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同行!在小白麵前顯個聖(4.1K字-求訂閱)(1 / 2)
為了收獲更高品質的藥物,夏閻需要逝境的古代種。
古代種並不難獲得,甚至隻要有銀兩,就可以在存在城鎮的逝境裡直接購買,可謂是「隻要去了,就能獲得」。
而進入逝境,最好的途徑有兩個,一是隨著書院金石學的學正們進入,二是隨著有前世的人進入。
前者,對夏閻來說幾乎沒可能,雖然他是李易清的學生,但他還是儲君,是即將的皇帝,隻此一點,他就無法隨著金石學進入逝境。
後者,原本也沒可能,但隨著白素璃的失控,他看到了希望
夏閻褪去惹眼的重甲,換了套黑色鬥篷,又戴了張江湖上常見的金屬麵具,算是清簡衣衫了。
然後,他開始了四處探尋。
因為容易失控的緣故,白素璃絕對不會讓皇家禁軍或者暗廠送她,而她最可能的選擇是獨行,或者隨一個商隊,出城後在半路離開。
一番認真的尋找後,夏閻竟意外地發現了「離開的白素璃」。
不過,卻不是在湖幫的商會,而是在一家與湖幫關係良好的商會————長福商會。
長福商會恰好有一支大商團要於明早出發,去往位於玉京西邊的大城市————巴蜀。
在夏閻出示了「令牌」後,湖幫商會的會主急忙為這位神秘大人物打點了一切,讓夏閻悄無聲息地進入了隨行商團之中,並且讓他獲取了這商團的前進路線圖。
有了這路線圖,夏閻就算白天不在,入夜後也可以循著路線趕上。
做完這些,夏閻走入了商會的「待行營地」。
因為玉京城很大的緣故,這些將行的商會常會在城門附近紮營等待天明。
天一亮,他們就會出城。
這城門附近沒有酒樓,也不允許有酒樓,隻有一片好似荒地的空盪盪的區域,故而也是頗為適合紮營了。
他走入時,沒人看他,因為這裡的人並不知道他的身份而且大部分人都已睡熟。
此時此刻,還未入眠的人就顯得尤為顯眼。
那是個穿著灰色鬥篷,深埋著臉龐的身影,銀白的頭發從帽兜兩側往外滑落,而正臉上卻是戴著一張麵具。
夏閻早從張翳豹那邊得知了白素璃的變化,這鬥篷,這裝扮,這頭發,還有這出城的時間都是最好的身份證明。
這一眼,他就知道了這是他的小侍女了。
於是,夏閻走了過去。
一個陌生的、穿著黑鬥篷的神秘人的靠近,讓白素璃生出了警惕。
可在白素璃抬頭看到來人打扮時,她那麵具後的雙眼裡卻是呈出短暫的錯愕————居然有人和她穿著類似的裝扮?
夏閻也感到了這種錯愕。
畢竟,兩人現在算不算穿著「情侶款」?
「婆婆,您是一個人嗎?」夏閻不要臉地湊了過去,逮著白發就喊婆婆,如此才能第一時間證明他認識白素璃,更不是懷著目的來的。
白素璃聽聞這稱呼,愣了下,然後視線瞥到自己兩側的銀發,才明白了「婆婆」這稱呼的由來,但旋即,她嘶啞著聲音道:「想活,就離我遠點。」
夏閻聞言就離開了。
白素璃默默垂下頭,此時的她臉龐脖頸都是鱗片,頭發更是銀白如雪。
這是她人生裡最低穀的時候,如果撐不過去,那就不是低穀,而是終末
也許,這就是終末。
這段路是她獨自一人走完的人生最後一程。
後悔嗎?
她問自己。
沒什麼好後悔的。
這等戰場上,什麼都可能發生。
而再過幾天,司馬白就要成為皇帝了,到時候他身邊會有新人守護,她在不在,其實區別不大;司馬白是帝皇,到時候也會有許多妃子,她在不在也沒那麼重要。
而且,她隻是一個天階,雖然掌握前世遺物,但能發揮出的實力卻也受到了限製。
「這恩情,算還了吧?」
白素璃想起當年莊妃就她的場景,一命還一命,她算是用生命和拚命拯救了殿下。
那麼這段並不漫長的旅程,其實算是她一個人的了。
天地空空盪盪,她其實也沒有太多牽掛了。
無論生死,她想自由地走完這最後一段路程。
正想著的時候,忽地身側又傳來動靜。
嘩啦啦
一堆柴火被放在了她麵前。
緊接著火把湊近,將柴火點成篝火。
赤熊熊的火焰為周圍帶來了溫暖,照亮了灰衣人的冰冷的麵具側臉。
「想活,離我遠點。」白素璃嘶啞著聲音冷冷道。
夏閻輕聲道:「婆婆,我本也沒想活太久」
說著,他直接坐了下來。
白素璃本不想理他,可想到這也許是自己人生中最後的一段路,而這黑色鬥篷的麵具人既然也在這路上,那說說話,又有什麼關係呢?
「好好的,說什麼不想活?」她問。
夏閻道:「婆婆,我叫夏閻,親人盡去,一個人行走在這片大地上,隻覺得心裡空空盪盪,難受的很」
他不要臉地喊了「婆婆」,可是他後麵說的話卻也不是假話。
他戰戰兢兢地活在這個世界上,自然難受。
夏閻?
白素璃沒聽過這名字,而且「夏」姓很少,無論是大炎還是北莽,似乎都沒有這樣姓氏的大家族。
而這番話,讓她忽地生出了些莫名地同病相憐感。
她也是親人盡去啊。
她不僅心裡空空盪盪,就連身子都在化為惡鬼,若是她摘下麵具,怕是所有人都會將她視作怪物,用警惕、仇恨、恐懼的神色看著她。
她也難受的很。
夏閻道:「所以,我想出去走走,去看看這個世界,哪怕許多人說城外已經是妖魔鬼怪的世界,是永恆詭譎的灰霧,可我還是想去看看。
離開了這片大地,就好像那曾經束縛住我的枷鎖繃斷了。彷是船隻離開了碼頭,纜繩解開,海岸線漸遠,一種自由感也會升起。」
白素璃抱著膝蓋,坐在寒冷的月光下,可篝火的溫度讓她的身子稍稍暖了些,她意識到麵前這個黑衣人可能居然還是個讀書人,說起來話來文縐縐的。
她本不想理睬,可是既然在人生最後的旅途裡,遇到這麼一個人,那麼多說幾句,又有什麼關係呢?
就好像這叫夏閻的男子所說,那曾經束縛住的枷鎖都可以斷了。
那她也掙斷吧。
無論是莊妃,娘娘,還是司馬白,都斷了吧
至少,這最後一路,她不想再戴著這沉重的鐐銬了。
她騙了人,騙了小青,騙了宮廷的禁軍,說她可以通過休整而恢復,可事實上,並不是。
她比誰都清楚自己的狀況,強行動用超過三個大境界的力量,且連續使用了本命法寶,這讓她的失控已經在無法逆轉的路上狂奔了
這一次,她回逝境,要做最後一次努力,可她沒抱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