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1 / 2）
顧明靜滿臉興奮, 繼續道：「成越竟然膽敢進犯，腿哥哥，我要去南邊上戰場, 而且你將來還要做皇帝，我一定幫你把成越打趴下。」
她說的亂七八糟，顯見還正興奮著，手舞足蹈的。
周玨卻有些愣神, 似是根本沒想到這一遭，他甚至還沒從明靜來找他的喜悅中反應過來，「明靜, 你要離開玉京, 那我呢？你不想跟我在一起麼？」
顧明靜頓時熄了聲, 她眨巴著杏眼, 清澈見底，麵色有些遲疑。
「腿哥哥，我一定要去的, 若是你必須要成親才能給你父皇和大周臣民一個交代，那你就另選她人吧。」
周玨擰著眉，心頭一跳，他就知道，這丫頭果然還沒有開竅，這些日子, 隻不過是自己步步緊逼所得來的一點點好處。
他有些無所適從, 緊緊看著顧明靜, 「明靜, 我怎麼會娶別人呢？我隻想娶你, 你若是去成越, 歸期不定……」
顧明靜則是灑脫極了，她像是嘗夠了愛情的老手，毫不在意的擺擺手。
「腿哥哥，我娘親說，做太子妃會很累，做皇後更累，我或許並不合適，你也知道，比起紅粉華裳，我更喜歡舞刀弄劍，上戰場是我兒時的夢想，你和我一起長大，肯定能明白我的對吧？」
周玨明白，他當然明白，可他寧願自己不明白。
「明靜，為什麼一定要上戰場？戰場太過危險了，你還是女子，何況在玉京也一樣可以做你喜歡做的事兒，我絕不會阻攔你，無論是太子妃還是皇後，你都無需顧慮……」
顧明靜忽然表情嚴肅，認真道：「腿哥哥，你不能保證的，我們倆現在能每日見麵，這甚至需要我父親的退讓，說明我們不能隨心所欲，就連你父皇都不能，或許我離開，你會找到更適合的人選……」
周玨沉默了。
他其實知道顧明靜說的都沒有錯，自己的話，隻是虛偽的構建一個理想又美好的生活，始終不是真實的，明靜比他想象中的要理智，她或許也沒有想那麼多，隻是時機恰好，她隻是想做自己。
「明靜，你是不是在擔心什麼？」
顧明靜抿唇，也在努力的思考，試圖說服周玨。
「腿哥哥，我昨夜想了很多，那些以前我從沒想過的事情，我們還太小，我覺得我做不好太子妃，我大概也沒辦法跟別的女人……」
周玨一把拉住她的手，精致的眉眼上帶著著急，「絕不會有別的女人，明靜，絕不會，隻有你，就像顧叔叔和隋嬸嬸那樣，就像現在的父皇和母後那樣，隻有我們。」
「我知道。」顧明靜笑著搖頭，小心翼翼問道：「腿哥哥，我今天來就是想問問你，你會同意讓我去嗎？」
她難得溫聲軟語，淡笑的模樣，與平日裡有些許不同。
「腿哥哥，若是這次我去了成越，等我回來，你還沒成親，到時候我們再成親好麼？若是你看中了別的女子，我也絕不會……」
周玨被她這些大方話給氣笑了，鳳眸微眯，終於反應過來，「顧明靜，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顧明靜滿臉不自在，看向一邊，搖搖頭：「沒有啊。」
周玨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是不是顧叔叔和隋嬸嬸說了什麼？」
他了解明靜，這丫頭一根筋，沒什麼小心思，今天突然來找他，又是摟啊抱的，一堆消息把自己砸的七葷八素，果然是有目的。
顧明靜見自己真的瞞不住周玨，不由泄氣，她來之前把這些場景想了好久呢。
她滿臉正經，「腿哥哥，我一定要去的，不管你同不同意。」
周玨怔怔地看著她。
顧明靜又道：「我知道自己是女子，可誰說的女子不能去軍中，咱們以前讀的
史書，不就有女英雄女將軍嗎？為什麼到了我身上就不行呢？若是真要比試，軍中那些男兒還不一定能打得過我呢。」
周玨無言以對，心中暗暗後悔幼時太順著她了，以至於到了今天，他都無話可說。
「明靜，你聽我說，在戰場上，不僅僅隻有殺敵這一件事，這意味著你以後再也沒有婢女伺候，沒有好吃的飯菜，沒有香軟的枕頭，甚至洗澡都用不上熱水，你真的能忍受麼？」
顧明靜杏眼瞪得大大的，「我可以的，腿哥哥，我一定可以的，我幼時到現在，一直都在為上戰場做準備，若是這次不能去，我這輩子都不會開心的。」
周玨看著麵前眼神堅定，話語鏗鏘有力的顧明靜，不由心思搖擺不定。
他知道顧明靜有多想當女將軍，從能拿起劍開始，從她成了鐵錘妹妹開始，她到現在，甚至連字都人不太全，卻對每種兵器如數家珍，她是那樣的渴望能上戰場，實現兒時夢想。
顧明靜看他不說話，有些著急，「腿哥哥，就連你也看不起女子麼？裴嬸嬸可以經營義館，我娘親生意做的遍天下，她們都有自己的目標，而我的目標，隻是跟她們有一點點不同而已……」
周玨嘆了口氣，他拉著明靜的手，柔聲道：「隋嬸嬸知道這件事麼？」
顧明靜咬咬唇，一臉期待，老老實實搖頭。
「別叫隋嬸嬸知道，她一定不會讓你去的。」周玨心裡頭瘋狂地罵自己多事，自己幫著明靜的事，若是叫隋嬸嬸知道，他怕是要被隋嬸嬸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