖塔原者是『山道人』，而吳淵成為新的造化道主，明顯是得到了山道人傳承。
從諸多跡象來看，也能確認這件事。
不過，那時的吳淵大勢初成，連天帝都未再出手，更何況是萬宇至聖。
且他也不願和巫庭真正交惡，也就聽之任之了。
「以吳淵的己道和實力來看，他在以力證道、法則之路上的成就都極高。」萬宇至聖暗道：「不知，他會選擇哪條路。」
「又或說，他能在兩條路上，都取得大成就？」萬宇至聖輕輕搖頭，旋即便不再多想。
他沒有去祖塔時空的想法。
漫長歲月，在成至聖早期，他曾多次嘗試，但一次次失敗，想法便徹底淡了。
「掌控祖塔？」
「連女媧都做不到，更何況我？」萬宇至聖暗嘆：「也不知，這吳淵最終能否成功。」
「天帝！」
「這麼久不出來，恐怕也在謀劃什麼吧。」
……
九域時空之外，那永恆黑暗中，層層星雲環繞著巍峨無盡的祖塔。
吳淵煉體本尊，就站在星雲之上，閉著眼，似是陷入了沉睡。
「四條路，吳淵會選擇哪條路呢？」天域使者站在遠處虛空中。
此刻。
吳淵根本不知外界情況，他的意識已降臨到了另外一方神秘之地。
這裡空曠浩瀚，僅有一座島嶼，他正站在島嶼的入口處。
「這片虛空？嗯，我是意識降臨了這裡？」吳淵立刻心有所悟：「沒想到，最後一位祖塔原者，竟然是萬宇。」
不過，吳淵也不在多想，目光掃向四方。
他隻覺這座島嶼神秘無比，隱隱遮蔽自己一切力量的窺伺，連神魄運轉似乎都無法感應到絲毫，非常神秘。
「這裡，不僅沒有大道本源波動。」
「連原初規則，似乎都不存在了。」吳淵心中愈驚，不動聲色觀察著。
他不知道迎接自己的到底是什麼。
忽然。
「嘩啦~」無數光點匯聚，一頭通體漆黑的四蹄異獸虛影，憑空出現在了島嶼上的石板路，它形似黑豹，唯有臉上長著兩雙眸子。
「吳淵，歡迎你來到祖塔時空。」四眸靈獸微笑看著吳淵，口吐人言。
它的兩雙眸子，充滿智慧光芒。
「始靈？」吳淵眸子中掠過一絲詫異，對方，正是自己在成為祖塔原者過程中多次出現的始靈，號稱是祖塔之靈。
「我乃是祖塔八大始靈之一，準確來說，是你這尊祖塔原者尊位的原靈。」四眸異獸見吳淵似乎充滿不解，主動微笑解釋道：「所以，伴隨你的一步步強大，我自然逐漸恢復記憶，當伱來到祖塔時空。」
「那就代表，我成為了真正的始靈。」
「若有朝一日，你能成為祖塔掌控者，那麼，我也會成為成為真正的祖塔之靈，位列其他始靈之上。」四眸異獸道。
吳淵恍然，原來如此。
「這祖塔時空，要我做什麼？」吳淵略感疑惑問道。
「這裡，實則是有兩份指引。」四眸異獸笑道。
「指引？」吳淵一愣。
「對。」
四眸異獸點點頭：「原初規則運轉壓製下，許多隱秘都是無法道出，即永恆五步至尊的諸多秘密，都是隱匿起來的。」
「難道，你沒察覺嗎？」
「關於至尊的諸多秘密，基本都是在許多原初規則無法籠罩之地。」四眸異獸道。
吳淵瞳孔微縮，腦海中，瞬間想到了過去的諸多經歷。
的確如此！
如青聖墓深處，似乎隱藏著大秘密；如天寒山中，藏著那位偉大領袖留下的《毀滅五式》。
甚至上，放眼整個域海，除至聖和極少數真聖，絕大部分永恆強者，都不知曉至尊的存在。
「至尊，非原初規則本源所能壓製，方才號稱『至尊』。」四眸異獸感慨道。
吳淵靜靜聽著。
「那兩位偉大領袖，定下九域時空諸多規則，這裡便是最終極指引。」四眸異獸道：「當然，這種終極指引，一共有三處。」
「三大至高神物？」吳淵若有所思。
「對。」
「不過祖塔時空才是核心，這裡留有四條至強路。」四眸異獸笑道：「而原劍、天鼎，一個代表無盡之毀滅，一個代表了無盡之生機，都隻留下了一條至強路。」
「四條至強路。」吳淵眼前微亮。
聽起來，三大至高神物中，似乎都留下了那兩位偉大領袖的至強傳承，是直接通向至尊層次的。
片刻後。
吳淵跟隨著四眸靈獸，走在島嶼的石板路上，繞過多處山林，終於來到了一處山清水秀之地。
遠處山穀間。
正有四塊巨大無比的石碑屹立，每一塊石碑上都鐫刻著些許神秘紋路。
似是道紋，但又顯得極為神秘，極為高深！
「這一座山穀，隱隱都形成了完整的陣勢。」吳淵如今境界也極高。
即便在這裡的隻是意識體，依舊能察覺到整個山穀的特殊所在。
四塊石碑，若單獨一塊都是有缺憾的。
但當四塊石碑屹立，循著一種無形的規則運轉，便令整座山穀極為圓滿，就仿佛一幅無瑕的山水畫，令人不忍心去破壞。
「察覺到了？」四眸異獸轉頭看向吳淵。
吳淵不由點頭。
「按我如今恢復的記憶。」四眸異獸低沉道：「當年，偉大領袖『洪』開辟這裡，曾說過，若能悟透這山穀奧秘，便能無懼至高終極，輪回中不朽。」
「至高？」
「輪回中不朽？」吳淵默默聽著，不太理解。
「進穀吧。」四眸異獸道，領著吳淵直接進入了山穀中。
踏入穀中的一剎那。
吳淵便敏銳察覺到，自己和始靈的到來，並沒有破壞山穀的完美感。
相反，在自己兩人進入的剎那，整個山穀的無形規則便出現了細微改變，將自己兩人直接包容了進來。
「絕對包容？這種境界。」吳淵心中震撼，他隱隱有些明白。
若是能將這座山穀的陣勢悟透。
那麼，以此為基布下一座陣法，恐怕能輕易承受外界一切攻擊，將無數攻擊都盡皆吸納。
這是真正的完美之勢。
「包容一切，無限循環。」吳淵不由佩服起那位神秘存在『洪』的能耐。
至少。
吳淵自問，現在的自己還遠遠做不到。
跟隨著來到山穀中央。
不待吳淵發問。
幽靜的山穀中，憑空出現了一道青衣身影，他的身形乍一看很普通，卻有著一種超越時空，超越萬物的氣質。
那股無形意境，便壓製了周圍一切，令吳淵都隱隱心悸。
「這？」吳淵眼界何等高，他察覺到這道青衣身影的特殊。
看似普通，實則超越自己所見過往一切存在。
「洪主！」
「偉大的洪主。」四眸異獸跪伏在地，那兩雙眸子中滿是狂熱之色。
「洪主？」
「那就是那位偉大領袖洪嗎？」吳淵心中微動，掀起了驚濤駭浪。
不過，雖察覺到對方的特殊，但吳淵也能看出，眼前的青袍身影似乎不是真實存在的。
「後來者，當你見到我時。」
「已是很久後了。」青袍身影看著吳淵，眼神溫潤，就仿佛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輩看向一位表現優異的後來者。
「你能來到這裡，說明你的實力已達到聖之極致，接近至尊層次。」
「那麼，便有資格得到我留下的這份指引。」
吳淵認真聽著。
他明白，這道身影，恐怕是那位偉大領袖『洪主』，於無盡歲月前留下的。
每位祖塔原者，來到祖塔時空，都能夠見到這樣的場景。
「一切修行者。」
「都會大致經歷四個階段，凡俗、長河、己道、輪回。」青袍身影緩緩道：「這四大階段，本質上也代表著至高規則的運轉。」
至高規則？
吳淵心中微動，這是第二次聽到這個詞了，是指原初規則嗎？
「至高，即一切之終極，無可超越。」
「乃一切之起源。」
「而至高規則的真諦，是什麼？」青袍身影緩緩道：「是對立！是平衡！是輪回！」
「對立？平衡？輪回？」吳淵一愣。
這些，他很早就意識到，隻是沒人能給他足夠指引。
「萬物有枯榮，宇宙有始終，萬物有虛實，生命誕生的那一刻，便意味著不斷走向死亡，這茫茫所知一切，從創造的那一刻起，便是為了毀滅。」青袍身影看向吳淵。
或許，他是無盡歲月前道出這段話。
但是，在吳淵感知中，他的目光似乎依舊能穿透一切，映入自己的心靈深處。
「創造的那一刻，便是為了毀滅？」吳淵心中默念，有所觸動。
「凡俗階段，往往是從肉身入手，逐漸研究參悟各種能量運轉，繼而逐漸掌控能量運轉背後的『道之法則』。」青袍身影繼續道。
「參悟道之法則到較高層次，便會令自身轉為能量化，自認逐漸掌握了天地至理。」青袍身影微微一笑：「這便是長河生命。」
「但是，一切顯化的道之法則，都隻是萬物運轉之外顯，當萬物都不存，都要被毀滅，那麼這些道之法則也會重新建立。」
吳淵微微點頭。
「所以，當生命掌控某一種道之法則到極致，風火地水也好，五行生死也罷，都是外顯。」青袍身影道：「最終，都會踏上辟道的路。」
「開辟己道。」
「去探究一切之真相，過去的源頭、時空的盡頭、大道彼岸……這便是己道，自身所開辟之道。」青袍眼眸中流露出一絲莫名光芒，似乎回憶了許多：「道之極致，唯聖永恆。」
「一個聖字，道盡一切。」
「隻是。」
「當境界愈高，當實力愈強，成為所謂聖皇，所謂至聖，當己道衍變到極致，冥冥中，都仿佛要打破輪回桎梏，打破天地束縛……暮然回首，便會發現，從始至終都未曾跳脫。」
「我們的一切，依舊都在至高規則之下。」
「所謂己道，所謂辟道，本質上，都能夠從至高之中尋找到特殊的烙印和痕跡。」青袍身影緩緩道，他的聲音充滿感染力，帶著一絲莫名的落寞感和悲涼感。
但是。
這短短數語，所蘊含的訊息，卻帶給了吳淵前所未有的沖擊和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