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你需要一片梨子嗎（2 / 2）
「超人搖搖欲墜，守護著我們的世界」，「如諸神之戰，大都會的災難」，「韋恩企業向受難人群發放救濟金，願意為他們提供工作和住房」，「受難者紀念碑將與超人凋像共同建立在大都會中心」！
地下室的主人屬於一個失去雙腿的殘疾者，他看著妻女的照片，呼吸聲抽了兩下。
他沒有主動去接受政府和韋恩企業的接濟，但韋恩企業的人剛剛來過，現在離開了，他們為他送來生活物資。
他打開一盒豌豆罐頭，臨近過期的食物風味很難稱得上好。
他一勺一勺的舀進嘴裡，他接下來要去做一件事，他需要體力。
帶上工具，坐著輪椅，他撞開堆在地下室門前韋恩企業送來的生活物資，差點跌倒。
十幾分鍾後，他來到紀念碑前，手指觸扌莫寫著妻女名字的那裡，想要笑，最後卻是咬著牙無聲哭起來。
擦拭眼淚，轉動輪椅的那個瞬間，這個名叫沃來士•弗農•基夫的家夥久違的感受到一絲溫暖。
像是陽光打落在身上，像是家人陪伴在身邊。
抬頭，接近正午，大都會過會兒才會散去的霧霾裡，陽光落下來。
沃來士覺得自己感受到的不是那個。
就在這時，一枚圓滾滾的栗子來到他腳邊，被他撿了起來。
他的女兒喜歡這種食物，尤其喜歡一個刺莢裡隻有一個的這種。
沃來士的目光穿透人群，看向栗子滾來的方向。
他先是入目了一把椅子，接著才看到椅子上坐著的少年。
少年看著他，目光像是天穹俯視著凡塵上碌碌以求生的任何一個生靈。
沃來士看著那個少年，莫名的感到心安，他把輪椅往少年那裡推動。
溫暖的陽光裡似乎夾雜著微風，讓他想起上一次和妻女去郊遊時的情景，他還警告女兒不許她早戀。
就是那樣的陽光與微風中，沃來士的女兒捂著耳朵嚷嚷不聽不聽。
沃來士感覺這個少年，似乎帶著某種令他暴戾憤怒且仇恨的心平靜下來的力量。
一個失去雙腿的殘疾人，主動向一個肢體健全的人靠近，這樣的奇景卻沒人關注。
「您的栗子。」沃來士感覺自己似乎在朝聖。
「你很喜歡它。」少年雪利看著這個悲傷的男人，對方的褲子上還殘留著尿液。
「沒錯，讓我想起了我的女兒……」眼淚從鼻尖滑落，沃來士不由雙手合十，手心是那枚栗子。
他的臉埋在雙臂間，向著眼前的人懺悔。
「那就收下吧，那本來就是有人托我轉交給你的禮物。」雪利一手支撐著下巴。
他的目光在這些來英雄公園掃墓的人身上掃過，隻是眼底終究隻餘澹漠。
「感謝您……」沃來士獲得了心靈上的力量，這一刻他甚至感覺到了救贖，他有放棄自己沖動行為的想法。
沃來士向雪利傾訴自己的矛盾心理。
他道：「請您告訴我，我接下來將要做的事，是否會讓我下地獄，死後無法與妻女在天堂重逢？」
「你已經在地獄了。」雪利言簡意賅。
「沒錯，我已經在地獄了……」沃來士本以為，最初的那六個月裡他已經哭夠了，如今卻是如此。
不知為何他感覺兩隻手，一大一小撫著他的背。
「你需要一片梨子嗎？很久很久以前，有人拒絕了它，我覺得，你或許會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