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重燃復仇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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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原因?……」汪再興呆坐在凳子上,費神想了半天,可還是搖了搖頭,「草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想要除掉吳大人?……」

聽了這句話,徐恪心下不斷冷笑,他心道,看得出,吳文龍來杭州蒞任雖不到一年,然種種舉措,必定也讓你們傷透了腦筋,你們心中必定也無時不刻不想讓這位吳知府消失於人間,隻不過,懾於吳文龍的清官之名以及他背後的魏王勢力,你們始終不敢動手罷了。

「那麼依你之見,吳知府之死,果真便是妖物所為?」徐恪復又問道。

汪再興忙點頭道:「回徐大人的話,吳大人遇難之後,草民也曾仔細排查,吳大人身上並未找到任何人力所為的傷口,且其死狀也著實是可怖,若非妖物所殺,實在找不到別的原因。而且……」他又朝徐恪身旁的舒恨天望了一眼,吞吞吐吐道:「吳大人身上的這股……這股狼犬的氣息……也著實是……著實是詭異離奇……」

聽到汪再興又將吳文龍的死因引到狼犬一類妖物,舒恨天忍不住便朝汪再興小眼一瞪,唬得那昔日的杭州府通判立時不敢再言。

「嗯……」徐恪低頭沉思了片刻,知道汪再興所言,不象是刻意杜撰而來,雖不無猜測之語,但這些猜測倒也有幾分道理。接下去,他又問了許多關於吳文龍擔任杭州知府期間的種種所為,以及吳文龍去龍井山那一日前前後後所發生之事,汪再興自是一一作答,不敢有半分隱瞞。

徐恪在大牢中審了汪再興近半個時辰,見對方已將他自己所知的,關於吳文龍被殺一案的各樣訊息,無不如實作答,其餘也已問不出多少有用的線索,於是點了點頭,讓魏嘉誠叫來牢頭,吩咐那牢頭不可對汪再興過分刁難,牢頭自是連聲答應。

辰時初刻時分,徐恪結束了這一場審問,正待轉身離開牢房,他忽然想起一事,於是又朝汪再興問道:

「汪再興,本司還有一件案子要問問你。」

「還有一件案子?」 汪再興眼皮一跳,情不自禁地麵露慌張之色。

「嗯……」徐恪回想前事,麵露傷心之色,問道:「兩年前,杭州城瞎子胡同裡,有一位賣燒餅的王大爺,他狀告城北楊員外家強搶其女王香梅納為小妾,這件案子……你還記得麼?」

「瞎子胡同?賣燒餅的王大爺?哦……對對對!是有這麼一件案子,草民記得!」聞聽徐恪問的是王大爺狀告楊員外一案,汪再興仿佛心裡麵又鬆了一口氣,他急忙回道:「草民大概記得,那賣燒餅的王……王大爺,他來府衙門前敲鼓。當時的知府是洪……文堂。洪大人當時……」

「洪文堂這狗官不分青紅皂白,不問緣由,竟將原告一頓毒打,以至於將王大爺打得奄奄一息,當晚就撒手人寰!」說起這段往事,徐恪立時便恨得咬牙切齒,看得出,假使這時洪文堂就在他身旁,必也逃不過徐恪一頓毒打。

汪再興最會察言觀色,一看徐恪神情,立知他與那位「王大爺」必定關係不淺,此時忙附和道:「是呀是呀!象王大爺這樣的好人,洪……洪文堂那廝真不該命衙役施以棍刑,好在天理昭昭,王大爺雖不幸身故,那洪文堂也沒落個好下場!」

徐恪隨即冷然問道:「本司問你,洪文堂當時是如何判的案?王大爺身為原告,狀告楊家人強搶民女為妾,這狗官為何不去懲治被告,卻反而一上來就將原告打成半死?」

汪再興立時連連擺手道:「徐大人呀!草民當時雖是通判,奈何王大爺擊鼓之時,草民並不在府衙之內,是以洪大……洪文堂當日是如何判的案,草民也並不知情啊!」

徐恪冷哼一聲,心知這汪再興既已察覺自己與王大爺的特殊關係,必也不敢再替洪文堂說話,當下便又問道:「本司再問你,聽聞這城北的楊員外一家,在杭州素有根基,非但家大業大,而且在京城內尚有族人在朝為官,是不是這洪文堂忌憚楊家在京中的勢力,是以才與那楊家人串通一氣,合起夥來害死了王大爺父女?」

汪再興轉頭想了一想,忽然朝徐恪笑了笑,說道:「徐大人,說起這楊文庸的親戚,大人應該比草民還要熟呀!據聞,青衣衛南安平司的千戶楊文淵楊大人,便是他的堂弟。隻不過,他們雖是本族的堂兄弟,但畢竟隔得太遠,聽說相互間也並無什麼來往……」

「什麼!」未等汪再興把話講完,徐恪頓時怒道:「這楊文庸竟然……竟然是楊文淵的堂兄!好你個楊文庸啊!沒想到你假借行善之名,暗裡卻乾盡壞事,你空有一副仁義之表,實則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你縱子行凶,害死王大爺父女,你簡直就是一個斯文敗類,一個欺世盜名的惡徒,一個教子無方的惡霸!」

事實上,徐恪隻聞楊員外之名,直至今日才知曉其人之真實名姓叫作「楊文庸」。他先前在杭州城討生活之時,曾多次聽到十裡八鄉之人,都在傳送著楊員外之善名,都說這楊員外乃是杭州城最最好心的大善人,說他知書達禮、教子有方,膝下二子各個一表人才,說他行善積德、樂善好施,不知救濟了多少窮人。這種話聽得多了,他心裡自也想當然地以為這楊員外定是個好人,如今聽得楊員外竟有一個表弟名叫「楊文淵」之後,心中頓時火冒三丈,之前尚且殘存的種種對於楊員外的好感,立時化為烏有。

見徐恪忽然滿臉慍怒之色,對城北的楊文庸一家大罵不休,汪再興一時呆坐在那裡,不知該如何以對,就連旁邊的舒恨天與魏嘉誠兩人也麵麵相覷,不知道徐恪因何會發這麼大的脾氣。

此時的徐恪,反倒心情漸漸鎮定了下來。他原本也並不指望從汪再興那裡查知多少當年王大爺一案的內情。他隻是想從汪再興的口中再一次驗證自己的猜想而已。經過了剛剛這一番審問之後,他已經更加確定了,害死王大爺一家人的主謀,應當就是楊文庸一家,而那個洪文堂,充其量隻不過是個幫凶而已。

俗語雲,「冤有頭債有主」。既然害死王大爺父女的真凶業已找到,而洪文堂此時早已進了幽冥地府,那麼,要想替王大爺一家伸冤復仇,便隻有去找楊文庸父子了。

事實上,徐恪早在一年多之前,便曾無數次動過這樣的念頭。然而那「杭州城裡大善人楊員外」的善名實在太大,他也曾偶爾在大街上見過那楊員外父子,總覺得以對方麵相,不象是個壞人,是以也一直遲遲沒有動手。直至今日,聽了汪再興的這一番口供之後,他立時心下猶如雪亮。

看來,這楊文庸平常定是個極擅偽裝之人,所謂的「大善人」之名全是虛假,他有楊文淵這樣的一個堂弟,還能是個好人麼?!這兩人難道不是一路貨色麼?!

他敢於教唆兒子公然強搶香梅為妾,定是早就在知府那裡做了打點,要不然他們楊家豈敢如此有恃無恐?那狗官洪文堂不分青紅皂白,不等王大爺將話講明,一上來就命衙役將王大爺雙腿打斷,豈非早就與那楊文庸沆瀣一氣?

心意至此,徐恪心中已恨得牙關緊咬,他再也不願久等,恨不得立時就跑到那城北的楊文庸一家人麵前。他倒想看看,這道貌岸然的「楊大善人」一家,究竟是一副什麼模樣。

「書仙老哥,老魏,咱們走!去城北會一會那位『楊大善人』!」徐恪不去理會汪再興,朝牢房外一揮手,徑直吩咐道。

「好嘞!」

「是!」

三個人於是離開關押汪再興的牢間,徑往牢門外而行。

「徐大人……」汪再興見三個人盡皆起身離去,心中忽然憶起了當年的一些舊事,於是朝徐恪的背後輕呼了一聲。由於聲音不高,並未見徐恪回頭,卻見那身短手短的舒恨天回身,朝他怪眼一翻,狠狠地瞪了一眼,嚇得他立時便不敢言語。

此時的徐恪,滿腦子盡是復仇之念,似未聽到汪再興的輕聲一呼,他自己推動輪轂,腳下的輪椅行得飛快,不多時便已出了牢門。

一路上他心中都在想,王大爺,香梅,你們平白無故遭逢大難,兩人均不幸蒙冤而死,這個仇我一定要報!如今洪文堂雖已死,可這狗官無非是個幫凶,那主謀之人卻還在逍遙法外,你們放心,今日我便要他們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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