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依然是和老梆子的日常(1 / 2)
夏閻故作虛弱,跌跌撞撞地走入夢家車隊。
這些人身上並無血腥味,馬車車身亦無刀槍類打鬥痕跡。
他雖不知北境在何處,但老梆子說過「方圓千裡,無有村鎮」,換句話說夢家是走過了很遠的距離,才從另一個城市來到了玉京。
這麼遠的距離,還未留下廝殺的痕跡。
夢家,很強。
「公子受傷了?」
少女聲音傳來。
夏閻捂著傷口,抬頭看向馬車窗口,應了聲:「嗯」
「嗯」字才落,他的視線也穿過車廂側的騎兵,遙遙對上了少女的目光。
少女的眼神很乾淨,乾淨的像陽光,像溪水,像天空,笑著時,雙頰還顯出兩個淺淺的酒窩,好似晴天裡站在金色陽光裡的精靈。
可這精靈又縹緲,虛幻,而美麗,好似畫卷中那巍峨高山,深遠靈島之上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仙子。
夏閻愣了下,童孔旋即收縮。
可他依然強忍著,未表現出太過的驚訝。
他終於明白為何之前聽到少女聲音會感到如此熟悉了。
因為少女,和他心中的那位,長得一模一樣。
不!不是一模一樣。
他心中那位隻是班花。
班花是小池塘裡的漂亮鯉魚,可到了大江大海裡卻又會變成醜小鴨,許是經過努力,醜小鴨還有機會化作天鵝,可大江大海,有太多天鵝了,這變成了天鵝的醜小鴨終究還是會泯於眾人。
然而,這一位卻不同,她將他心中那位所存的任何瑕疵都抹去了,而氣質更是他心中那位努力一世,也無法望其項背。
這簡直就是一個,水墨畫卷走出的精靈公主。
是一個,站在任何地方,都隻會是唯一的,頂尖的,不會被任何其他女人奪去光華的存在。
一瞬間
時間都好似停止了。
世界裡,所有人消失,隻剩下他和麵前的少女。
他回憶起穿越前的那場同學聚會,回憶起自己沒有能夠說出的話,回憶起喝酒喝斷片的情景
可旋即,他又立刻思索起此時三皇子該做什麼?
三皇子,浪盪好色,可卻經歷了幾次生死大劫,性格已經改變,所以他不需要再表現出浪盪好色的模樣。
「我沒事。」少年捂著傷口,禮貌地應了聲。
馬車裡,那少女饒有興趣地看著他,然後道:「孫三,牽匹馬給他,他受傷了。」
「是,大小姐。」恭敬的聲音從旁傳來。
不一會兒,馬匹牽來。
夏閻翻身上馬,又側頭道:「多謝夢姑娘。」
少年滿身塵倦,臂有血汙,微微垂頭,待到稍稍遠離了剛剛那少女的馬車,他眼中才閃過強烈的警惕之色。
他從不信巧合。
任何世間的巧合,不是有人作妖,就是有人做局。
局中人,十有八九就是覺得「真巧」的那個人。
為什麼這位夢姑娘生了一副小魚兒的模樣?
小魚兒不可能在這裡。
就算在這裡,也不可能是還是這個模樣。
那麼
他已身在局中,卻還看不清,不知道。
最關鍵的是,若這真是局,為什麼布局之人知道他心底藏著的女人模樣?
又或者,是他想多了?
「咳咳咳咳咳」
夏閻故作虛弱地咳嗽了幾聲,又用內力排除一滴滴血。
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求援的打算。
這是他,也是新的三皇子。
午前
深冬溫煦的天光,照落東宮地麵,顯出刺目的血河,與橫七豎八的屍體
太子亦在其中!
天寧宮裡,更甚於此。
兩千精兵和那尹將軍,一個都未能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