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試牛刀（1 / 2）
隔著營地大約有百米遠，老林子裡隱約有人在談論；不過營地那邊的楚舒等人並不能聽見。
「大哥，這看上去估計是大頭啊！」說話的這人身材有些瘦小，鷹鈎鼻，雙眼如同毒蛇陰冷幽暗，稀拉的幾根頭發用著一塊黑布包裹著，佝僂著肩膀，整個人感覺就像是從墓地裡爬出來似得。
此人對著旁邊的人說完後，用細小乾枯的手臂指了指前麵楚舒所在的位置。
被喚作大哥的人點了點頭，嘴唇緊閉，雙眼微眯，眼神裡透露出殺機。
片刻後看見那邊已經沒了什麼動靜，隻是一些民夫和幾個差役在那聊天闊白，並無軍士將領在此，心裡想著這是塊大肥肉，能拿到手，估計能離開巴陵去別處營生！
相由心生，心裡想的那麼好，所以不由的嘴角上揚，配合著臉上的那道猙獰的刀疤，這個笑容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節奏。
若是江陵府衙裡的押司黃芩站在這裡，肯定會認出這倆人就是嶽州府發了海捕文書，在荊北路內凶名赫赫的刀疤和鬼六；
身後那群看著營養不良但都麵目凶惡的人，都是跟著他二人每日刀上舔血為了能混口飯吃的小蝦米。
「動手吧！」刀疤說完嗜血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腦袋歪了歪，感覺得到他全身都在激動，血液在沸騰。
鬼六和他身後的那些人起身，躬著身子，無聲的向著林子外，那片物資營帳駐紮地走去；
刀疤跟在他們一行人身後，不愧是經常做這些的，移動過去的速度很快，並且沒發出多大的聲音。
「押監，這麼晚了，您也早點歇息吧。」其中一位守夜的民夫看見楚舒的身影後，對著他拱手輕聲恭維；
楚舒點點頭，答道:「無礙，為時尚早。」說完擺了擺手。
李二見狀沒有多話，上官的心思不是他這等小民能猜的到的；
起身準備去小解，走到營地外圍，看了看四周無人，扒拉衣袍就開始噓噓，直到最後一哆嗦結束完事。
「咻……」
眼角瞥到了一道白光，這麼多年的農作經驗告訴自己，這不是自己眼花，因為這道白光一般情況隻有鋼刀才會反射出來，而身為民夫，晴天耕作時牛犁也會被太陽反射出現更耀眼的光！
農閒時經常會將犁刃擺在院子裡蘸著清油對著太陽反復擦拭。
有賊匪！
頓時李二心裡冒出來這個念頭，又趕緊轉身大吼一聲:「有賊匪！有山匪夜襲！」吼完後抽出給守夜者分配的刀兵；警惕的看著周圍；
而營帳裡的人，聽到李二的吼聲頓時驚醒！
賊匪？
那可不是什麼好相處的對象，動輒燒殺搶掠要人性命。
而楚舒在李二剛出聲的時候就知道了，山匪和水匪的區別就在於前者是旱鴨子！
水匪多是漁人聚集，故而擅使長矛魚叉一類器物；山匪則是刀兵木棒！
後麵動作快的人也陸陸續續的起床走出了帳篷，並且都操起了家夥。
雖然身為民夫，但他們都知道，當遇見了劫匪和亂軍隻有拿起家夥，亂軍還好說，給了錢財就會放人性命，而賊匪卻是殘忍到極點！
就算是你給了再多的錢財，那並不會放過你，因為他們還想要更多，隻有殺了你才能滿足他們這個**。
所以民夫們不約而同的做好了準備，良戶出身，這本身就比廂軍高一等！
不慫著生，不慫著死！
不能丟了祖上親友的臉！
楚舒見狀暗暗鬆了一口氣，心裡頓時有了底氣；這些民夫有此勇氣大有作為！
「孫明孫吉何在？」
「孫家兄弟何在！」
「傳令孫明孫吉二人！」
一連三聲，楚舒本想著四不過三，如果第三聲過後還沒聽見回應就下令絞殺孫家兄弟二人！
可惜，在第三聲落下，孫家兄弟二人連滾帶爬，故作慌亂的沖向楚舒。
「小人在，小人在，押監可有吩咐？」孫明為兄長，見到楚舒後連忙作揖行禮。
楚舒臉上並無顯露不快，而是微微笑著：「傳令廂軍，持矛列陣於軍糧板車前！」
「職下接令！」
孫明抱拳，扯著弟弟孫吉快速離開。
「楚家仆役擅弓弩者取弩守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