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通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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驢車駛進儀鳳門。這金陵城雖不是第一次來,葛朗仍舊貪婪地注視著沿街店鋪、過往車轎。道:「虎哥,金陵當真繁華。南來北往,這麼多年,就再找不到這等富貴之地。」

王老虎道:「杭州、蘇州,也是貿易之地,繁華與這金陵城相當,但說起富貴來,哪個比得了咱金陵城?老哥也讀過幾年書,這富貴二字,一個富,一個貴。杭州、蘇州是富,但算不上貴。北都是貴人滿地,但在富上弱了一籌,那裡貴人就是富人,單純的富人就沒幾個。唯獨咱們金陵城,富人、貴人再多不過。你看,前麵就是莫愁湖,這個湖輕易咱們進不去。有一年中秋前後,我還是個半大小子,徐家公爺開心,想個與民同樂,敞開園子,讓人隨便逛。我跟著一幫兄弟,著實見了市麵。裡麵的亭台樓閣、曲苑竹徑,外麵哪有比得了的?這莫愁湖就是公爺家偶爾玩樂的地方。公爺家就在秦淮河不遠,一會下了車,我們走過集慶門,便能見到,那高門大戶,門前獅子都比我們高。」說著,聽到驢車前的夥計,喊他們下車,便在這莫愁湖附近下了車,步行起來。

葛朗道:「虎哥,晚上您是怎麼安排的?小弟隻求碼頭上頭頭們點個頭,允許我逢上初一、初五、十五、二十五,運些白酒,向碼頭上苦力售賣。這白酒價格,比黃酒要便宜許多,下關碼頭雖然人多,但這酒他們喜不喜歡,還難說。自然,就算碼頭上生意不成,小弟以後也想著把生意做到金陵城,少不了麻煩虎哥。」

王老虎隻道葛朗不放心自己安排,便道:「晚上攏共得花銷二兩銀子,不是哥哥我不給兄弟節省。你也是金陵人,時常來往城裡,這二兩銀子,拿到河邊樓上,怕是也就一個姑娘陪陪酒。招待人家,最重要的是盡性。剛我喊驢車時候,已經安排人,去請碼頭上管事的四個頭頭,他們全到,這二兩銀子也要把他們,從桌子上安排到床上,這番招待,你那點生意,怎可能不答應你?兄弟,你就放心跟著我就行,一切安排得明明白白。」

葛朗道:「不會一個不來吧?」

王老虎道:「咋個不來?除非家裡死了人。這些糙漢子,別看在碼頭上吆五喝六,騎在一幫苦力頭上威風。出了碼頭,進了城,啥脾氣也不敢有。秦淮河小巷子裡,也不是他們能夠天天去的,這等好事他們哪個不屁顛屁顛地跑來?貓問到魚味,就沒有不湊上來的。幾杯酒一喝,各自度個春宵,第二天恨不得喊你爺爺。這些事,哥哥熟練,放心。」

說著說著,便過了集慶門,來到一條寬大街道上,王老虎給葛朗指了指公爺府,葛朗竟不敢直視。隻見那府宅竟然占了大半條街道,隔著高大圍牆,透過鏤雕磚牆,隱隱看到裡麵亭台樓閣,個個雕梁畫棟、高敞軒昂;樹木山石,有水汽繚繞,透著仙氣,似非人間。沒敢停步觀賞,兩人快步走過。

離開大街,走進偏巷,再轉了兩個巷口,路徑更狹,兩人勉強並排。

葛朗道:「這巷子怎麼像個迷宮,沒你帶著,我怕自己都走不回大街。」

王老虎道:「哈哈,還要再轉幾個巷口,才能到。這個地方,你不鑽個十來次,自己根本扌莫不清。這許多巷子,連個名字也沒有,問路都問不得。就像這個巷子,有幾家磨剪刀的,當地人叫它剪刀巷,那邊一個,住著幾戶黨姓人家,叫作黨家巷。我們去的地方,有幾戶做生意的,私下喊它姑娘巷。有那嘴賤的,喊它饅頭巷、新郎巷,饅頭可不是早上吃的,那是晚上扌莫的,哈哈哈。夜夜做新郎,所以叫它新郎巷。這些混話,也隻有我們這些常客曉得,外人沒聽過,也聽不懂。」

下午的陽光,被巷子兩旁的房屋遮住了,倒是有些許陰涼。葛朗聽著王老虎嘴裡沒停過的混話,又轉了幾個巷口,見他在一家門前站住,便跟著停下。

「哪位?」聲音清脆甜糯,葛朗聽著感覺喝了一碗蜜水。

「紅姐,我是王老虎,有生意。」

門開了,迎麵之人看不出確切年齡,但那份老練迎客的氣質,讓人知曉不是個年輕姑娘。葛朗心想,這大概是三四十歲的院裡老媽吧。

進了堂屋。葛朗才看出,這門頭雖小,院子卻有兩進,堂屋後門開著,能夠望到後院,隻怕有七八間房子。

王老虎道:「紅姐,晚上安排四個妹妹,招待碼頭上幾個大哥。酒水自帶了,其他飯菜你看著采買烹製,當然,晚上伺候他們舒坦哈。攏共二兩銀子,你幫忙花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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