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結束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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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宅,自從從郊外回來之後,白茹就一直心神不寧,一杯咖啡冷了倒,熱了冷,折騰的管家也氣喘籲籲的,不斷的叫苦。

「你去休息吧!」終於,白茹煩躁的掀掀眼簾,緊緊的搓了雙手,自己也準備起身。

院子裡突然傳來汽車的引擎聲,管家一喜,大聲道:「是老爺回來了!」說完,就跑著迎了出去。

白茹一怔,這幾年來,洛荊南幾乎將這個家當作了旅館,一年到頭除了重要的家庭會議或者是聚會之外,難得出現一次,今晚突如其來的回家……白茹斂起眉角,心中隱隱的有些不安。

客廳的門被人推開,白茹硬著頭皮迎了上去,接過男人手上的外套。

男人不說話,隻是平靜的望著白茹,那淡然的眸光卻淩厲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今天怎麼有時間回來?」蠕動紅唇,艱難得吐出幾個字眼,倒完全沒有了平日質問的那股淩厲。

「你先去歇著吧!」男人回眸,眉眼淡漠。

白茹心中一悸,抬眸,卻見男人是對管家說話。管家恭敬的應了一聲,為洛荊南沏了一杯上好的鐵觀音,放在麵前,便退下了。

洛荊南半斂下濃眉,徐徐啜飲了杯中茗茶,那氤氳水汽迷蒙了男人冷漠的雙眸,讓白茹看的更是不真切。

清冷的秋風透過打開的門窗,吹進客廳,冰冷的氣流在偌大的空間中回旋,讓室內的氣氛更是靜幽窒人。

「吃過晚餐了嗎?我讓張媽去準備!」白茹終於忍受不了冰冷的低氣壓,找了個理由站起了身子。

「啪!」一張照片被男人狠狠的丟在茶幾之上,男人冷淡的眉眼瞬時掀起了滔天巨浪,「這個人你應該不陌生吧?」

白茹一怔,緩緩的回轉了身子,眸光在掠過桌上那張照片之時,瞳孔突地一縮,但是很快,她便抬眸,鎮靜的笑道:「荊南,你說什麼,我怎麼會認識這個人!」

「不認識嗎?」洛荊南冷冷啟唇,清冷的雙眸一眯,渾身散發出一抹強烈的威迫感,「可是我卻認識他,他叫做端木雄,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曾經是你的保鏢,陪伴著你從小長大,你不會連他也忘記了吧?」

白茹眉眼一顫,驚慌的抬眸,紅唇蠕動了許久,才低低的擠出了一抹聲音:「他不是端木雄,端木雄……」

「沒有這條難看的傷疤是嗎?怎麼?你忘記了這條傷疤?」洛荊南的笑容更加莫測高深。

白茹落下眼眸,有些心虛的捏了衣角。

「他死了,與黑社會鬥毆,相信明天這則消息很快就見報!」女人的不安與心虛全然落入男人的眼中,他輕斂了眼簾,語氣突然一換,低沉而黯然,少了方才的咄咄逼人之勢。

白茹猛然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著洛荊南,「死……死了?」

「對,你感覺到很意外嗎?」男人再次抬眸,深深的凝視住她蒼白的臉額。

「不……不是,我不認識他,又怎麼會意外!」白茹轉眸,打死都不認賬。

「白茹,你讓我很失望!」洛荊南輕嘆了一口氣,站起昂揚的身軀,「我承認,對你是有所虧欠,我會盡力的補償,但是不代表會一味的縱容你去傷害我的家人!你是一個聰明人,相信應該明白我的話,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有一有二,我絕對不能容忍你第三次!你可明白!」

男人的話語最後突然的淩厲。白茹驚懼的張大眼,緊緊的咬了紅唇,不敢置信的望著麵前惡魔一般的男人。

她與男人結婚三十幾年了,自從那個可惡的女人出現之後,她就生活在孤獨之中,她擁有的隻是洛夫人這個空殼與人前強顏歡笑的寂寞,有誰知道這二十幾年來,她是怎麼熬過來的,是,她是心狠手辣,她是做過對不起洛荊南的事情,可是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逼得!她從一個白家堂堂的大小姐,下嫁給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嘍囉,這其中的艱辛又有誰知道?可是這個男人卻一味的指責她,怨恨他,現在還在她的麵前擺出一副仁至義盡的模樣!

女人眼眸垂下,笑容淒涼而哀絕,神情很不甘心。她一直都呆在原地,守候著這份感情,希望男人能夠回頭,可是一年又一年,她得到了什麼,得到的隻是冷冷的警告與鄙夷的眼神!她抬眸,從頭到尾仔細的打量了洛荊南,心如寒冰,這就是她愛了一生的男人,這就是她怨了一生的男人!

洛荊南垂眸,神情由淩厲化為說不出的復雜莫名,他起身,拿起旁邊的外套向外走去,在玄關處,猛然停了下來,「白茹,我知道我負了你,可是我隻有一個願望,那就是全家平安!」

白茹的眉眼一凜,眼神一怔,全家平安,這裡還是她的家嗎?

過了寒露,風更是冷了,吹在人的身上,泛起一陣陣的涼意。



洛荊南的第二個落腳地,林熙的家。

癱坐在沙發上,將西服隨便丟在沙發的一個角落,洛荊南疲憊的閉上眼,揉揉眉角。

林熙不聲不響的從身後靠前,將男人的大手撫開,白皙的小手輕輕的撫上男人的眉角。小手冰涼卻有著一股不容忽視的韌勁,力道恰到好處。

「童童與北辰都安全,你放心!」男人的頭痛稍微的有了緩解之後,淡淡的開口。

「嗯!」女人輕聲應著,姿態淡然。她向來對洛荊南有信心,這三十幾年中,她一直將男人當作英雄,一個救她於火海的英雄,她永遠忘記不了熊熊烈火之中男人那淩厲的眉眼。有男人在,她可以貪婪的獨享這份清淨,永遠做一個不知人家煙火的林家小姐。

「不過事情鬧得有點大,死了幾個人,不好收拾,我已經給警察局打過招呼了,會以黑社會聚眾鬥毆論處!」男人自顧自說著,女人也隻是輕輕的嗯一聲。

「還有一個人你還記得嗎?端木雄!」洛荊南的話語一出,女人的小手突然僵持在男人的臉額之上,但是隻是一瞬間而已,很快,小手又有條不紊的運作起來。

大手輕輕的握住女人的小手,將女人從沙發後拉到月匈前,洛荊南輕輕的拍拍女人的肩頭,低聲道:「你就是這樣,心中有事情總是一個人放著!」

林熙抬眸,笑的淡然:「有你,我什麼都不怕!」

男人輕嘆了一口氣,將女人攬在了懷中。「端木雄的事情上我對你有所虧欠,我知道!」

男人的話還沒有說完,林熙就輕抬起小手堵住他的薄唇:「荊南,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為了我,你已經背負了一生的愧疚,我不想讓你再為難!」

緊緊的握住女人的小手,洛荊南眉眼一凜,「我從來沒有後悔過,林家對我有恩,我報答你與林家都是應該的,隻是沒有想到……」隻是沒有想到他欠了一個人的情債!他低聲嘆一口氣。

「她也很苦!」林熙輕聲道,「這些年來,你的心都在我這兒,她得到的隻是一個虛名,所以……」

「我又何嘗不知道,所以對她做的事情,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熙,人的容忍總是有限度的,如果她將魔爪伸到北辰的身上,我是萬萬不會答應的!」洛荊南再次低嘆一聲。

林熙點點頭,眸光還是無比的淡靜,「你與她之間的恩恩怨怨,又豈是一兩句能說的清的,隻是希望她能夠明白你的苦心吧!」

洛荊南笑笑,搖搖頭。

如果真的白茹真的能夠明白他,他又怎麼會背棄她呢!



附屬醫院急救室的燈一直亮著,童浩已經送進去三個小時了,可是毫無音訊,隻見護士急匆匆的穿梭在急救室與走廊之間。qqxδnew

「請問……」悠意上前嘗試攔住一名奔跑的護士。

護士急急的將她推開,並不想搭理她,而是捧著手中的血袋沖進了急救室。

「小心!」洛北辰上前,輕輕的攙扶住被急切的護士推了一個趔趄的悠意。

轉眸,見是洛北辰,悠意的雙眸中掠過一抹難言的情緒,更多的則是抗拒與冷漠。

「謝謝你!」低聲道謝,悠意隻得重新坐回躺椅上,瞪著眼,擰著眉,目不轉睛的盯著急救室。

女孩的疏離讓洛北辰緊緊的皺起眉頭,他上前,仿佛想要嘗試的與悠意溝通,「還沒有出來嗎?醫生怎麼說?童童呢?」

「沒有,我還在等,回家休息了!」悠意低低的開口。

洛北辰一怔,思索了許久才明白過來,原來是回答他的問題啊,隻是這三個問題的答案連在一起就有些不倫不類!他顰顰眉,仿佛對悠意的冷淡與疏離有些不滿,但是又不好發作什麼,隻是喃喃的開口道:「童浩一定會沒事的!」

悠意冷冷的斜睨他一眼,垂下眼簾。這也是她的僥幸之意,長年臥床的浩浩身子已經是極其虛弱,又怎麼會經得起如此的折騰,如果浩浩有個三長兩短……悠意咬咬牙,暗暗的在心中呸了兩聲,心卻還是緊緊的揪著,酸酸澀澀的。

洛北辰見她不語,頓時覺得無趣,隱隱的,那抹愧疚更是明顯了,就像是一塊大石一般,壓在心頭喘不上氣來。

端木雄對童浩不利之時,他是在暗處看見的,隻是想要等一個機會,卻沒有想到一時的猶豫造成了今天難以收拾的局麵。更何況,整個局是他設計的,雖然是無可奈何,迫不得已,但是若是被悠意知道他拿童童做餌……他眉眼一凜,神色竟然有些慌亂。

「誰是病人家屬!」突然,急救室的門被人推開,一個醫生模樣的男人站在門口大聲喊了一句。

「我是!」悠意趕緊上前,一顆心懸在了嗓子眼。

「病人的血壓很低,心跳幾乎沒有,你可能要做好心理準備了!」醫生冷冷的看了悠意一眼,拿出一張病危通知書讓悠意簽字。

悠意隻覺的麵前一黑,身子微微的趔趄,洛北辰上前,適時的穩住她的身子。

「放開我!」驀然,悠意回眸,啪一巴掌甩在了洛北辰的臉上,一瞬間,不但洛北辰不敢置信,就連悠意自己也驚呆了!

她受夠了,從郊外回來之後,從時凱瑞帶來的那些人隻言片語之中,悠意就確定了自己的猜想,她萬萬沒有想到,口口聲聲要顧及童童安全的洛北辰竟然拿童童做餌,童童是他的兒子啊!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進醫院的,隻是一個人抱著童童,無聲的流淚。

哭過了,也累了,悠意突然堅強的站了起來。這本來就是一個無情的世界,是她太過於懦弱而已!

一巴掌扇在洛北辰的臉上,也讓主刀醫生看清了洛北辰的臉,他驚聲上前:「院長?」對於這個傳說中的神秘院長,他也隻是在年初的重要會議上見過一麵而已,卻沒有想到再見竟會在這樣的情勢之下。

隻是可惜洛北辰此時完全沒有心情接受他的馬屁,他將病危通知書向男人懷中一塞,厲聲道:「不計任何代價,竭盡全力挽救病人!」

男人一怔,立即忙不迭的點點頭,屁滾尿流的跑進了急救室,一會之後,不斷有三三兩兩的資深醫生進入了急救室。

悠意緊緊的咬著牙,死死的盯著急救室的房門,雙拳緊握,指甲幾乎掐進掌心裡。

「我不會感激你的!」許久,抬眸,女孩冷冷的開口,眸光淩厲。

洛北辰抬起大手,揉揉紅腫的臉額,低聲道:「我沒有想過讓你感激!」說完,他紫眸一沉,逸出一抹讓人費解的沉鬱。

「如果童浩有事,洛北辰,你要陪葬!」冷哼一聲,女孩話語就像一個鋒利的劍一般破風而來。

洛北辰遽然抬眸,深深的凝視住女孩陰厲的小臉,心中那塊大石終於碎了,跌落心湖,激起千層浪,再也不能平靜。

悠意緊緊的抿著唇,不再看他,隻是屹立在走廊上,身體幾乎僵硬成一根木棍,滿懷的心思全部放在了浩浩的搶救上。

「浩浩,你已經堅持了六年了,一定不可以放棄,知道嗎?我會很快找到與你匹配的骨髓的,很快!」低聲的喃喃自語著,女孩單薄的身影在明晃晃的白熾燈下搖曳的淒楚。

半個小時之後,還是毫無動靜,洛北辰輕嘆了一口氣上前,攙扶住悠意的身子:「剛才進去的都是最好的醫生,你就放心吧!還是過來休息休息,否則,童浩活了,你卻倒下了,誰來照顧他?」

悠意狠狠的回眸冷瞪他,可是也許是因為太過於緊張,她隻覺得麵前一陣黑暗,眼皮重重的闔上,竟然一下子暈倒在了洛北辰的懷中。

眉眼一寒,望聞問切,洛北辰一看就知道童悠意是太過緊張所致,當下打橫抱起女孩,走進了離急救室最近的病房。

女人的身子很輕,很軟,就像是一根鵝毛,讓人沒有一點的安全感!

洛北辰皺皺眉,放在女人月要間的大手捏捏,果真是沒有什麼肉,再看臉色,慘白如紙,下巴尖削瘦弱,隻是一雙大眼沉沉的闔著,長長的眼睫搭在眼簾上,輕輕的翼動著,更是增添了一抹我見猶憐的味道。

洛北辰的眉頭皺的更深,這是他第一次這般仔細,這般平靜的近距離觀察女人,女人昏睡的時候,竟然如一隻溫順的小貓咪一般惹人憐愛,完全不似平日裡倔強好強的模樣,尤其是那蒼白的麵色,青紫的嘴唇,仿佛過去六年的滄桑都刻在了女孩的臉上。

洛北辰的心微微的一沉,那溫暖修長又略帶顫抖的手指僵持在半空中許久許久,終於,他拂上了她的發絲,小心翼翼的,就像是觸碰著一件極為珍貴的瓷器,說不盡的溫柔細致。男人的冷冽的眉眼在一瞬間軟化,心中竟然生出一種對於女人的憐惜。

又不知過了多久,走廊上傳來嘈雜的腳步聲,洛北辰眉眼一寒,迅速收回了自己的手指,俊絕的麵上難掩了一絲尷尬。

他在做什麼?他冷冷的站起身來,大步邁出了房間。

眾人見他出來,立即湧上來,七嘴八舌的報告著童浩的病情。

「你,說!」點了主任醫師,洛北辰眉眼一寒。

「是,院長,病人暫時脫離了危險,但是因為身子虛弱,又加上重創,可能需要多多的休息,但是在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病人本身就有白血病,如果不趕緊動手術,恐怕撐不了幾天!」主任醫師恭敬的開口。

「手術?他現在的身子可以承受那麼大的手術嗎?」洛北辰低聲道。

「這就是矛盾所在,手術與不手術,病人存活下來的幾率都……」主任醫生微微皺眉道。

洛北辰眉眼一瞪,厲聲道:「好了,不要說了,你們用最好的藥,先將他的身子調養好,手術的事情,我會安排董威去做!」

如此一來,那些外科醫生皆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扌莫出電話,撥通了董威的手機號,將這邊的情況一說,董威表示晚上就會趕到醫院!

病房中,悠意幽幽的醒轉,一張眸,她就迅速的下床,雙腳一落地,眼前還是一陣眩暈。

「不要動,你正在打點滴!」洛北辰冷聲道,按住她作勢要扯掉點滴的手。

眉眼一寒,悠意低聲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洛北辰冷笑一聲:「是嗎?那麼童浩的事情呢?也不用我管嗎?你知道與他匹配的骨髓捐獻者是誰嗎?」

悠意抬眸,冷冷的注視著他:「洛北辰,難道你從頭到尾就隻有威脅這一招嗎?用童浩威脅我?」

「不是威脅,我……」洛北辰垂下眼簾。

「對,不知是威脅而已,還有利用,利用童童,利用童浩,達到你那些不可告人的目的!洛北辰,你真是讓我失望!」悠意的口氣愈說愈嚴厲,愈說愈冷硬。

洛北辰麵色一寒,緊握悠意的大手緩緩的鬆開了。

「從今天起,洛北辰,我與你之間再也沒有了瓜葛,不管當年是你毀了我,還是我毀了你,但是從今天起,我童悠意,不欠你一分一毫!你聽好,童童是我的,童浩也是我的,我們一家三口與你再也沒有了任何關係,如果你硬要索要童童的撫養權,我會在你上法庭之前,乾掉你!我是商業間諜,你應該理解我的手段!也許以前,我對於親手殺死童童的親生父親還有所顧慮,但是現在,我明確的告訴你,你這般對童童,就算是死上幾次都不夠!你,不配做童童的父親!」

一字一句,都像是針刺一般刺在洛北辰的心頭,他張張薄唇,似乎想要解釋,但是觸及女人眸光的那一抹冰冷之時,執拗的性子就開始作怪了。

他起身,眉眼冷冽:「不配?我從來就沒有想過做他的父親,一個來路不明的孩子,我會認他嗎?你說的很對,我留下童童,就是為了今天的這個局,現在局破了,童童自然也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我倒要感謝你,不必讓我親自下逐客令!」

悠意憤怒的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住洛北辰那狠絕的雙眸,一言不發。

「現在,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們之間再也沒有了瓜葛,你走你的獨木橋,我過我的陽關道,再見!不,是不見!」男人冷哼了一聲,大步踏出了房門,一出醫院,他渾身的力氣就仿佛虛脫了一般,他輕輕的靠在牆上,重重的垂下眉眼,眸光裡竟然有幾分惱恨。

該死的!他說了些什麼?為什麼要說這些,這些本來不是他的本意不是嗎?為什麼不去解釋?為什麼!?他煩躁的撓了頭發,昂揚的身子順著牆壁漸漸的滑落,為什麼要這樣?明明想道歉,明明想解釋,到頭來卻又是互相傷害!

「嗷!」宛如困獸一般的低吼逸出男人的薄唇,他蜷縮在角落,深深的惱恨自己的沉不住氣,惱恨自己的言不由衷!

「院長……」輕輕的,一個男人的聲音響在耳邊,洛北辰身子一僵,迅速的站起身來,麵容上再次戴上冷漠的麵具。

董威站在洛北辰的麵前,若有所思的打量著男人。

男人的神色很狼狽,完全不似平日裡他見過那意氣奮發的洛北辰,是與那個童悠意有關嗎?

「童浩受了傷,暫時脫離了危險,但是病情卻不容樂觀,如果有一線希望,我希望骨髓移植手術盡快的進行!」洛北辰低聲道,話語鏗鏘。

「你同意為他捐獻骨髓?」董威一驚。

「是,但是這件事情你要保密,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包括童悠意!」洛北辰眉眼一寒。他不會讓悠意覺得,他還是在討好她,他與她之間……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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