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麵見上皇,大明後繼有人(1 / 2)
喝一碗粥,都能夠喝得身上到處都是,而且朱見濟一行人進入南宮的時間也不短了,動靜也不小。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有打理,所以很明顯是刻意施為,手段有些過於直白了。
堂堂上皇,好歹是曾經的天子,竟然還需要做出這等自汙手段來自保,可笑而可悲。不過話說回來了,寄人籬下,生死不操於自身,若是像李煜那樣整天哀悼故國,怕是活不了這麼長的時間。誰又能夠因此而指責嘲笑一句呢?
如果不是知道有奪門之變這種事情,朱見濟見到朱祁鎮蒼老衰朽,身體素質大幅下降的現狀,無論如何也會心生同情之心。事實上,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如此。可是,現在的朱見濟一點同情的心思都沒有,甚至於心中滿是惡意。
不可否認,經過土木堡之變和草原之行的打擊,朱祁鎮一定受到了不小的影響,這滿頭的白發就是最好的證明。如果不是朱祁玉隨意服食丹藥,朱祁鎮怎麼可能熬得過朱祁玉。奪門之變更是無稽之談。隻能夠說都是造化弄人。
王誠走到朱祁鎮身前,滿臉的笑容,行大禮跪拜道:「上皇,奴才王誠來給您老人家送吃的用的東西了!」
朱見濟如今假扮小宦官,緊隨在後行禮不提,從禮數上說,朱祁鎮不僅是上皇,更是皇伯,跪一跪也無妨。
朱祁鎮躺在靠椅上,撣去了身上的粥食,抬手示意平身,道:「王公公,你又來了!倒是勞你辛勞,此處也無外人,不必行此大禮。」王誠是朱祁玉的嫡係,朱祁鎮當然可以直呼其名,甚至羞辱之,但是一定討不得好,所以還不如以禮相待。
「一日為君,就如一日為父,終身為父,豈有兒子不拜父親的道理。」王誠答應道,話說得很好聽,之後又介紹了一番自己此行攜帶的物品,零零散散,為數不少。
朱祁鎮輕笑一聲,王誠的年紀比他還大,這輩分亂得一塌湖塗,道:「朕這兒東西無一樣有缺,西園種了菜,東苑耕了田,又散養家禽,自給自足足以。聽聞近些年天災連綿,百姓過得不好,還是將這些錢省下來賑災吧!王公公若是真的對朕好,不如帶些雜書給朕看看,在此也無別事,好歹做些事情消遣時間。」
送書是小事,不過王誠還是回答道:「奴才知道了,回去就稟報陛下,讓人送些書來。」上皇之事無小事,若是讓天子猜忌自己與上皇交結,王誠可無處說理。
「說的是,說的是,將事情說明白來,若是當今天子不願意,那就作罷。」朱祁鎮用一種平和的語氣道,隻是再怎麼掩飾,字裡行間也充斥著怨氣,明明可以用更加親近的稱呼稱朱祁玉,卻非要說天子,還要加上一個「當今」二字。
王誠尷尬得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氣氛一時間凝滯在原地,這種尷尬每次來都有,無非是多少的問題罷了。
而朱見濟一直在等的,就是這個時機,開口道:「若是百物不缺,上皇為何要錢皇後織布易物?」
朱見濟突然張口,王誠不由得露出痛苦麵具。這個小祖宗幼,自己一路上都不知道提醒了幾次要他不要張口,還是說話了。張口就張口,偏偏說的還是如此敏感的事情,本來這種事情大家私底下知道就好,捅破了麵上都過不去。
果然,原本就一直壓抑著怒氣的朱祁鎮被戳到痛處,笑罵道:「你這娃兒,倒是大膽!王公公能夠帶你來,隻怕不是尋常人家出身,到底是哪家子弟?」
雖然憤怒,朱祁鎮依舊沒有喪失理智,在很短時間內就推測出來的前因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