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底牌(1 / 2)
不遠處是櫃台邊,那幾位年紀相仿的同事,點點指指著竊笑。
中間店裡的老板還出來過一次,有同事拉住老板,說了幾句什麼。
老板終於沒有過來沖阿珍發火,望了兩眼又走進去了。
想來是因為殷小妙手上那NI汽車的鎖匙,看上似乎有點消費能力的模樣。
所以老板不想因此而讓可能存在的客戶厭惡,做生意的人,萬事無非求個財字。
就算是如此,老板不待見她,行業裡的大拿連見都不願見她,同事嘲諷她。
但阿珍仍然很堅決:「不了,我也不是個瓜皮,真要逼列了,那我當然不會呆下去。」
盡管不知道她說的「逼列「是粗口還是俚語,但大致的意思,殷小妙還是能聽懂。
無非就是真到絕境了。
阿珍覺得,自己還沒到絕境,她覺得自己還有翻身的機會。
不過對於殷小妙,阿珍有點為難。
正如她自己說的,又不是個瓜皮,她能看得出殷小妙的善良。
也正是因為殷小妙的善良,才讓阿珍為難。
所以她甚至不願聽殷小妙的項目是什麼,一旦聽得越多,越不好拒絕。
她在搜腸刮肚想著怎麼拒絕,以免傷害到殷小妙。
但她還沒有想到,殷小妙拍了拍她的手:
「那阿珍你要加油,不要氣餒噢!「
然後殷小妙仰著臉,半瞇著眼睛:「你重新起來了,我得去哪裡狠狠宰你一頓呢?」
阿珍有點哭笑不得了,推了她一把:「宰個屁!你好歹等我能起來再想不遲!」
兩人便都笑了起來,不過直到殷小妙離開,阿珍仍沒有問這個項目的任何細節。
而殷小妙便也沒有說。
那些同事倒是對殷小妙的評價很好,覺得阿珍總算有個不錯的朋友。
坐在店門口,抱著奶茶的阿珍,不太想搭理她們。
她很清楚,這些同事對於殷小妙的贊頌,無非就是後者走之前請了大家喝奶茶。
這時一位穿著對襟唐裝、留著圓寸的中年人,從街頭走了過來。
他戴著碩大的手串,身後還有身穿黑色西裝的下屬,看上去,派頭十足。
阿珍的臉上便有了笑容,她緩緩地站了起來。
這就是她仍留在玉器街的原因,也是她拒絕殷小妙的底氣。
中年人是當年她在省隊退役之後,開始上大學時候就認識的企業家。
他欠她的,當年他親口告訴她,隻要她開口,他一定會盡力幫她一次。
那些夜晚的月光,一直都留在她的記憶裡。
阿珍知道,那是愛情。
她從不企求任何東西,甚至她當年就知道,他有自己的妻。
他素來坦盪,並沒有隱瞞這一點,正如他告訴她,他會毫無保留幫她一次。
這也是讓她迷戀根本,不輕易許諾的人,他的諾言尤其珍貴。
無論多麼困難的處境,她都沒有用這張底牌。
但現在,阿珍覺得,是用上這張底牌的時候了。
她抱著奶茶,如抱著她的希望,迎了上去。
中年人克製而禮貌地向她伸出手:「盧總,好久不見。」
他如多年前一般,在人前總給她足夠的尊重,並不以她為自己的附庸。
哪怕她如今的處境。
「請跟我來,我有一些東西麻煩你。」中年人微笑著對她這麼說。
阿珍的步伐充滿了輕鬆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