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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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雲川被他拽著,躲不掉,也逃不開,隻能任由對方擺布,任由對方帶著自己走進那藥香彌漫之處,任由對方將自己一把拽到皇上床前。

又壓著他叫他在皇上床前跪下,讓他迎上皇上那錯愕的目光。

而這個時候紀羽還將手搭在他的肩上,腦袋湊到了他的耳畔,帶著近乎癲狂的笑直視著皇上。

紀羽說:「明川這副模樣,父皇可覺得熟悉?」

明川……又是誰?

是在說他嗎?

紀雲川皺起眉想朝紀羽看去,但卻被紀羽死死按住,讓他動彈不得。

隨後他又感覺到紀羽轉過頭時嘴唇擦過他的耳朵,在他耳畔留下一句:「如今東宮大宮女都是明字輩,孤以此給你取名明川,你一定喜歡。」

東宮大宮女確實是明字輩,但他不願當大宮女,又怎麼會喜歡這個以東宮大宮女字輩起的名字呢。

紀雲川想反駁,卻被紀羽捂住嘴不肯他說話。而他感受著紀羽從身後抱住自己的動作,被迫與目光復雜的皇上對視著。

他有那麼一瞬間都想死在這裡算了,隻要不叫皇上再看他這樣穿著艷麗衣裙被紀羽抱在懷裡的模樣,死掉好像也……不,他不能死在這個時候。

既然活下來了,為什麼要去死呢。

紀雲川定了定心神,放棄深吸一口氣緩一緩的想法,隻用盡力氣讓自己平靜下來,回到平時冷冷的模樣去麵對眼前該已是沒有父子情分的皇上。

可眼前之人終究不能讓紀雲川如平時那般平靜,他甚至有些跪不住,隻能將身體的重量都放在身後環著自己的紀羽身上。

這樣看來,就好像他靠在了紀羽懷裡,被紀羽從身後緊緊抱住一般。

然而事實也確實是紀羽這般抱住了他,隻是紀羽對他並沒有那樣的心思罷了。

隻是他二人都知道沒有,皇上知道嗎?

皇上看見紀雲川穿成這樣被他的大兒子抱在懷裡,會如何想他們呢?又會如何看紀雲川呢?

是想野種果然是野種,還是內心並沒有什麼波動呢?

紀雲川控製不住地想著這些,想從前的父皇會如何看此時的自己,想此時此刻他不在此處該有多好。

「你做了什麼?」

在紀羽的話落下小一會之後,皇上才瞪著眼睛撐住床沿坐起來,顫抖著伸出手用同樣顫抖的聲音質問紀羽。

紀羽做了什麼?紀羽除了逼紀雲川穿這身艷麗衣裙,其實什麼都還沒有做。

但紀羽明顯並不想讓皇上知道真相是什麼,他隻是想氣一□□上罷了。

也許這也是他為了皇後報復皇上和徐貴妃的一環,若這般想似乎也能將一切說得通。隻是說得通歸說得通,紀雲川依舊是不能理解,更難以接受。

「做了什麼?父皇不妨猜猜臣對你心愛女人生的兒子做了什麼。」

紀羽笑著,將捂住紀雲川嘴唇的手往下挪了挪,掐著他的下巴強迫他微微回頭朝紀羽的方向轉去,而紀羽在這個時候貼他貼得極近,幾乎是嘴唇碰上他的臉那樣近的距離。

這時候皇上又是瞪大了眼,幾乎滿眼都寫著惡心,隻虛指著他們罵著:「逆子!你這個逆子!」

被皇上這樣的罵,紀羽竟是還不打算停手,甚至笑出聲來,狀若癲狂地看著皇上,說:「你瞧瞧這眉心花鈿,瞧瞧這口脂,瞧瞧這身石榴裙,是不是很熟悉?」

皇上被他說得真的朝紀雲川看來,眼中閃過一抹痛心,一咬牙後卻是說:「你是太子,與他這樣的罪人糾纏成何體統!」

「體統?原來父皇還知道體統。」紀羽譏諷地說著這話,垂眸看向被抱在自己懷裡的紀雲川,一手抓著他月匈前布料,一手的拇指按住他的嘴唇往旁邊重重一刮,將那朱紅口脂帶到了外邊來,染紅他的唇角,才滿意地又說起話來,「瞧這張臉,臣倒是明白當初父皇怎麼會一見貴妃便恨不得將一顆心都掏給她,甚至不惜借柳家的手除掉貴妃的心上人,隻為讓她從此隻剩嫁入東宮一條路。」

皇上被紀羽一番話說得脊背一僵,一雙眼逐漸帶上震驚,聲音也顫抖著,問:「你,你如何知道這些的?」

紀羽冷笑著,伸手就要去脫紀雲川的衣裙,嘴裡邊說著:「自然是查到的,父皇瞧著也是不怕人查,竟是什麼痕跡都沒抹去。瞧給您嚇得,您也不用怕,臣不像您那般美色迷了眼,臣……絕不會像你一樣栽在這張臉上,所以您大可放心。」

這樣的話讓紀雲川推拒紀羽的動作都頓了一下,又因為紀羽已經將手放到他的係帶上而重新將注意力放到拒絕對方上邊,用心力氣去抓紀羽的手,想叫紀羽別在這裡這般。

紀羽感受著懷中美人的拒絕,看著對方那雙原本清清冷冷的眼,看著那其中連對方自己都沒發現的生理性眼淚,鬼使神差的,竟是湊上前去口勿去了對方眼角的淚水。

他知道這不過是紀雲川急得不行時才擠出來的些許淚水,可他還是要當做是紀雲川被自己欺負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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