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字好腎號季大人(1 / 1)
兩個人要獨處一室,沈卿又有些不自然了。 季晟茗鋪開宣紙,摩挲著紙鎮,忽而開口問道:「怎麼起來的這麼晚?」 糟了,季狗扣工資預警來了。 「回大大大大…人,我早起刷了十七個恭桶,洗了三十多件衣服,還掃了院子,所以來遲了。」 您老人家就不要再扣我月錢了。 季晟茗抬頭掃了她一眼,略帶嫌棄,抬手將鎮紙落在案上,淡淡道:「手可洗乾淨了。」 「洗了,洗了十遍。」(老娘會謝) 「既如此,那就過來研墨。」 「哦哦,是!」 沈卿取來他常用的硯和墨,盛水的水盂和取水的小銅勺,規整的放好,然後立在案旁,挽起了袖子,細細的磨了起來。 從前季晟茗寫字的時候,沈卿也常幫他磨墨,沈卿出生偏遠鄉村,身上總帶著些市井之氣,加上她本身性格也大大咧咧的,時常會犯迷糊,季晟茗說這樣可以修養身心。 其實他不知道,那是因為前世沈卿一顆心都在他身上,所以眼睛裡裝不下其他東西。 季晟茗有狀元之才,自然寫的一手好字,從前沈卿看他落筆,就像是在看一幅畫。 提筆撩人心,落字回春水,那是一個妙哉。 現在看來,切,裝什麼,老娘看你這樣倒是頗具做麵首的潛質,等我開了館子,就請你來做頭牌。 沈卿本來就是穿越之人,自然嫌棄這軟塌塌的毛筆,更嫌棄繁體字,所以每次季晟茗要教她寫字,她總是敷衍了事,最後隻落得個朽木不可雕也的評價。 嗬嗬,老娘研究天文地理,學習現代科學的時候,你們還搞不清楚為什麼花兒這樣紅呢! 「山有木兮木有枝?」 又來? 狗渣男,總是試探自己,沈卿暗罵,你當老娘穿來穿去是白混的? 全身被射了幾十個窟窿,還看不清你個腹黑男的真麵目? 沈卿麵無表情的說:「大大大大…人,奴婢出身貧寒,不曾讀過什麼書。」 「無妨。」 季晟茗繼續低頭寫字,不再說話。 沈卿站在一旁,時而研磨時而添茶。 一杯茶…… 兩杯茶…… 三四五六杯茶……… 狗東西幾日不見,腎還是這麼好啊,六杯茶下肚您都不帶要上茅廁的。 這是打算憋尿寫春秋,棄腎話三國? 沈卿在一旁困得直想打哈欠,但當著他的麵又不能表現出來,不然她可承受不起這季府動不動就要扣月錢的毛病,所以隻能咬牙忍著,憋得是熱淚盈眶。 季晟茗瞧見了,問:「榴蓮,何故傷心流淚?」 沈卿答:「月光光,心慌慌,我的月錢已扣光。」 「跟了她幾日,就學會了這胡言亂語的毛病,」他苦笑著。 「夫人教的好,夫人教的好。」 「這又不結巴了,還分人的?」季晟茗抬手將麵前的紙揉做了一團。 「大大大大…人,這字是不要了?」沈卿看著地上的紙團問。 「今日心不靜,不要了,這裡不用你伺候了,你先下去歇著吧。」 「是,大大大大…人,」沈卿一把抓起地上的紙團,一溜煙的跑了。 出了房門的沈卿把紙團碼平,「鈔票呀,馬寧呀,這就是錢呀。」 要知道季狗雖狗,一副墨寶卻值百兩,就算是這寫的不好的廢紙,也能值一二十兩銀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