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盲目的葬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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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六街幫成員拎著一個裝著武器彈藥的箱子,放在了頭目腳邊。

「貨到了,頭兒。」

兩個嘍囉交待了一句,便散開站在頭目的身側。

頭目用義體腳跟踢了踢箱子,發出咣啷啷的響聲。

「兩把槍加二十顆手雷,九折一千塊,子彈白送。」他抱起膀子,等待影割的回應。

一旁的西塞羅卻是先皺起了眉頭——這個價格要比夜之城的市麵價格貴了三成,壓根不是他說的「九折」。

雖然黑市上的交易比門麵店裡的貴點屬於正常現象,因為吃準了你沒法通過正規渠道交易,可這頭目對熟人的朋友還獅子大開口,未免有點黑了。

頭目可不這麼想——影割的猴子讓他丟了點麵,他自然要從影割的錢包裡把麵子找回來。

而西塞羅也沒有提醒影割關於價格的事——為了一個剛認識的人,跟熟人撕破臉皮可不值當。

至於影割,他覺得大城市物價高屬於正常現象,並沒往頭目暗中加價這方麵想;而且,他現在坐擁五十多萬的自由支配資產,一千塊灑出去不痛不癢的。

影割拿起兩把槍,在不裝彈匣的情況下,上了幾下槍膛,校準了槍管,基本沒問題,就準備付錢結賬。

「收電子轉賬麼?」

「什麼都收,要是錢不夠,也可以用猴子抵賬的。」頭目話裡有話,身邊的小弟們發出一陣附和性的哄笑。

啥b見多了,影割早就對這種低級玩笑產生了抗體。他隻是從自己賬戶裡撥了一千塊,發到了頭目的賬戶下。

「收到了麼?」

「收到了。」

「交易愉快。」影割淡淡地說了一句,單手提起箱子轉身就走。

可他剛一轉身,直覺就告訴他,一個槍口正從身後指著他的腦袋。

影割長出了一聲鼻息。

他今天手上沾的血已經夠多了,本來不想再殺人的。

前行的腳步停下,影割佇立在了三米遠的位置。

西塞羅倉促地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幾十把槍從四麵八方紛紛指向了空地中央的影割,像一隻被牢籠包圍的困獸。

見情況不對,他嗖的一下閃人,躲在了集裝箱後麵。

場中的靜默持續了有五秒。

直到一陣涼風拂過。

頭目臉上的假笑此刻已經盪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猙獰的仇恨:「居然用北加州的銀行賬戶轉賬……你是自由州人?」

「沒錯。」影割輕聲答道,身體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聽見這個回答,在場的所有六街幫成員都齜牙怒目,像圍獵的獸群般發出難抑的低吼。

統一戰爭的回憶湧上心頭,讓他們對自由州恨之入骨。

頭目先是一愣,他沒想到影割答應的這麼乾脆,旋即勃然大怒:

「老子平生最t自由州的人……你們為了錢包進自己口袋,發動戰爭,賣祖求榮,毀了美利堅!就和公司裡的那群蛀蟲一樣!」

頭目的聲音越喊越大,像在細數某人的罪惡一般。

「沒想到啊,可恨至極的自由州人居然有臉來夜之城?居然有臉跟我們六街幫交易?我看你是……」

頭目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在他的大腦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之前,影割已經「不按套路出牌」地「閃現」至了頭目跟前,並用大手扼住了他的脖子。

影割現身之後,他剛才拎的武器箱才在他原本站立的位置落地。

這意味著,影割跨越三米所需的時間比一個箱子從一米高處落地所需的時間更短。

下一秒,在頭目四周的六街幫分子來得及扣動扳機之前,隱藏在影割小臂裡的義體彈了出來。

「唰——」

一柄雙刃從他的上下手腕彈出,上麵的利刃從頭目的鼻梁骨捅穿到了他的後腦勺,下麵的利刃則切斷了頭目的喉嚨,將他的頭顱從脖子上切了下來。

接著,他輕揮手臂,讓頭目的頭顱完全脫離了身體,又像投擲籃球一樣把刀刃叉著的人頭甩到了垃圾堆裡。

看到一邊噴湧著機油一邊倒下的頭目的屍體,四周的六街幫成員才終於反應過來剛剛發生的一切。

「他殺了頭兒!開火!」

「自由州的狗雜碎!別讓他活著出去!」

「要讓他嘗到背叛祖國的代價!」

霎時間,幾十把各式槍械一同朝著影割站立的中心開火,槍口噴吐的火舌將這片場地照得亮如白晝。

這些被洗腦的盲目愛國者,他們心中對於自由州的仇恨、對於頭目被殺的憤怒,通過火藥得到了宣泄。

然而,這場子彈的盛宴隻持續了兩秒。

因為有人突然喊出「他不見了」,人們才紛紛停火,並愕然發覺,影割居然不見了,連屍體也沒有,剛才他們的子彈都打在了空地上。

人們開始麵麵相覷,環顧四周,甚至把目光向天空投去——可仍一無所獲。

影割就像瞬間蒸發了一樣。

「他一定是怕了!」

「他、他是怎麼跑掉的?」

「難道他會飛嗎?」

「不,他沒有跑……」躲在集裝箱後的西塞羅探出半個頭,顫抖地呢喃。

在西塞羅注視之處,一道人形在空氣中驟然凝結成型。

是影割。

強大的光學迷彩植入體讓他得以完全遁形,就像溶入了空氣一般。

他輕輕拍了拍前麵那個幫派分子的肩膀。

那人好奇地扭過頭,迎麵而來的是一隻挾著勁風的拳頭。

那隻拳頭並沒有直接砸進他的臉,而是在離鼻尖還有一寸距離時突然收停——再接著,液壓關節猛然發力,攜帶著之前所有的力道,一並轟入這個六街幫的腦袋。

他的頭顱驟然消失,隻剩兩個瓶蓋模樣的眼球義體,打著轉飛向天上,然後再落下。

可在那對義體落地之前,影割就已經再次憑空隱匿,讓幫派分子們的射擊落了個空,像在玩著捉迷藏。

這一次顯形,他擰斷了一個幫派分子的脖子,這具失去生氣的屍體像沙袋一樣無力地墜地。

然後再次隱匿,再次顯形,他拉開了一個六街幫月要上的手雷拉環。

每次出現,帶走一條人命。

而每條人命的逝去,甚至不到一息之隔。

這就是他的名字「影割」的由來。

六街幫成員們神經緊繃卻束手無策,而且很快將這種對未知的恐懼發泄到了自己人身上。

「你的生物科技芯片呢?草!都白裝了嗎!」

「黑客呢?我們需要黑客?!」

剛喊到黑客,就立刻得到了黑客的回應:「該死!我掃描不到他!」

話音未落,黑客的表情瞬間凝固。

他像不受控製般地全身痙攣,陷入極度矛盾中的手臂不受控製地扌莫向月要間的手槍。

然後將槍口對準自己的太陽穴,麵無表情地扣動扳機。

「砰——」

西塞羅下意識地縮了下頭。

「好……好變態的實力……」

他目睹了影割的行動速度,額頭已經滲出涔涔冷汗。

西塞羅後知後覺,影割早可以像對待黑客一樣,讓這些幫派分子成排成行地站好,一個個槍斃自己。

可他還是親自下了場,並像兒戲一樣輕鬆地帶走他們的生命。

這是獻給夜之城的見麵禮麼?

亦或是……

隻是他的個人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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