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獨角戲(1 / 1)
司南幾乎沒有張羅過這種飯局,所以也不知道該怎麼張羅應酬。 就和平時一樣,悶頭自己吃,啥也不說。 一群女生在一起就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反而是司南這個女東道主一聲不吭。 室友們當然不放過她,「司南,你和你家沈老板發展到什麼程度了?向大家匯報說明一下?」 司南最不會聊這些了,頓時羞得臉又紅了。 沈昊當然把話接過來,「謝謝室友的關心,以後我和南寶約會的時候,你過來看著,就知道我們發展到哪一步了。」 頓時一片笑聲。 那提出問題的室友反而是自己脹紅了臉,「司南你聽,你男朋友這說的什麼話嘛!」 司南臉也紅得不行,卻是拿沈昊沒辦法。 沈昊的虎狼之詞一出,頓時唬住了這幫學生妹,沒人再敢調侃司南了。 隻有金夢還有問題,「沈老板,你要請我們吃飯,為什麼不提前約啊,臨時起意,弄得我們措手不及。」 「不是我要請,是司南說平時你們都很照顧她,她想請你們吃個飯,表達一下感激之情。」沈昊道。 「是嗎,那她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們?」 「是早就約好的,隻是她太忙忘了告訴你們了。」沈昊道。 「是這樣嗎司南?」 司南不會撒謊,紅著臉點頭:「噢。」 她也不知道沈昊為什麼臨時請她的室友們來吃飯,但沈昊讓她請,她就請嘍。 「沈老板,你不介紹一下你朋友?」金夢話就是多。 「噢,這是徐海,以前是一個胖子,現在瘦很多了。如今單身,有看上他的,一會直接領走就行。他平時無不良嗜好,活好易推,免費服務。除了吃得多點之外,人傻一點之外,沒有其他缺點。」 此話一出,學生妹們又被雷住了。 有的憋笑,有的笑罵。 徐海正在失戀的情緒中黯然消魂,被沈昊這麼一介紹,也是哭笑不得。 金夢白了沈昊一眼,「小司這麼老實的人,咋就找了你這麼一老流氓!呸!」 「別呸啊,知道你看上我兄弟了,一會你帶走就是。隻是你那麼魁梧,我擔心徐海這小身板能不能招架得住你。」沈昊笑道。 「沈昊你太過分了!」金夢的臉竟然也紅了。 能讓金哥臉紅,這可不容易啊。 司南也看了沈昊一眼。 她也覺得沈昊這車開得有點猛,她臉都燙得不行了。 她實在無法理解,沈昊是怎麼能說出這些話的。 他不害羞的嘛? 沈昊見司南看他,也就收斂了一些。 畢竟這些都是大一學生妹,還沒有完全被開發。 再過十年聚會,等這些女人過了三十,那時她們能說出的黃段子,沈昊都說不出口的。 開心是大家的,隻有徐海繼續神傷。 腦子中反復播映陳雅莉撲向別的男人懷抱的那一幕,想忘都忘不掉。 每播映一次他就喝一杯酒,連續喝了好幾瓶啤酒。 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不能哭,心裡越發的憋得苦澀。 沈昊隻顧著和女學生們插科打諢了,回頭一看,徐海腳邊竟然有好幾個空啤酒瓶了。 徐海有多大的量沈昊當然清楚,再喝下去,他得醉了。 或者說他已經醉了,再喝恐怕得吐了。 「胖子,你不能再喝了!」 雖然徐海瘦下去了,但沈昊還是習慣性地叫他胖子。等他再老點,就可以叫老徐了。 「我沒事,你別管我,你玩你的。」徐海擺了擺手說。 「我也不想管你,隻是一會你喝多了,我他媽要伺候你,麻煩的很。」沈昊罵道。 「不用你背我,我自己回學校。」 「你現在還是中學生誒,你覺得你這鳥樣能回學校?」沈昊罵道。 「你朋友還是中學生?那你還帶他出來喝酒?」金夢叫道。 「我沒有帶他來喝酒啊,是他自己要喝的。」 「他還在上高中嗎?高三了?」 沈昊沒在眾女生麵前說徐海是高四,「是啊,馬上高考了,沒準九月份就考到你們學校,成為你們的學弟了。」 司南是知道徐海的成績的,心說他要考師大,怕還是有點難度吧。 徐海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但他很感激沈昊給他保全麵子,沒把他是高四的實際情況說出來。 …… 飯局結束,徐海還是喝醉了。 在餐廳還好,出了餐廳風一吹,整個人就懵逼了。 一把抓住金夢,「雅莉,你別走!」 金夢一瞪眼,「什麼雅莉?你喝多了吧?」 「我沒喝多,學姐,你傷我太深了!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是我第一個真心喜歡的女生,你為什麼要辜負我!」 徐海緊緊抓住金夢,金夢一時間竟然無法擺脫他。 沈昊之前勸他不要喝了,怕的就是這一出。 可是沒想到還是來了。 徐海的酒品其實也還行,很少喝完亂罵人亂打人這種。 但今天他的心情實在是太糟糕了。 雖然在三中跟著沈昊混了那麼久,架是打了不少,但在情感方麵其實還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戀愛。 第一次被甩,讓他痛下決心,返回地獄高三重塑自己。 本來一切回歸平靜,可陳雅莉卻又偏找上門去了。 還沉浸在失而復得的喜悅當中,卻又再次失去。 什麼也沒得到,隻是又被綠了一次,頭上又被種了一次草。 這個打擊徐海真是受不了。 金夢被徐海糾纏得火起,叫了幾次放開徐海也不動,索性一腳踢了過去。 徐海吃痛,但這廝竟然還是不放手。 大街上被一個醉鬼緊緊拉住不放,引得路人側目,金夢覺得非常的沒麵子。 怒火中燒,一拳擊在徐海的臉上。 徐海這才鬆開了手,「你竟然打我,你個賤人!你不講婦德,你勾三搭四……唔唔……」 沈昊一看不好,趕緊抱開徐海,伸手捂住他的臭嘴。 對金夢無奈地笑了笑,「金哥你別介意哈,這狗東西喝多了,認不出人了,你們先走吧,我們改天再聚。」 「什麼玩意兒!不能喝就不要喝,喝多了發酒瘋,丟不丟人!」金夢怒道。 沈昊陪笑,「是啊,太丟人了,特別丟人,祖宗八代的臉都丟盡了!不好意思哈,改天我讓他向你磕頭認罪。」 「你才磕頭!我憑什麼……唔唔……」 嘴又被蒙上了。 沈昊叫過司南,「你攔兩輛出租車,和她們一起回學校好了。我把他弄到附近酒店開間房讓他躺下,一會我再去找你。」 「你照顧他嘛,今天就不用來找我了。他醉得很厲害,萬一死了怎麼辦。」司南認真地說。 「沒事,狗有九條命,死不了的。」沈昊笑道。 司南認真地糾正,「有九條命的是貓。」 「那他就是貓,他是什麼不重要,總之你們先回吧。記得勸一下金哥,讓她別生氣了。」 「噢噢。」 …… 司南他們打車走了以後,正好有兩個剛從工地下班的農民工兄弟路過,沈昊每人給他們五塊錢,請他們把已經人事不省的徐海搬到了附近酒店房間。 本來想把他扔在那兒不管,可是見徐海麵色蒼白,白裡還透著微青,確實有些嚇人。 萬一真如小勺子所言,徐海他死在這裡了,那自己罪過可就大了。 自己重生害死小夥伴,這不得良心不安一輩子。 過去拍了拍徐海,「胖了,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不要。」 徐海竟然還能說話,那應該還行,至少一時半會死不了。 「胖子,吃屎不吃?」沈昊又道。 徐海一下子爬了起來,眼神迷離瞪著沈昊,「不吃!」 「起來,去吐了,別吐床上。」 沈昊將徐海揪起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拖到了廁所。 「胖子,來,吃屎!」 沈昊將徐海的頭摁向馬桶。 徐海翻江倒海地吐了起來。 徐海喝酒隻要到位,是一定要吐的。 早吐早好,不然半夜他一翻身,吐在哪裡都不知道。 如果運氣不好,直接吐不出來,堵在喉道裡,那就死了。 沈昊本來是想幫他拍拍背,讓他輕鬆一點。 但實在是受不了那股酸臭味兒,捂著鼻子跑出洗手間,隨手把門也關上了。 過了一會,聽著沒動靜了,這才又重新打開門。 徐海已經吐完了,抱著馬桶睡著了。 沈昊將他拖回床上,自己也睡下了。 半夜的時候尿急醒來,發現徐海沒在床上。 到洗手間一看,也沒在。 尿完後回到房間,看到陽台上煙火一閃一閃,徐海坐在那兒抽煙呢。 「草,半夜裝鬼嚇人呢?」沈昊罵道,「把老子一盒煙快抽完了吧?」 「這煙我買的。」徐海道。 哦對,在餐廳的時候支他去買的。 沈昊也點了一根,「酒醒了?」 「嗯。」 「所以大半夜的在這扮鬼嚇人?」 「不是扮,我就是鬼。」徐海道。 「你以為你很幽默嗎?」沈昊罵道。 「哥,來陪我抽一根。」徐海遞過來煙,給沈昊點上。 「咋的,還沒能從失戀的陰影裡走出來?不對,你壓根沒戀,哪來的失戀?」 「哥,大半夜的能不能不要再打擊我了?」 「不能。」 徐海嘆了口氣,「你說的也沒錯,我確實是沒資格失戀。都是他媽一廂情願而已。」 沈昊笑了一下,「其實也沒啥,人生一世,誰他媽不做點糊塗事,又不是聖人。」 「隻是好丟人了,我都自己放棄了的,竟然又一頭紮進去。人家說人不可能同時兩次淌進同一條河流,我他媽是直接站在河裡沒出來。」 沈昊笑出聲,「憨批,你在河裡,卻水都沒碰著。」 「你就別笑我了,你那個問題我想明白了。身體和靈魂,當然還是靈魂更重要。」 「也不是,都重要。靈魂再有趣,長得太遺憾,也沒啥意思。別想這些了,睡吧,明天去好好上學,迎接高考。」 「哥,高考之前你不要再找我了,我不想被打擾。手機我會暫時停機,我要好好學習迎接高考。」 「哎喲,這是情場失利,考找回來?」 「愛情什麼的都是浮雲,唯有自我強大,才能贏得一切。不然就算是卑微到塵埃,別人也隻會趁機踩上一腳。」徐海道。 沈昊拍了拍徐海的肩膀,「孺子可教,好好備考。等你高考完,我讓你狠狠地打陳雅莉的臉。」 「不必了,我要忘了這個人。」 「不必強行去忘一個人啊,我不是說過嗎,真正的忘記,不是從記憶中徹底消除,是再到她,心裡也沒有半絲漣漪。」 徐海想了想,「有道理,但也難。」 「突然覺得有首歌很適合你。」 「啥哥。」 「是誰導演這場戲,在這孤單角色裡,對白總是自言自語對手都是回憶看不出什麼結局……」 「你怎麼還打擊我!」 「誰讓你他媽大半夜吵醒我!」 …… 次日醒來,各回學校。 沈昊正準備去上課,齊小安打來電話,說薑院長找他。 具體是什麼事,齊小安也不知道。 沈昊來到薑偉才的辦公室門口,輕輕敲了一下門。 裡麵傳來『請進』聲後,沈昊推門而入。 薑偉才竟然客氣地站了起來,「小沈來了?快請坐,我給你泡茶。」 「不用院長,我喝白開水就好。」 沈昊自己拿了個一次性杯子,給自己接了一杯水。 「小沈啊,最近很忙嗎?好久都沒看到你了。」 這話說的,我沒事來見你這張肥臉乾嘛?我又沒審醜的嗜好。 「確實有點忙,院長也很忙啊,我也是好久沒見到您了,甚至是想念。」 「嗯,沒事就過來找我喝喝茶嘛。今天找你來呢,是有個事想和你聊一下。 廢話,沒事你會找我? 「您請說。」 「董彥邦開的那個洗衣店呢,他因為學習太忙,精力不夠用,所以不想做了。」 沈昊心裡一樂,精力不夠?他是定位不準,瞎幾把搞,現在經營不下去了吧? 「我原來就預測他的洗衣店熬不過三個月,能熬到現在,其實已經很不容易了。」沈昊道。 「具體是什麼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但那也是學校扶持的創業項目。現在他不做了,得找人接下來才行。不然學校前期投入就打了水漂了。」 那肯定打水漂啊,當初還想搶老子的店麵呢!廢物! 現在經營不下去了,想找老子接盤?沒門! 沈昊沒有說話,靜聽薑偉才往下說。 「所以學校這邊就想到了你,你是學校的創業明星,你的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我們想讓你把洗衣店盤下來,你看如何?」 「我不要。」沈昊直接拒絕。 薑偉才沒想到沈昊會直接拒絕,也是愣了一下,臉色不太好看。 我好歹是副院長,你這是一點麵子都不給啊? 「為什麼呢?小董和我們溝通過了,你隻要把他前期投入的錢給他,他就把店的經營錢交給你。」 沈昊笑了起來,「他還想要錢?他送我我都不要!」 「那到底是為什麼呢?那洗衣店也還是有生意的,隻是暫時不能盈利而已。你是創業高手,如果你能把店接過來,我相信你是可以讓它盈利的對不對?」 要讓那店盈利其實很簡單,把價格調低,以量取勝,賺不到多少錢,但盈利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畢竟這麼學生,洗衣服是剛需,總有不想動手的懶逼拿到洗衣店去洗的。 但這個項目沈昊沒興趣,不想花精力搞這些小敲小打的玩意兒。 沈昊要做的項目,要麼短期就能暴利,比如說投資期貨和股票。 要麼就是遠景可期,能做成規模,將來賣掉或是上市都可以。 洗衣店能不能做成規模,做到上市,或許也能,但沈昊沒做過,感覺很難。 再說了,董彥邦那孫子爛尾的項目,自己憑什麼要去接? 「我能不能讓它盈利不敢保證,但我不想做。我現在手上的生意都忙不過來,我還要認真讀書學文化。根本沒時間和精力去搞。」 「你就不能看在學校領導的麵子上,把這事給接了?」 「院長,這事兒他一碼歸一碼。尊敬領導是一回事,接爛尾項目又是另一回事。那我總不能為了尊敬領導,去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到時虧了,算誰的呢?又找個人來接盤嗎?」 薑偉才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這個項目是他力挺的,現在爛尾了,他也確實是沒麵子。 本想讓沈昊盤活,幫他保住麵子,奈何沈昊不肯接。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會擺出院長的架子來強壓沈昊,可現在不行了。 沈昊是創業明星,學校的風雲人物。 今年全市優秀大學生評比,沈昊是商學院的內定推薦人選。 現在不能壓,也壓不住了。 在商學院工作多年,薑偉才也從來沒有見過一名學生有如此的崛起速度。 「小沈啊,這個項目現在做不了,放在那兒隻有關門。這是資源的浪費啊,你就不能想辦法幫幫我?」 嗯,這姿態又放低了一些。 「院長對我有知遇之恩,我能幫的當然要盡力幫了。」 薑偉才眼睛一亮,「這就對了嘛,那你什麼時候接手?」 「我可以接手門店,但我不開洗衣店了。您讓董彥邦把他的那些洗衣設備搬走,店麵我來接手。」 「你不開洗衣店了,那你想用來做什麼?」 「這我還沒想好,但我肯定不會讓它空著。」 其實沈昊想好了,用來做什麼,開一家迅雷快遞分店唄。 迅雷的業務越做越大,當然要在每個學校開家分店了。 其他的學校可以找代理商,但商學院是自己的大本營,又挨著易途,就直接開家直營店好了。 但這些消息不能透露給薑偉才,不然他會告訴董彥邦。 到時姓董的知道自己要用他的店麵做來做其他的,說不定又會使壞。 有些人是自己做不下去,也不想讓別人做得好的,董彥邦顯然就是那一類人。 「那小董的那些洗衣設備怎麼辦呢?直接扔也太可惜了吧?」 「可以讓收舊貨的來買,也可以問一下學校周邊的洗衣店,他們如果需要,賣給他們應該錢會更多一些。」沈昊道。 「你就真的不準備直接接手把洗衣店給做下去?」 沈昊搖頭,「我不想做。如果願意把店給我,我保證重新引進一個新的項目進來。如果不給,那就算了。」 薑偉才見沈昊相當堅決,也是沒有辦法,「那行吧,我和小董商量一下。」 「他如果不同意也沒關係,讓他自己接著做。反正是他做得越久,虧得越多。」 「那你要不指導他一下,讓他把店盤活,分你一些利潤?」 沈昊心裡冷笑,我堂堂沈百萬,稀罕他那幾兩銀子? 我就算真有扭虧為盈的辦法,我也不會告訴他呀,我又不傻。 「我沒有這樣的方法,我做不到。」沈昊道。 「真沒有?」 「真沒有。」 薑偉才嘆了口氣,「如果連你也沒有辦法,那看來是真的沒辦法了。」 「是啊,死路一條,沒有辦法。」 「行吧,那我現在就給小董打個電話。」 薑偉才把電話打完,對沈昊道:「小董說他可以撤出,但那門店的裝修費你要給他。」 「不給,門店本來就是他的,是學校的。他如果要裝修費,他可以把他裝修的那些東西全部撤走,我自己重裝。」 「……」 「小沈,你這就有點不講道理了嘛。」 「院長,我沒必要和一個失敗者講道理。那個門店當初是我先看上的,後來被他搶了去。現在他做不下去了,我收回來還給他裝修費?他長得醜想得美!反正我是一分錢也不會給的,他不給我,就讓它空著好了。」 薑偉才見沈昊態度堅決,也是一點辦法沒有。 隻好點頭,「那行吧,如果小董那邊撤出了,你要盡快把那個店麵利用起來。對了,你用來做什麼項目,真的不準備告訴我一聲嗎?」 「項目的事我還沒想好,我想好以後,一定會告訴院長的。」沈昊道。 「行,那我等你消息。」 薑偉才沒提租金的事,所以沈昊也不提。 之前是免費給董彥邦用,現在當然也要免費給沈昊用,不然沈昊就不要。 又免費獲得一家店麵,可以把迅雷的分店開進來,真是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