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解不開的誤會1(1 / 1)
隔壁的許巒山聽到這邊的動靜,也立刻闖了進來,看到一個大男人將雲笙打倒在地,一瞬間怒氣上頭,一拳揮在男人臉上。 「狗也敢在主子麵前齜牙?」 作為顧辭屬下,他還是知道許巒山的來頭的,瞬間囂張的氣焰降了下來,隻能咽下這口氣,不敢在許巒山麵前多說一句話。 梁妍看著屬下唯唯諾諾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為了維持自己受害者的形象,也不敢當麵發作。 隻能一隻手捂著額頭,一手指著許巒山,對於此刻在暴怒邊緣的男人有些畏懼,忍不住後退,「你……你怎麼能隨便打人?」 「打人?老子還能湊你信不信。」 說罷,許巒上又將拳頭舉了起來,嚇得梁妍閉上眼瘋狂尖叫。 雲笙這才緩過神來,拒絕許巒山的攙扶,自己站了起來,卻將左手垂在身後,平靜地看了眼屬下和梁妍,「我陪你去醫院,你在我這裡出事,醫藥費我負責。」 「你付,你以為我缺你這點錢嗎?」 梁妍聲音有些尖銳,還想多說,卻被許巒山的眼神給嚇了回去。 許巒山撇開這兩人,拉住走在前麵的雲笙,滿臉擔憂,「我送你們去醫院。」 顧辭來的時候,眉目間是化不開的冰霜,陰沉的表情猶如來自地獄的修羅,周身不可言語的怒火幾乎要將雲笙給燃燒殆盡。 雲笙第一時間便上前解釋,漂亮的眼眸裡透露著隱忍和倔強,「阿辭,我不是故意的。」 像是多看雲笙一眼都惡心般,顧辭不留情麵地將雲笙推開,聲音很平靜,卻似有暴風般的暗流湧動,「妍妍要是出什麼事,我讓你生不如死。」 雲笙伸手扶住牆麵,才沒讓自己摔倒,隻是顧辭這一下力道有些大,撞得她五髒六腑都生疼。 強忍住眼中的淚水,雲笙用盡全力挺直月要板。 師父說過,哭就代表她認輸了,她又沒做錯也絕對不會認輸。 顧辭一進去,梁妍的哭聲便傳入雲笙的耳朵裡,「嗚嗚嗚~阿辭哥哥,你別怪雲笙姐姐,她肯定不是故意把我推倒的,有你陪著我,我就不疼了,嗚嗚嗚~」 顧辭也耐著性子哄著病房內的女人,「不用理會這種心思歹毒的女人。」 一時間,雲深原本就纖細的身影顯得更加單薄。 「我說雲小姐,我要是你灰溜溜地回去了,別在這惺惺作態了,是個男的看到都煩。你也不想想,當年要不是梁小姐出國,你能有如今的位置?做人啊,心眼還是別太深。」 之前保護梁妍的下屬,陰陽怪氣的數落完雲笙後自己進了病房。 雲笙緊緊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呼吸著。可是就算她拚命控製自己的眼淚不讓它掉下來,也控製不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 不知過了多久,坐在病房外的長凳上,雲笙低頭看了眼梁妍拉著自己的手腕上,這會兒突然出現的劃痕,周圍的一圈已經開始泛紅。 默默收起來,顧辭的助理才從裡麵出來。 「太太,顧總讓你先回去,不用在這裡等了。」 雲笙回頭向病房看去,顧辭就坐在梁妍病床邊,手撫上梁妍的額頭,梁妍笑得像是熱戀中的小姑娘。 看到雲笙小心翼翼的動作,助理有些於心不忍,又多說了幾句。 「太太,你別生氣,梁小姐之前檢查出來血小板隻有20,正常人至少得有差不多120這樣的數值,所以輕易出不得血,所以老板才這麼著急。」 雲笙輕輕點點頭,自己從座椅上站了起來,拒絕了助理的相送,自己一個人慢慢走出了醫院。 每走一步,離顧辭遠一分,雲笙心口上的裂縫就深一寸,疼得靈魂都快要扭曲。 出了醫院,看到站在陰影中的許巒山,有些意外。 「你還沒走?」 許巒山動了動脖子,修長的身影從黑暗中走出來,站在雲笙麵前,眼角有些紅,「沒見過哪家豪門太太像你這樣的。」 他是一直沒走,甚至剛剛發生的所有事情,他都站在醫院的轉角處,全部聽到了。 雲笙吸了吸鼻子,聲音有些沙啞,「也沒見哪家大少爺像你這麼蠢的。」 被罵了許巒山反而笑了,將手中的口袋遞給雲笙,「給你買的跌打損傷藥,內服外用,那女的給你劃傷的手也能用。」 雲笙站在許巒山對麵,初夏,夜風還有些涼意,將雲笙的頭發吹得有些散亂。 許巒山都看出來的動作,顧辭連問都不問就這樣給她安上心思歹毒的頭銜。 見雲笙沒動靜,許巒山上前一步,拿過雲笙手中的包,「送你回去。」 雲笙看著許巒山背影,匆匆趕上許巒山的步伐。 扯過許巒山手中的包掛在肩上,雲笙撩開額前的碎發,眼神冷清。 「許巒山,今天你幫我,我很感激。但不要再這樣試圖觸碰我的底線,你知道的,咱們永遠井水不犯河水。」 說完這話,雲笙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剩下許巒山眼底布滿血絲,卻不敢再上前一步。 穿過人群,許巒山深邃晦暗的眼眸,輕而易舉鎖定雲笙纖細的身影。然而他不能上前,無法靠近,永遠隻能像現在這樣,眼睜睜看著她從自己的世界裡一次又一次消失。 回到家後。 雲笙洗了個澡,腦子清醒些後才開始處理自己腳後跟上的傷口。 傷口上的血液已經乾涸,隻能用棉簽一點一點清理,疼得雲笙不斷給傷口吹著氣緩解痛感,不小心又碰到手腕上的傷口。 「啪嗒——」 一滴眼淚狠狠砸在了雲笙的手背上。 雲笙用雙手捂住臉,瘦弱的脊背猛烈的抽搐起來,眼淚順著指縫無聲的流下。 忽然想到結婚那天,顧辭的臉上是化不開的陰鬱,那凶狠的眼神像是要把她撕成碎片一般。 見她穿著婚紗走出來,扯起一個惡劣的笑容,走到她麵前,死死勒住她的月要間。外人看來他們兩人像是親密無間的伴侶。 隻有雲笙知道,顧辭說話時的語氣帶著多少對她的厭惡。 「雲笙,嫁給我,總有你後悔的。」 「我不會後悔的。」 其實不是她真的有信心不後悔,是因為那時她沒了任何退路。 嫁給顧辭是她多年來不敢說出的願望,因為他無一不讓她仰望,就像凡人仰望天神般。那會兒時機擺在她麵前,天時地利人和,她當然會死死抓住機會。 她以為時間可以改變一切,卻沒想到,有的時候,時間也不作數的。 天將亮,雲笙才迷迷糊糊睡了會兒。 早上起來時已經快十一點,雲笙跛著腳下樓拿外賣,她倒是有些低估後腳跟被磨破的痛感了。 聽到開門的聲音,雲笙警惕的回過頭。 開門的是顧辭,看著眼眶有些紅腫的雲笙,依舊神色冰冷,「雲笙,我們談談。」 可雲笙這會哪裡還有心思同顧辭交談,一晚上沒有休息好,再加上手上和腳上的傷痛,讓雲笙疲憊不堪,「我今天不想同你談。」 見雲笙轉身要走,顧辭沉著臉叫住了雲笙,「雲笙,見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