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弒君奪權(1 / 2)
當天黃昏時分,大學暴動告一段落。
貧民區,阿蒂米紮·維埃拉的屋裡。
奧維久·沃爾正為幾個倒向自己的兄弟分發報酬,籠絡著人心。
他滿臉橫肉、態度肅穆,好似還在為前老大的突然逝去而悲痛,心中卻早已在暢想未來的美好生活。
敲門聲引來屋中人的注意,在奧維久示意下,其中一個小弟去開了門。
兩個戴著鬥篷、遮得嚴實的人站在門外,橘黃的餘暉照在深色的衣物上,一股詭譎可疑的氣息揮之不去。
兩人邁步跨過門檻,想要進入屋內。
那名開門的小弟覺得自己受到輕視,試圖伸手阻攔反被一掌推開,連退數步。
身後的門被帶上,今日最後的陽光隔絕在了木板外。
奧維久好像聽見了放鬆舒適的感嘆聲從鬥篷下傳來,便見領頭那人脫下了帽子。
「布來姆?!」
臉色白皙得好似身患重病,半日不見瘦得幾乎脫了型,唯有那頭金黃的短發和碧藍的眼童可以看見幾分往日的神采……
不,那雙眼睛裡閃閃發光,帶著遠勝往常的精神。
「奧維久,讓我們來做最後一場交易吧。」
重獲新生的布來姆輕笑著揶揄道:
「我要你們去為我殺一個人,就像你為我殺了阿蒂米紮一樣。」
屋中頓時為之一靜,一個壯漢怒視著奧維久,低吼道。
「他說得是真的嗎?!奧維久!!」
奧維久臉色難看,不言不語,隻是一個勁地盯著壞他大事的布來姆。
這位沉溺於血脈與力量的新生兒不在乎壓抑的氣氛,他隻是自顧自地談著所謂的「交易」。
「我今天得到了一劑良藥,也興沖沖地試驗過兩次,結果都非常喜人……」
布來姆揭開身旁另一人的兜帽,那是一張奧維久不認識的臉龐,卻同樣蒼白瘦削、扭曲病態。
「而且我還發現了自己的天賦!」
手指畫著圓,話語澹澹。
「給他們轉個圈。」
另一名新生兒滿臉屈辱,卻利落地照做無誤。
「或許是我本來就通曉人心,還是我比較鍾意於操縱他人……」
那名憤怒的漢子向兩人沖來,毫無疑問得被另一名新生兒握住手臂壓倒在地。
「我好像可以直接命令自己的孩子。」
他抬手把腕部送入口中,獠牙一碰便冒了血。
「自然這還需要好好試驗幾次才可以得到確定。」
眾人眼睜睜地看著布來姆將血紅的手腕塞入那壯漢的口中。
「哦,對了,最後要留個人當食物,畢竟新生兒會格外飢腸轆轆。」
布來姆抬起頭撇了眼奧維久。
「既然你看起來不太願意和我做交易……」
猩紅的眼童殺氣騰騰。
「那就由你來犧牲一下。」
……
入夜漸深,斯尼薩斯托克采佩什回到了家,他疲憊萬分地排開前來迎接的女仆,心力交瘁地鑽入書房中,從裡麵反鎖上了門。
作為河鎮最富裕的商人,他有錢;和奧拉夫帕頓等人同為十戶聯保之一,他有權;歲數不小卻遠遠算不上老,他還有精力……他是上流社會中的上流人物……如今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痛苦與孤寂中。
一是因為河鎮大學今日發生了暴動,二是因為自己最後的孩子在這樣環境中卻下落不明。
『你到底去了哪……』
他癱坐在椅子上,呆呆地望著掛在牆上的畫作,細膩的筆觸描繪著昔日的美好:
一位金發的女子端莊地坐在那裡,兩個年幼的孩子站在她的身邊,短發的男孩笑得陽光燦爛,長發的女孩則羞澀得低著頭。
母親握著孩子們小小的手、孩子們也親昵地依靠著她。
那溫柔平靜的目光中具有包容一切的力量。
「那是您的妻子還有兩位孩子。」
本應隻有一人的昏暗房間裡,卻響起了第二個人的聲音。
警惕起來的斯尼薩卻沒有慌亂地喊叫或起身,而是澹定地撇向聲音來向。
一個年輕的男人從黑暗中走出,來到燈火下,拉開一張椅子,便坐在了斯尼薩的對麵。
「閣下夜間造訪,不會就為和我拉拉家常吧?」
斯尼薩試圖奪過交談的主動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