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人類（2 / 2）
碓茅子摔進自己嘔吐物中，崩潰發狂，然而一隻腳踩住了她的頭，將她按在那堆嘔吐物裡。
「吃下去，我們就不打你，還會原諒你讓我們童年無法進入福利院，少年讓我們無法享受免費發放食物福利，現在讓我們這些未成年罪犯緩刑到成年後享受包吃包住的事。
碓茅子議員。」剛剛年滿十八歲的女囚犯，一把拽下了這老女人的衣褲，接著用水蘸濕了擰成條狀的衣褲，充當鞭子狠狠抽打起來。
「你這個老畜生，不用急著回答，我們的時間還很多……」
碓茅子仿佛墜入了噩夢裡，這種事，怎麼可能會發生在她身上？
她以為，表演卑躬屈膝的跟民眾們街頭演講，就是她後半生最大最大的屈辱了。
「哈哈哈，她嚇得大小便失禁了，讓她吃下去……」
封閉空間的壓力，讓人類如同籠中的公雞一般，在仇恨的加持下，把所有壓力堆積到最弱者和矛盾指向最多的人身上。
獄警姍姍來遲時，碓茅子已經整張臉汙穢不堪。
沒有碓茅子想象中的懲罰施暴者，獄警將她也一起關了禁閉。
冰冷徒有四壁的房間裡，碓茅子開始顫抖，接著憎恨，無窮無盡的憎恨。
「我要這個世界毀滅，我要殺光他們，我要活活生吃了他們，夜山言黎，明川晝，首藤沙耶，還有那幾個賤人……」
負麵情緒仿佛從山頂滾下來的小雪球，很快帶起雪崩。
人類無法看見的負麵情緒在向四麵八方擴散，立刻引起了黑暗的窺伺。
「你想要報復他們嗎？」深黑夾雜暗紅的雷霆火焰在這禁閉室裡，若隱若現，似虛又實。
碓茅子見狀嚇了一跳，快速後縮緊貼牆壁。
「你不想報復他們嗎？」終極黑暗誘惑著這個已經不可能被拯救的人類。
「我想！」眼睛瞪大，死咬著牙，恨不得現在就拿著電鋸殺死那些不願被她處理消失在世界上的兩兄弟，她還想報復更多人，首藤沙耶自然在其中。
甚至，她連無關的人也想殺戮，隻為了滿足自己的發泄欲望。
「來，讓我給你這份力量。」終極黑暗，或者說，石堀光彥，他從黑紅雷火中伸出手指，點在碓茅子眉心。
混合了異生獸和黑暗巨人的力量，開始瘋狂湧入碓茅子體內。
碓茅子感覺到，自身正在充斥著極其可怕的力量，她覺得，她就是神。
「你也給我死吧！敢指使我的東西！」碓茅子撲向黑紅雷火的虛影。
「有趣，一次性的狗而已，也想咬我。」石堀光彥的聲音響起，接著黑紅雷火消失了。
碓茅子的力量，混合得太過分，以她的身體強度，根本承受不起這樣的改造，這也意味著，他的力量持續不了多久。
然而她不知道，在黑紅雷火消失後，她居然反而冷靜下來。
「如果現在襲擊獄警和那幾個賤人，可能會打草驚蛇，先出去，殺了那些人，再回來……」
碓茅子陰惻惻的笑著，頭化作猙獰恐怖的三角惡魔，對著地麵鑽了下去，堅固凝實的混凝土，像是紙張一樣脆弱。
在地下挖掘了不知多久，碓茅子感覺合適以後，她離開了監獄。
幾十隻異生獸就在這裡等著，它們對於碓茅子，食欲不大，現在的碓茅子，和它們是同類。
碓茅子一把抱住異生獸，強行融入體內：「力量！力量！我要更多的力量！」
厲鬼哀嚎般的聲音，響徹在這個夜裡。
埼玉縣，南大野區。
這是老板留在拉麵攤的最後一夜了，他將不辭而別，離開這裡，前往新宿。
那封早就寫好的道別信攥在手心裡，遲遲無法狠心扔出去。
夜山言黎是個聰明的孩子，已經學會了他大部分手藝，隻是還不夠精，但時間會彌補這一切，而他，想要回家了。
「我最後的牽掛放下了。」拉麵攤老板坐在凳子上。
兩兄弟則是在打掃著剛剛離開的客人所留下的碗快。
夜山言黎最近總感覺心跳不穩，眼皮子直抽抽，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就要發生了一樣。
姬失準今晚來得很晚，吃麵的時候，手指都沒有恢復，斷掉的手指僅僅被一點點皮肉連接著，讓人觸目驚心。
光羽的恢復被他打斷了，他答應過老板，今晚一定要來吃麵，不想他們等太久。
和上次一樣，拉麵攤老板支開了兩兄弟，接著看著姬失準。
姬失準停下吃麵，道：「你今天就要離開了嗎？」
老板很悲苦的笑著：「我很想回去看一眼，哪怕被封鎖也好，我遠離太久了，我……」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來表達心中的種種。
「我可以送你過去。」姬失準打算用奈克瑟斯的力量保護老板。
拉麵攤老板拒絕了：「這份力量，是為了保護需要被保護的人去使用的，消耗的是您的生命。
我沒有那個資格，讓您為我付出寶貴的生命，這個選擇，是我自己做出的。」
黑暗的夜裡，拉麵攤前，沉默的氛圍中，兩人無言之時，姬失準的懷中，心髒一樣的聲音劇烈跳動起來。
「！」姬失準掏出進化信賴者，看向夜山言黎和明川晝離開的方向。
拉麵攤老板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會在這一刻發生這種事。
「小晝，小夜山……」老板起身想追過去。
姬失準扶住了他的肩膀：「我相信您的拉麵手藝，也請您在這裡等著，相信我能將他們救回來！」
而同一時刻的TLT關東支部。
預知者的聲音響起，在每一個夜襲隊成員的麥格雷裡。
也包括了剛剛訓練結束的孤門一輝。
「埼玉縣，南大野區，發現高危振動波反應，提醒夜襲隊，本次任務，可能會犧牲，坐標已經發送過去了。」
夜襲隊休息室裡，詩織給了孤門月匈口一拳：「新人，撞大彩了，第一次任務就有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