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此情難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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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恪驀然回到了自家徐府的榛苓居中,正自徘徊思忖,卻驚見一把飛劍迎麵朝自己飛來,急忙一個側身避過。那柄飛劍在空裡一個轉身,又朝自己飛來。

「斷水勢!」徐恪隻得揮劍當空一劃,劍勢快如奔雷迅似閃電,那一柄飛劍竟被斫為兩截,摔落於地……

「你你你!……你還我劍來!」怡清見自己的一把愛劍竟被徐恪的劍氣斫斷,氣得直跺腳,她臉上的神情既是無比痛惜,又是異常傷心……

徐恪驀地想起,這一幕正是幾個月前,自己下值回家驚見胡依依與一位白衣女子鞭劍相鬥的那一副場景。

「原來她就是將我從玉山古廟旁的黑熊怪嘴下救出之人。也是她將我背負到了玉山雨廬中。她就是怡清……」

徐恪置身於怡清的夢境裡,懵懵懂懂、亦真亦幻,直至此刻,將所有的夢境拚接之後,方才猛然醒悟,原來怡清正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自己回到長安後,才見了人家第一麵,非但未曾道謝,反而失手打斷了對方的寶劍。

見怡清此際心中氣苦,眼眶裡已然是珠淚盈盈,徐恪慌忙搶步上前,滿臉歉然之色,躬身抱拳施禮道:

「怡清姑娘,在下適才舉止孟浪,誤斷了姑娘的寶劍。在下實屬無心冒犯,還乞姑娘恕罪則個……」

「咦?」怡清見徐恪竟能主動上前賠禮認錯,心中不由得一愣。

依照原本的劇情,徐恪此時是奪理不饒人,非但斫斷了她的愛劍更是上前將她大聲訓斥了一頓,當時徐恪抬出了一番「人妖平等」的大道理,駁斥地她無言以對,最後氣得一走了之!

「你……你這段臭木樁、病木頭、死木頭!你弄壞了我的寶劍,你還我劍來!」怡清見徐恪既已誠懇認錯,怎能錯過這一良機,立時柳眉一挑,怒氣沖沖地說道。

徐恪撓了撓額頭,無奈之下,隻得將手中的這把長劍回入劍鞘,雙手捧著上前道:「怡清姑娘,在下的這把昆吾劍差強人意,就送給姑娘,權當賠罪,不知可否?」

怡清接過了徐恪的昆吾劍,拿在手中端詳了一番,又拔劍出鞘,隻見劍氣森森、青光爍爍,頓時臉上雲開霧散,換作了滿麵的笑容,喜滋滋地說道:「這還差不多!」

徐恪卻暗想,這把劍不是我剛從自己月匈口中拔出來的麼?怎地竟變作了皇上賜我的昆吾劍了?再者,我的昆吾劍如今也已被皇上給收回了呀?果然是在人家的夢裡,無所不可呀!

「你這把昆吾劍聽說是皇帝賜給你的?皇帝為什麼要對你這麼好,還把他自己用的寶劍送給你?是不是想招你為駙馬呀?」怡清提劍在手,忽然問道。

令徐恪未曾想到的是,怡清呆在長安已有數月之久,平日裡又喜好遊山玩水、四處閒逛,對於長安城的街頭巷尾老叟閒談之事自然耳熟能詳。徐恪被皇帝禦賜昆吾,對五品以下官員享生殺予奪之權,此事當日曾哄傳半個長安,又被閭巷之間傳得神乎其神。小老百姓們不知底細,俱都猜測萬歲爺此舉,定是看中了徐恪才貌雙全,欲將他招為駙馬之意。這件事當然也傳到了怡清的耳中,此時也就反映到了她的夢境之中。

「這個……不是吧?」徐恪又伸出手撓了撓自己的前額,訥訥回道。

「說!你到底看上了皇帝的哪一個女兒?老實交代!」怡清忽然拔劍出鞘,劍尖指向了徐恪的頸前,凜然問道。此刻她臉上又現出了一片怒意。

「沒……沒有啊!皇帝的女兒,那些公主們我連見都沒見過,何談看上不看上啊?」徐恪急忙回道。他心中隻覺異常委屈,心道這把昆吾劍我剛剛才送了給你,你就拿它來對付我啦!而且,你質問我的理由,恰正是這把禦賜昆吾劍,咳!我這又是何苦吶!

「你真的一個公主都未曾識得麼?你可莫要騙我!」怡清又問道,說話間,劍尖又往前遞了一步……

「沒有沒有,真的沒有!」徐恪被怡清持劍一嚇,便忍不住扯了一個謊。事實上,他此時至少已認識了十七公主李琪,而且,李琪對他還頗有好感。

「哈哈哈……」怡清忽然捧腹大笑道:「你個書呆子,我嚇你的!你這把昆吾劍,我收下啦!看在你賠劍的份上,本姑娘原諒你啦!」

怡清話音剛落,便提氣一躍,人已在屋頂之上。她腳步虛點,白色的身影便如禦風而行,翩翩而飛,瞬間已在數十丈之外。遠遠看去,她衣袂飄飛,姿影曼妙,宛若仙人踏雲一般,煞是好看……

「怡清姑娘,先別急著走!我還沒請你去摘星樓呢!」徐恪也跟著提氣一躍,居然也跳到了屋頂之上。他急忙快步跟上,卻見怡清飄然若仙的身影,已經穿過了一道巨大的銅鏡,消失不見。

「看來,怡清的夢,就做到了這裡……」徐恪嘆了一口氣,也跟著穿過了屋頂上的銅鏡,不出所料,他又回到了鏡花樓中。

矗立於古鏡之前,徐恪兀自回思著怡清的夢境,隻覺心中又愧又悔。他暗自尋思,難道怡清當夜真的是如此艱辛地將自己馱出了玉山山穀麼?果真如此的

話,自己斫斷對方寶劍,言語還這般輕慢無禮,委實是做得太過分了。

這時,鏡花娘娘已悄然現身於徐恪之後,她恍似看穿了徐恪心中所思,笑道:「夢者,心之所化也,夢境亦是心境,凡人夢中所歷,皆有所出,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也!」

徐恪聽的似懂非懂,大抵應是怡清所作的夢都是來源於真實的往事之意。他又輕聲問道:「請問鏡花娘娘,怡清姑娘的夢,原本就是這樣的麼?」

「嗬嗬嗬,當然不是嘍!」鏡花娘娘玉手搓揉著鏡麵,微笑著說道:「她原本的夢裡,在玉山山穀中,由於你身子太沉,她腳下一個打滑,你竟將她壓倒在了一堆淤泥裡……」

徐恪不禁暗自苦笑道:「我有這麼沉麼?」

鏡花娘娘又道:「後來,在你的徐府,你非但將怡清的長劍打斷,還對她一頓破口大罵,直把她罵哭為止。她又氣又恨又傷心,在那個夢裡,她是哭醒的……」

徐恪又忍不住撓了撓了自己的額頭,苦笑道:「我有那麼不堪嗎?」

鏡花娘娘淡然道:「所謂夢境,皆是心之倒影,興許在她心目中,你就是這麼不堪呢?」

「好吧……難怪……」徐恪回思往事,對於自己趕赴梅雪齋求助,卻遭到怡清冷遇的經歷,總算知曉其大概。

「敢問鏡花娘娘,我該如何才能更上層樓?」徐恪麵朝鏡花娘娘,躬身行禮,懇切問道。

「這世上,每個人,每時每刻,都在想著更上層樓。然而,對於大多數人而言,這不過就是一場美夢而已。你就在這裡做做夢,不也是挺好麼?又何必定要更上一層呢?」鏡花娘娘縹緲而悠遠的聲音傳來,她話還未說完,人便已經消失不見。

沒辦法,徐恪上前,再次摁下了「戊」與「戌」兩個方形字塊,在古鏡的陣陣輕顫中,徐恪又走入了鏡中的世界……

「滴滴打、打打滴……」徐恪剛剛跨進了鏡中的世界,便聽到了一陣陣嗩吶笙簫之聲,場麵熱鬧異常。徐恪打量四周,恰正是徐府的後院。此時,整個徐府到處張燈掛彩,滿堂紅綾彩緞,前廳與後院中擺滿了酒席,座上已坐滿了賀客。前廳正中更是用大幅紅綢,對襟懸掛者一個巨大的「喜」字。

「是誰在我家辦喜事呀?」徐恪心中納悶道。

他此時找不見新郎新娘,隻得隨意拉了一個仆從問道:「這裡嗩吶喧天的,到底在做什麼呀?」

仆從忙道:「老爺,今日不是您娶親麼?怎地還在這裡?」

「什麼!我娶親?」徐恪用力撓了撓自己的額頭,兀自不敢相信。

「哎呀!無病老弟,原來你躲在這裡!大夥兒都在等你送新娘入洞房呢!」舒恨天卻從人叢中擠了出來,抓住徐恪的手就往榛苓居而走。

徐恪再看自己的這一身打扮,此時已換作了一身大紅的直裰長袍,月要間束著一根金絲蛛紋鸞帶,頭上戴著一頂鑲碧鎏金冠,腳上穿著一雙錦紋雲靴,整個人看上去俊朗英秀、意氣風發。非但是整個徐府,恐怕找遍長安城,也難找到如此萬裡挑一的新郎官了。

徐恪扌莫著額頭,隻得任由舒恨天牽著手來到了榛苓居的小院中。幾乎所有認識的與不認識的親朋好友都在院中,人人露出了歡喜與快慰的神情,都在凝目望著廳堂中央。那裡正端坐著一位新娘,隻見她一身大紅寬袍,下綴煙紗花裙,玉帶珠花、烏絲如瀉,裊娜輕盈、窈窕勝春。此時新娘頭頂著一塊大紅蓋頭,也不知到底是誰家女子。

「新郎官來啦!大夥兒讓一讓!」榛苓居的院落本就不大,此時更是擠滿了觀禮的人群。舒恨天拉著徐恪的手,不時地分開眾人,總算將徐恪帶進了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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