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鐵盧的一分鍾 • 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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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戰

自上午以來,雙方的400門大炮不停地轟擊著。前線響徹騎兵隊向開火的方陣沖殺的鐵蹄聲。從四麵八方傳來的咚咚戰鼓聲,震耳欲聾,整個平原都在顫動!但是在雙方的山頭上,雙方的統帥似乎都聽不見這嘈雜的人聲。他們隻是傾聽著更為微弱的聲音。

兩隻表在雙方的統帥手中,像小鳥的心髒似的在嘀嗒嘀嗒地響。這輕輕的鍾表聲超過所有震天的吼叫聲。拿破侖和威靈頓各自拿著自己的計時器,數著每一小時,每一分鍾,計算著還有多少時間,最後的決定性的增援部隊就該到達了。威靈頓知道布呂歇爾就在附近。而拿破侖則希望格魯希也在附近。現在雙方都已沒有後備部隊了。誰的增援部隊先到,誰就贏得這次戰役的勝利。兩位統帥都在用望遠鏡觀察著樹林邊緣。現在,普軍的先頭部隊像一陣煙似的開始在那裡出現了。難道這僅僅是一些被格魯希追擊的散兵?還是被追擊的普軍主力?這會兒,英軍隻能作最後的抵抗了,而法國部隊也已精疲力竭。就像兩個氣喘籲籲的摔跤對手,雙臂都已癱軟,在進行最後一次較量前,喘著一口氣:決定性的最後一個回合已經來到。

普軍的側翼終於響起了槍擊聲。難道發生了遭遇戰?

隻聽見輕火器的聲音!拿破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格魯希終於來了!」他以為自己的側翼現在已有了保護,於是集中了最後剩下的全部兵力,向威靈頓的主陣地再次發起攻擊。這主陣地就是布魯塞爾的門閂,必須將它摧毀,這主陣地就是歐洲的大門,必須將它沖破。

然而剛才那一陣槍聲僅僅是一場誤會。由於漢諾威兵團穿著別樣的軍裝,前來的普軍向漢諾威士兵開了槍。但這場誤會的遭遇戰很快就停止了。現在,普軍的大批人馬毫無阻擋地、浩浩盪盪地從樹林裡穿出來——迎麵而來的根本不是格魯希率領的部隊,而是布呂歇爾的普軍。厄運就此降臨了。這一消息飛快地在拿破侖的部隊中傳開。部隊開始退卻,但還有一定的秩序。而威靈頓卻抓住這一關鍵時刻,騎著馬走到堅守住的山頭前沿,脫下帽子,在頭上向著退卻的敵人揮動。他的士兵立刻明白了這一預示著勝利的手勢。所有剩下的英軍一下子全都躍身而起,向著潰退的敵人沖去。與此同時,普魯士騎兵也從側麵向倉皇逃竄、疲於奔命的法軍沖殺過去,隻聽得一片驚恐的尖叫聲:「各自逃命吧!」僅僅幾分鍾的工夫,這支赫赫軍威的部隊變成了一股被人驅趕的抱頭鼠竄、驚慌失措的人流。它卷走了一切,也卷走了拿破侖本人。策鞭追趕的騎兵對待這股迅速向後奔跑的人流,就像對待毫無抵抗、毫無感覺的流水,猛擊猛打。在一片驚恐的混亂叫喊聲中,他們輕而易舉地捕獲了拿破侖的禦用馬車和全軍的貴重財物,俘虜了全部炮兵。隻是由於黑夜的降臨,才拯救了拿破侖的性命和自由。一直到半夜,滿身汙垢、頭昏目眩的拿破侖才在一家低矮的鄉村客店裡,疲倦地躺坐在扶手軟椅上,這時,他已不再是個皇帝了。他的帝國、他的皇朝、他的命運全完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的怯懦毀壞了他這個最有膽識、最有遠見的人物在20年裡所建立起來的全部英雄業績。

回到平凡之中

當英軍的進攻剛剛擊潰拿破侖的部隊,就有一個當時幾乎名不見經傳的人,乘著一輛特快的四輪馬車向布魯塞爾急駛而去,然後又從布魯塞爾駛到海邊。一艘船隻正在那裡等著他。他揚帆過海,以便趕在政府信使之前先到達倫敦。由於當時大家還不知道拿破侖已經失敗的消息,他立刻進行了大宗的證券投機買賣。此人就是羅斯柴爾德。他以這突如其來的機敏之舉建立了另一個帝國,另一個新王朝。第二天,英國獲悉自己勝利的消息;同時,巴黎的富歇——這個一貫依靠出賣而發跡的家夥也知道了拿破侖的失敗。這時,布魯塞爾和德國都已響起了勝利的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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