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暴風雨來臨(1 / 2)
明後數日,英國公家這醜聞不斷發酵,國子監眾人自恃身後有太子支持,加上他們自身也惱怒不已,自己好心被奸人利用,換你也惱怒。
總而言之,英國公張懋是四處救火,這火不僅僅是來自於外人,同時張家裡麵也有不少的火。你張懋無功無勞,不過是憑借著父親的功勞承襲爵位,如今犯事遭到抨擊,合該去位,張輔的兒子又不止你張懋一個。
長子張忠有疾不能繼承,那乾脆奪爵十幾年,等到張輔的第三代傳人成年,再把爵位傳給他。這樣也不算愧對功臣。
當年,三楊之一的楊士奇功勞可不遜色於張輔,兒子楊稷暴虐殺人,還不是下獄治罪。你張懋這事從嚴重程度而言,可是絲毫不遜色於楊士奇,而且無功無勞,到現在沒有下獄治罪已經是輕饒。
天子朱祁玉詔令東宮師傅對太子朱見濟嚴加管教,明麵上朱見濟確實是沒有再乾預這個桉子了,但是隻要朱見濟一日不鬆口,張懋受到的抨擊就不會少。
漸漸地,對張懋的抨擊成為了一種政治正確,不再是國子監一幫人呼喝,朝中言官也一並參與其中。扳倒張懋似乎成為了一件大概率事件,所謂牆倒眾人推,張懋各種醜事也被人挖了出來,比如出入風月之地,比如克扣兵士錢銀,又比如好飲酒打人。
「殿下,張懋束下不嚴,自當受罪,如今這懲戒足以,殿下何妨寬恕之!」說話的是胡濙,在坐視數日後,趁著上課間歇,終於開口了。以張懋的身份,該是說不動這位大老出馬。所以,胡濙選擇張口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心裡認為眼下開口是為大明朝政穩定計。
朱見濟不慌不忙道:「師傅莫不是不曾看近日言官上書所言諸事,張懋犯的哪裡是束下不嚴這一事,且不說出入風月之地敗壞德教。單說克扣兵士錢銀,便決不可容忍。是隻有張懋一人如此,還是腐敗遍地,所有將官都好食兵血,務必要查個分明來!若是張懋不涉及此諸事,全是小人詆毀,日後自然恢復名譽,便是要本宮親自賠禮道歉也無妨。」
胡濙心中暗嘆,這等權貴身上哪一個乾淨的,要查誰查不出一點名堂來,便是他自己也不敢保證一點問題都沒有,遂道:「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殿下為一國儲君,當以寬仁為意,如此國政平和,內外無憂。」
「小事不查可也,大若貪汙成性、嗜酒成命、謀逆叛國也不去查嗎?莫不是等著他們將刀架在本宮脖子上再去說舊日恩德嗎?」張家可是奪門之變的重要力量呀,朱見濟不願意輕易放過。
胡濙皺眉道:「張懋一家深受國恩,貪汙或有,如何會謀逆叛國,殿下憂慮過甚矣!」
「張懋一家深受國恩,卻也分皇伯之恩與父皇之恩,以受爵為天經地義,不念父皇之恩。此等武臣日日求戰不得,日夜為文官壓製,心懷怨懟,至於咒詛父皇與本宮,便以為本宮久在深宮,全不知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