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我名，永恆（1 / 2）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說的就是枯道他們五個倒黴蛋。
回去之後，這五人第一時間封閉了各自的道場。
打算閉門不出，一直等到教主歸來。
問題是，他們之前就已經預售了一波帝尊丸，人家錢都交了，你沒有貨，這肯定是不行的。
尤其如今五個帝級巨頭全都死了一遍，如果不是忌憚他們背後那座恐怖的、連名字都不能輕易提及的古教，恐怕早有人打上門來。
「落英聖子求見枯道前輩，之前我落英古教從你們這裡訂購的一千顆高級帝尊丸，請問什麼時候可以交貨？」
「平天古教副教主，請見枯道帝。」
「……」
一時間，羅天界各方勢力紛紛找上門來。
受影響最深的，自然是之前展開大量預售的枯道這邊。
道場封閉，也擋不住這群急了的人。
他們倒是不怕枯道的道場黃了，更不怕枯道跑了，但都在「等米下鍋」啊！
羅天界眾生早已經習慣了通過帝尊丸來迅速提升境界，如今突然間說斷就斷，誰能受得了？
枯道也很無奈。
吩咐同樣死了一次，如今還在尊主境界的孫女溟月，用之前的存貨，先打發了一批特別難纏的客戶。
隨後又親自露了兩次麵，表示道場這邊的確出現了一些狀況，短時間內，無法製作出更多帝尊丸，如果實在等不及，可以退錢。
按說這種態度，也算是很有誠意。
可問題是客戶們不願意啊！
對他們來說，交錢就要見到貨，有些事情，是不能拖的。
比如一些年輕人，如果錯過帝尊丸的服用時間，境界就會停滯不前，從而會導致錯過最佳突破時機，到時候即便拿到帝尊丸，也晚了。
還有一些壽元將至的老至尊，幾乎耗盡家財，求一顆能夠讓他們突破到尊主境界的帝尊丸，如果不能及時拿到，就隻能徹底耗盡壽元老死在家。
這對他們來說，完全是無法接受的一件事情。
如果隻有一兩個人，枯道這邊還能頂得住，或是想辦法幫著解決掉。
可如果這個人群成千上萬，甚至更多呢？
已經不再是帝的枯道，麵對這種壓力，也有種腦袋瓜子快要炸開的感覺。
這真的太難受了！
最終無奈之下，他隻能硬著頭皮，悄然帶人去到了光之洪流的源頭那裡。
心想著那個惡魔在暗之源頭設下法陣，將他們五個帝級巨頭坑殺在那裡，這會兒肯定還在吸收著他們留下的道蘊，光之源頭這裡……總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這一次他低調到極致，打算暗中發動一場光明禍亂，先將魚塘裡麵屬於陽間的道蘊收割走。
不管怎樣，也要保證自家道場的商譽啊！
結果做夢都沒想到，這邊居然也他媽的有法陣！
他們一群天尊境界的修士剛進去，法陣就突然間被激活了。
這一次，甚至沒人能走出九曲黃河陣的範圍，就徹底全軍覆沒。
再一次從復活池中復活，境界已經跌落到尊主，神魂也受到不小傷害的枯道徹底傻眼了。
甚至忍不住心生絕望。
對著天空破口大罵自家教主——
「你是已經死了嗎？」
枯道仰天長嘯，利用僅存的一些高級帝尊丸，再一次將境界恢復到天尊境，然後……麵對那群洶湧而來的客戶們，他的態度不算強硬，但徹底躺平擺爛。
「是的，我們現在已經拿不出一顆帝尊丸了，你們現在有三個選擇，第一，退錢給你們，拿錢走人；第二，弄死我，放心就是，我絕不會反抗！第三，等。」
一群堵在道場門口的羅天界修士這次是真的傻眼了。
怎麼都想不到，無數紀元的老字號，枯道的道場，竟然會發生如此重大的變故。
退錢？不甘心；弄死枯道？這有什麼用啊！還會得罪他背後的古教；等？很多人已經等不起。
最終，那些等不起的人，隻能默默選擇退錢走人。
打算去別的地方買。
於是，羅天界的帝尊丸價格，被炒成了天價！
比之過去漲了十倍都不止。
很多等著帝尊丸提升的年輕人，失去了最佳的突破時機，等著帝尊丸續命的老至尊，也隻能接受坐化，轉世重修的結果。
一時之間，整個羅天界都徹底沸騰了。
很多人將這種怨恨，轉移到了那個斷掉永恆古教財路的人身上。
「有傳說那個人迄今還在枯道道場的暗之源頭那裡修行！」
「我們如果打殺了那個人，是不是就可以恢復帝尊丸的供應了？」
「我好恨啊，那人何其歹毒？竟然想要徹底斷掉我們羅天界的根！」
「他該死啊！」
對於這些聲音，宋瀟一概不知，就算知道，也不會在乎。
甚至還會拍兩下巴掌表示慶祝。
修行隻能依靠帝尊丸的廢物，不配活在這世上。
簡直就是一群蠹蟲！
不像他，專門利用生產帝尊丸的人的道蘊去修行。
轉眼，宋瀟已經七千歲了。
從家鄉離開，也已經接近三千年。
光與暗的禍亂，在他兩座法陣的威脅之下，並沒有發生。
後麵這幾百年，他甚至開始研究暗之源頭的「閘門」裝置，並且成功在七千歲生日這天，將這裡的裝置徹底破壞掉！
然後在最後一股陰屬性洪流當中，丟下一塊可以漂浮在「水麵」的巨大石板。
將這邊的事情告知。
他相信，見到這塊石板之後，與他「一牆之隔」的諸天神佛們，一定會立即轉身，在日漸枯竭的陰屬性洪流當中，滅掉所有黑暗生物。
隨後，他動身來到光之光頭那裡。
見到了自己那個正在吸收天尊道蘊的弓箭手分身，合二為一後，再次動手，破壞掉了這邊的閘口。
同樣往裡麵丟下一塊大石板。
隻不過最後時刻，宋瀟多少有些猶豫。
他知道，這邊也給破壞掉之後，自己家鄉那個大千世界，就徹底安全了。
但未來會怎樣，他也說不好。
當一個世界徹底沒有了來自外界的威脅後，萬物眾生開始遵循天道輪回，未來會演變成什麼樣，沒有人能夠說得清。
最簡單的一種可能就是，帝級生靈會與日俱增！
然後，麵對資源不斷枯竭的世界，想要真正永劫不朽，就隻能離開本宇宙，去往更高層級的世界進行探索。
而這，絕對會跟羅天界這邊的生靈發生激烈沖突。
或許到那時候，他們在羅天界生靈的眼中，會跟永恆魔域那邊的生靈一樣，都是不受歡迎的惡魔。
宋瀟思忖著，最終還是破壞掉了光明源頭這裡的裝置。
隨後，他以無上法力，直接帶走了下方整個大千世界！
在羅天界核心區域他尋找了數百年之久，都沒能找到一個真正合適的地方。
回首看去，羅天界這邊爆發了一場恐怖大戰。
內因是永恆古教五大盛產帝尊丸的道場被人給打了，五個帝級巨頭全部隕落。
玉蘭、霄、邛榮和啟聖那邊的道場雖然看上去沒有受到任何波及，但他們是真的不敢再去收割。
天知道他們的收割路徑上麵，是不是也有這種恐怖殺陣？
連死兩次的枯道，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是真正的前車之鑒！
沒有了他們產出的帝尊丸，羅天界內部帝尊丸價格飛漲，導致民怨沸騰，戾氣橫生，為了提升境界，一些人鋌而走險，開始將目光轉向其他修行者身上。
各種搶劫、偷竊、暗殺……層出不窮。
外因則是永恆魔域那邊終於確定這不是一個陰謀，羅天界核心區域是真的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事件。
於是再也忍不住，當即集結大軍，召喚永恆魔域那邊的生靈，再一次打穿壁障殺過來。
無數永恆魔域大軍，浩浩盪盪，殺向羅天界。
在此之前，怕是沒有任何人能夠想到，一個偶發的事件，竟然能夠引起如此恐怖的連鎖反應。
到如今，就連羅天界其他那些帝級巨頭的陣營，也紛紛被拖下水，徹底卷入進來。
因為麵對永恆魔域，沒有人能獨善其身。
而始作俑者宋瀟，這會兒依然在巨大的羅天界努力尋找呢。
時間轉眼又過去三千年，宋瀟的壽元，終於到了萬歲！
他也終於在羅天界的一個角落，找尋到一處巨大的「空白區域」，這片區域曾經是一片古戰場。
他找到這裡的時候，各種殺道之地到處都是。
其中一些地方，即便是一般的帝級生靈都不敢輕易涉足。
宋瀟用了幾百年時間，將此地的殺道全部都給吸收煉化乾淨，又將這片浩瀚無邊的星域給清理出來。
相當於進行一次大掃除。
這才把自家那個大千世界宇宙安置下來，隨後，他開始了勤奮小蜜蜂之旅。
……
羅天界核心區域。
無數永恆魔域生靈正跟羅天界這邊一群帝級生靈殺得難解難分。
宋瀟在這裡路過。
有羅天界帝級巨頭感知能力超強，發現了他。
開始還以為是敵人，對宋瀟出手，雙方對了一掌之後，羅天界這邊的帝級巨頭驚駭退走。
「你不是永恆魔域那邊的人，你是誰？」
宋瀟：「路過，你們打你們的，和我無關。」
說著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那名羅天界帝級生靈滿頭黑線，完全想不通這個強大得一塌糊塗，跟他對轟一掌明顯沒怎麼用力的人是從哪冒出來的。
不久後。
宋瀟出現在玉蘭的道場。
這麼多年過去，玉蘭始終沒敢去收割自家那個魚塘。
哪怕羅天界這會兒已經打得亂七八糟，她也不敢生出那種心思。
隻一心苟著，希望通過那些極品帝尊丸存貨，可以重新恢復到帝級。
宋瀟來到這裡的時候，玉蘭正在自家「魚塘」的源頭那裡，一臉惆悵地發呆。
腦海中不斷回盪著啟聖當年講過的那個故事。
人工智能最終毀滅了人類的故事。
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腦海中反復播放。
她的內心深處，其實是充滿不甘的。
明明是我親手創造出來的世界，這個世界裡麵的一草一木，皆為我的意念生成，任何生靈，都是我「製作」出來的東西而已。
憑什麼我就不能主宰他們的命運了？
菜農親手種的白菜，長大之後不讓砍？還有天理嗎？
這時候，宋瀟來了。
直接現身在玉蘭麵前。
「在想什麼？」
「在想……咦？你……我……」玉蘭腦瓜皮差點被嚇得炸開。
做夢都沒想到，一個陌生人居然會毫無征兆地出現在自己麵前，自從不再是帝級生靈，內心深處那股無敵的勇氣，也早已煙消雲散。
看著宋瀟，說話都變得有些結巴：「你你你……你到底是誰？」
「別再想著什麼魚塘了，更不要去想魚塘裡麵的魚，忘掉它，你才能獲得快樂。」宋瀟說著，伸出手，在玉蘭頭頂輕輕一撫。
玉蘭整個人當場呆住，下一刻，她目光有些茫然，喃喃道：「師父，是你嗎？」
宋瀟點點頭：「乖徒兒，你已經很累了，回去休息吧，好好閉關修行個幾百萬年，終究能夠恢復到帝級境界。」
玉蘭一臉乖巧地轉回身，朝著閉關地飛走。
宋瀟其實本想殺她來著，這些人身上的原罪，都是萬死難辭其咎。
不過就在動手前的一瞬間，突然有點猶豫。
人體秘藏之地的佛性光輝，猛然間變得燦爛起來。
也是這種異變，讓宋瀟沒有對她下殺手。
其實就算殺掉這個玉蘭，也還會有一個玉蘭從復活池中醒來。
隻不過可能境界更低些。
如果他過去毀掉玉蘭道場的復活池，那麼估計這個人，也就永遠消失在世間了。
也正是這一念之間的「仁慈」，讓宋瀟這麼多年來始終沒有太大突破的佛性大道，直接進入到一個更高層級的領域當中。
不是沒有原則的聖母心，而是一種真正的大慈大悲，在宋瀟佛性聖府當中形成。
徹底具現出來。
宛若一尊真佛。
他輕嘆一聲，收走了這裡的大千世界。
隨後，霄、邛榮和啟聖那裡的大千世界，也全都被宋瀟給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