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屍痕(1 / 2)
繞是沈亦白辦案多年見多識廣,乍一聽說自己端著的肉球是個胎兒,也被嚇了一跳,臉唰的就白了。
「葉小曼懷孕了?這可是大新聞啊!」
聽到八卦,刑子庸立刻來了精神,將托盤從沈亦白手裡接過去,仔細打量。
「還有什麼發現?」
沈亦白一邊心有餘悸的瞟了托盤裡的肉球一眼,一邊抽出根煙叼在嘴裡問道,剛要點火就被老張一把奪下揉碎了扔在地上。
「沒了!出去!」
老張陰沉著臉下令趕人。
訕訕的走出法醫室,就見走廊裡亂哄哄的湧進來一群人,正是去火車站出警的那些警員。
當先一人在警服外麵還套著件白大褂,這是上都警署的另一位法醫老李。
「嘿嘿,又抽煙讓老張趕出來了吧,說你多少次了,就是沒記性。給我來一根,快憋死了。」
一看沈亦白的表情,法醫老李就猜到發生了什麼,調笑著湊上來討煙抽。
「怎麼樣啊?」
沈亦白遞過去一根煙問道。
「從刀子刺入的角度、造成的傷口和床鋪血跡噴濺形狀判斷,八成是自殺。」
老李狠狠地嘬了一口後,滿麵愜意的答道,隨後又有些疑惑的補充道。
「可依照刀子刺入的方式,刀刃應該被肋骨卡住,根本傷害不到心髒的。結合現場其他痕跡和屍體最後的位置,那家夥應該是走到包廂門口時摔了一跤,刀子被自身的體重和沖力給紮進去的。這倒黴催的,想死的時候死不了,想活的時候偏偏又死了。唉!人生無常,大腸套小腸啊!」
老李嘆息道,將煙頭又狠狠地抽了幾口,眼看著就要燒到手指頭了,這才依依不舍的彈飛,打了聲招呼,就鑽進法醫室。
聽過老李的話後,沈亦白的目光變得有些復雜。
瞟了顧清一眼,心中暗道竟然全被這家夥給說中了,而且連前因後果都推理的頭頭是道。
人群來得快,散的也快。
轉眼間走廊裡又變得空盪盪的。
「咳!那個…在火車上踹你一腳,對不住了!」
左右看看再沒其他人,沈亦白裝模作樣的咳嗽一聲,掏出鑰匙解開了手銬。
雖然隻是被銬住幾個小時,可當手腕上的桎梏消失後,顧清還是有種重獲自由的幸福感。
沈亦白不提還好,一提起這茬,顧清就隱隱覺得小腹還有些痛,低頭一瞅,月匈口上糊滿了已經乾涸的暗紅色血跡,肚子上一個明晃晃的腳印異常清晰。
此時的樣子既狼狽又透著一絲詭異。
沈亦白也注意到這點,拉著他就朝樓上走去。
「我記得前幾天庸子剛領了一套新製服,看你倆身材差不多,你先將就一下。明天去成衣鋪買一套賠給你。
來到三樓,沈亦白一腳踹開掛著刑事二組牌子的房門,熱情招呼道。
「進來隨便坐,就當自己家一樣。」
顧清走進屋子,目光環視一圈,心道這還真跟家裡似的。
五六十平的屋子裡,雜亂的擺放著桌椅、折疊床、洗臉盆等等生活物品,地麵更是被煙頭、瓜子皮、臭襪子這些垃圾占滿。
後退兩步走出屋子,再一次確認房門上掛著的牌子上的確寫著「刑事二組」的字樣。
這裡竟然真的是一間辦公室!
「嘿嘿,二組現在就我和頭兩人,忙起來的時候吃住都在這裡,也沒時間收拾,偶像別在意。」
身後的邢子庸訕笑道。
「挺好的!」
顧清言不由衷的說道,可抽動的嘴角和無從安放的雙手,已經深深的出賣了他。
這種環境對於一個強迫症患者來說,形同地獄。
沈亦白翻箱倒櫃了半晌,終於是在折疊床底下掏出的箱子裡,找到了邢子庸的新製服,還有一套新買的內衣。
強忍心中的不適,換上了乾淨爽潔的衣服。
另一邊沈亦白和邢子庸卻是已經湊到掛在牆壁上的黑板前,在上麵寫寫畫畫的討論分析起了案情。
將換下來折疊整齊的衣服,放在一張看起來相對乾淨些的桌子上,顧清去到二人身後,靜靜的聽著。
「昨晚九點二十分葉小曼表演完最後一個節目後,去到二樓的化妝間卸妝換衣服。二十分鍾後下樓,由領班楚陽一直送到停在夜總會門口的汽車上,車上有司機阿成和保鏢紅姐。汽車行駛十五分鍾後,汽車到達葉小曼的住處。開門的是傭人小翠,司機阿成坐在車裡目送葉小曼和保鏢紅姐進入屋內,然後開車離開。」
邢子庸從兜裡掏出小本念道。
「案發現場房門反鎖,門鎖未被破壞,據經理王金虎說,化妝間的鑰匙隻有他和葉小曼有。化妝間地板被清理過,沒有腳印留下。目前了解到的信息就這麼多。」
「紅姐和小翠哪裡怎麼說?一個大活人在家裡無緣無故不見了,她們都沒發現?」
沈亦白皺眉問道。
「還沒來得及去找她們,署長就催我去車站接你了。」
邢子庸聳了聳肩無奈道。
畢竟是頂頭上司,沈亦白嘴角扯動了幾下,最終還是忍住沒罵出聲來,抽出一根煙叼上,思考了片刻後,一拍大腿吼道。
「走!去葉小曼家,直覺告訴我那兩個娘們不對勁。」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