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身有餘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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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那孫昌就是孫勛的弟弟,這兩人一瘦一胖,長的雖然不像,但確是親兄弟……」南宮不語說道。

「南宮兄可知,這孫昌後來去了哪裡?」徐恪又問道。

「哦!草包孫昌麼,後來,還不是那孫勛去求楚王幫忙,給他派了一個杭州步軍營的都尉。不過,這草包在杭州也不思進取,就同在長安一般,整日裡就知道飲酒狎妓,後來聽說是被刺客所殺……說起這事我也奇了,這天底下有哪個刺客會這麼閒著慌,去殺他呀!我料啊,必定是這草包在哪個妓院裡,與人爭風吃醋,被群毆死了……」

徐恪聞聽此語,頓時心中雪亮,心道:「原來那孫昌就是昔日汪大哥所說的那個杭州府步軍營裡的都尉。他死在汪大哥的刀下,怪不得當日我初入青衣衛,孫勛那廝一聽此事,便無端構陷於我,原來,他是惱恨汪大哥殺了他弟弟,遷怒於我……看來,我與孫勛的仇怨,是早就結下了……」

徐恪心中一動,便問道:「南宮兄,可認識汪猛大哥?」

「汪猛?他可是青衣衛裡最厲害的一個百戶,我豈能不識?怎麼,徐兄弟也認識他?」南宮不語反問道。

「哦……小弟隻是聽說……聽我北安平司裡的兄弟說起這汪猛大哥的威名,小弟也是仰慕的緊,隻恨無緣相識啊!」徐恪道。

「汪猛麼……功夫好,為人仗義,是一條漢子!隻可惜呀,投錯了主子。半年前,替他主子去江南辦差,結果一去不回,聽說是死在了江湖匪幫的手中……」南宮不語漫不經心地說道。他見徐恪說起汪猛之時,眼神遊離,便心知其中必有情由,但見徐恪不說,他也就裝作不知。

「汪大哥果真是太子的心腹?!」徐恪不由得脫口問道。他想起,那一日在青衣衛裡,楊文淵拿來一張供狀讓他畫押,裡麵就說汪猛是奉太子差遣,暗地勾結江南匪幫,貪墨鹽稅雲雲。

「當然!汪猛早先就是太……是廢太子李仁的一名家將麼……算了算了,這些就先不要說了!聊了這麼多,倒把正事給忘了。今日沈都督傳令你我,是要一同審理要犯刁得貴!」南宮不語正色道。

徐恪本待再問汪猛之事,此時見南宮不語岔開話頭,心知對方不願明言,隻得作罷,便跟著問道:

「刁得貴是什麼人?為何定要我來陪南宮兄審理?」

「見了你就知道啦!」南宮不語笑道。說罷他便起身,揮手讓徐恪跟著他一道,兩人走到了公事房後的一排木櫃前。南宮不語再度看了看身後,確定左右無人,便打開櫃門,伸手擰動裡麵的一處轉盤,隻聽訇然有聲,旁邊的一道灰牆竟然開出了一扇牆門,露出了裡麵的一間密室。

那間密室不大,長寬各有兩丈,裡麵隻簡單的設了一張床,還有幾張桌椅。南宮不語帶著徐恪步入密室後,又旋動牆門旁的一處轉盤,那牆門便又再次合攏,合攏後看著就與整麵牆無異。

南宮不語走到密室一角,從地麵上起出一個圓形鐵環,用力一拉,竟將蓋在地麵上的一塊大木板整塊拉起,露出了下麵的一個地道。

那地道中幽深漆黑,遠遠地隻流出一絲微光。南宮不語取了一盞油燈,朝徐恪招手示意,自己便率先走了下去。

「這青衣衛裡果真有很多門道啊!」徐恪暗自嘆了一聲,便跟著南宮不語,低頭走入了地道之中。

兩個人都不知道的是,在他們走進密室的一剎那,正有一雙陰鷙的眼睛,在某一個角落中,死死地盯著他們,眼光中滿是陰狠怨毒之色……

南宮不語領著徐恪走下地道,又往前走了幾十步,便見一處鐵柵門擋在那裡。南宮不語取出鑰匙,打開了鐵門,又往裡走了幾步,來到了一處房門前,門裡麵露著燈光。

南宮不語推開了門,徐恪隻見裡麵是一個狹小的房間,房裡麵安著一張小床、此外還有一桌、一幾、一櫃和幾張椅子等物。此時,小床上正斜斜地靠著一個人,他全身黑衣,雙腳被鐵鏈縛住,身上、臉上卻都是血跡……

南宮不語取來兩張椅子,與徐恪一同落座,手指那黑衣人向徐恪問道:「徐兄弟,你可識得此人?」

徐恪再看靠在床上的黑衣人,見他身形魁梧,臉色蒼白,眼睛閉攏,看他臉麵從未見過,但這一身黑衣打扮卻甚是眼熟,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刁得貴!」南宮不語朝黑衣人喝道。

刁得貴睜開雙眼,從床邊掙紮著坐起,無力地朝眼前的兩位藍袍人看了看,見到徐恪之時,他卻是微微一愣,眼神中隨即充滿了痛苦之色……

「我和徐百戶來看你了,你今天還是什麼都不肯說麼!」南宮不語大聲說道。

徐恪猛地想起,此人的打扮看上去與自己在西峽口所遇的那些黑衣人無二,不由得問道:

「南宮兄,此人難道是突襲魏王的刺客……?」

「正是!徐兄弟,你再看看他的右臂……」南宮不語說道。

徐恪這時才發現那刁得貴右臂的袖子軟軟地下垂著,他一整條右臂竟已給人齊齊地削斷,不禁又問道:

「南宮兄,他的右臂是?」

「不就是拜你所賜麼!」刁得貴突然朝徐恪怒吼道,隻見他牙關緊咬,須發亂抖,雙眼圓睜,一張麵無血色的白臉此際竟然脹出了一絲血紅。看得出,若不是他雙腳被鐵鏈綁縛住,他定會朝徐恪猛撲過來,恨不得掐住徐恪的脖子,張開嘴巴,瘋狂地撕咬一番……

「這不就是徐兄弟的手筆麼,聽這廝講,當時徐兄弟隻是當空一劍,他的右臂連著手拿的刀就被你生生給削斷了……」南宮不語依然是漫不經

心地說道。

徐恪回想那日山穀中情景,隻記得當時自己為救薛濤,倉促揮劍,至於那些黑衣人究竟死傷如何,卻是記不甚清了。此時聞聽兩人之語,方知那刁得貴的右臂必也是傷於自己劍下,心下竟不由得有些歉然,隨之便沉吟不語……

「你嚷什麼!要不是徐百戶劍快,加上那一天大雪冰凍,你哪裡還能活到今天!」南宮不語斥道。

「我要他救?!」刁得貴也憤恨道。他心裡的想法當然是:你徐恪當時為什麼不乾脆送老子上西天算了,省得老子還要在這裡受罪!

「螻蟻尚且貪生,何況人乎!刁得貴,你也算是一個老掌旗了,眼看著就能提校尉,隻要你把這次幕後的主謀供出來,本千戶擔保,非但對你既往不咎,還要在沈都督那裡給你保一個校尉乾乾!」南宮不語道。

「嘿嘿!南宮千戶,這句話騙騙三歲小孩可以,你以為我會信嗎?」刁得貴也冷笑道。

「信不信由你,不過,有一點你倒是不用懷疑,你若還不肯招的話,咱青衣衛裡的幾十種手段,可要一樣一樣地都在你身上試過了。這些手段的滋味,想必不用我說,你就該知道的……」南宮不語淡淡地說道。

「我聽說,你們北安平司的孫千戶特別鍾愛『青字九打』。很巧,本千戶這裡也有一套『青字九打』的刑具,今日要不要讓你也嘗一嘗鮮?……」南宮不語起身從櫃子裡拿出了一個小木箱,緩緩地打開木箱,從裡麵也取出一些釘子、錘子之類,拿在手中把玩不已……仿佛在他眼裡,這些不是刑具,而是一隻筆、一塊墨、一個硯台,他要做的也不是給犯人上刑,而是將犯人的皮膚血肉當作一張宣紙,他揮手之間,洋洋灑灑,隻為寫出一副丹青妙筆……

刁得貴雙眼緊閉,渾身忍不住地微微顫抖,似在極力地掩飾心中的恐懼,但越是掩飾,那種恐懼感就越是強烈。他在北安平司裡做了十幾年掌旗,青衣衛裡的所有刑具他幾乎都一一經手過,但都是加之於別人身上,今日裡,輪到他自己親身嘗試,他怎能不渾身顫栗?

「刁掌旗,你是青衣衛的老人了……我看這『嘗鮮』的法子,也得新鮮一點,就用二十根倒足釘,從你的十根手指尖和十根腳趾尖打進去……你放心,以本千戶的手段,保準隻拔出血肉,不傷骨頭,要不然,這第二次可就不好打了……」南宮不語手持鐵錘和釘子緩緩走到了刁得貴的身邊,左手疾伸,瞬間就箍住了刁得貴的左臂,左肘再一壓就將刁得貴的上身緊緊地摁在了床板上。他一邊取出釘子對準刁得貴的手指尖,一邊輕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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