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秘聞（7500）（1 / 2）
如何拷問修士，這似乎是個難題。
或許在文學小說中，有各種稀奇古怪的咒法能力。
但左道知道這隻存在於小說中。
並一定是不真實或者不切實際。
隻是因為末法時代下，縱然你在法力通天，到最後呈現出來的也可能僅是一撮小火苗。
但是在這個世界呢？
左道在製定計劃並且暈翻對方後，便在思考這個問題。
故而，某人想到了一個復合方法。
看著老修士躺在自己忙活半天的地方上，左道招了下手。
一隻小紙人把鐵罐遞了過來，另外一隻小紙人貼心的把蓋子打開。
陽光的照射下讓罐內的迷夢之沙非常迷人心神，數隻小紙人跑到罐子旁邊探頭探腦，宛若惡龍屬性爆發了，很想占為己有。
迷夢之沙是這個世界獨有的靈性材料，至少在曾經世界裡，左道沒有見過這個東西，而在這個世界中，它的用途非常廣泛，從奘啼資料中所給的介紹來看。
它既能用於術式·黃昏之海的組成要素，同時也是許多特性為幻象、精神、心靈類，既是不具有對身體直接傷害的神秘能力的要素組成。
同時迷夢之沙也有許多應用場合，屬於用途非常廣泛的限製級材料，在現境產出地非常多，據悉，華域境內來說便有十多處區域可以開采，且是可再生資源。
如此想著的左道抓出一把迷夢之沙，一些正在從他指間滑落，他略微揉搓了後，滿意點頭。
通過奘啼給的資料得知，迷夢之沙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低等級的迷夢之沙隻是顆粒呈部分透明，裡麵仍然會有其它結構雜質，這種一般會通過特殊工藝調配出一種鎮定劑等各類產品，用於被神秘力量或神秘汙染影響的人們身上。
比如當日萬和商場時，桐妍所使用的特效鎮定劑裡麵，便有迷夢之沙的組成部分。
中等的迷夢之沙在現今時代，便已經算是一個高規格的靈性材料了，它會呈現出淨體狀態，在光線上有不一的色彩反光，這種的迷夢之沙多會用於『要素組成』或者比較珍貴的輔助用料。
像本來此行之時，左道身上便領了一份中等品質的迷夢之沙。
然而，一來沒等到合適的時分，二來被卷入了事象分支內，身上的物品都消失了。
而更高等的，就比如左道現在獲得的這種，完全的淨體結晶顆粒，在光照下能四射火彩，這種品質的迷夢之沙，即便是現在開采出來的量都非常少，也賊貴。
貴到有前人所留資產的左道，也感覺到自己貧窮的那種貴。
思索間他再次抓起一大把，往老修士躺著的地方揮灑過去。
同時在迷夢之沙飄灑到老者上方時，數隻小紙人鑽到其中燃燒，一時間上空變成火海。
「迷夢之沙，具有易燃特性，當燃燒時會產生自身特性的基本效果，讓人陷入渾噩。」
隻見七彩的光暈這時籠罩在老人上方，而原本有些痛苦麵容的他也舒緩了下來。
隨後左道打了個響指，再次沖入三隻小紙人，他可以感覺到小紙人在進去那裡之後身形都像喝醉了起來，連左道的操控都有些延遲性，這讓他若有所悟。
「迷夢之沙還能對小紙人產生乾擾，那就說明神秘生物的確會受到影響，而被神念寄托、操控的東西也會有相同效果，不過隻是激發物料本身特性的話，效果並不強。」
三隻小紙人在老者不同部位的上空開始下墜，待落在身上後，它們沒有進入老修士的身體，而是小手往背後一探，扌莫出背後的『紙針』，旋即紙人把紙做的針刺入老者不同的穴位裡。
外邊的左道與他體內的紙靈，一同掐出一個手訣，左道的靈魂力量，搭配著紙人自身的靈蘊，一個來自曾經世界的邪術開始運轉——邪術·擾三屍。
左道的月匈口旋即延展出，隻有在靈視視角中才能看見的三條紫色觸須。
它們連接到了老者身上的三張小紙人，瞬間將其渲染成紫色小紙人，再從那邊的小紙人延伸到紙針上，最後滲透進入老者體內。
擾三屍是脫胎於曾經的三屍之法，曾經世界的修行者們認為，三屍是阻擋修行者登真羽化的一大阻礙，不論正邪與左派都是如此。
隻是他們的出發點不同，正派與詭道研究出如斬三屍，鎮三屍此類的法門，欲求斷絕人性之根，而邪派的人們卻整出了『擾三屍』。
擾三屍之法，會將人的欲望無限放大，也會讓他人的靈台陷入暫時的渾濁，這在遠程鬥法中又或是曾經世界發生「遭遇戰」的時候是致命的。
中了此法，會導致修行者的法術難以施展，靈力調動紊亂甚至走火入魔，也會讓普通人像嗑藥了一般發癲。
這看起來似乎能作為一個拷問妙法，但實際情況是——修行者雖然會受到影響，但不至於問什麼說什麼。
而普通人都發癲了，還想問出什麼呢？受影響的普通人，沒準看見個木頭樁子都能聳動。
同時呢，擾三屍必須通過當麵的接觸，將針刺入對方的特殊部位，還要在對方不能動彈拔出的情況下施展，使用限製極多。
在曾經世界能到達這個條件，有更多的方法進行嚴刑拷問，一大把的科技用料可以讓對方不打自招，何必整這些花活兒呢，也因此這玩意也是一個比較冷門的法術。
但是來到這個世界，在對方修行者暈倒，又有迷夢之沙後，情況卻有了不一樣——
左道一邊施展擾三屍，一邊謹慎的注入力量，保持在一個精妙的標準限度。
既是這位修士會受其影響，但不至於完全沉淪，讓對方處於似夢非夢，似幻非幻間而進行審訊。
他之所以這麼大費周章，隻因對方修行者的身份以防對方有什麼觸底反彈的秘法傍身。
同時左道也不想花費太多時間進行拷問，這才浪費時間和精力了。
隻見昏迷的老修士這時一個激靈，整個人撲騰一下支棱起半邊身子坐了起來。
他眼皮子瘋狂顫抖，似乎在抗拒著什麼，麵色潮紅，嘴角抽動。
當左道分神關注老者情況時，看向他丹田之下的位置，旋即眼角跳了下，旁邊圍觀的小紙人們哦豁一聲，雙手捂住自己的腦袋。
——罪過罪過。
在被注射了迷夢之沙的原液，又被迷夢之沙的第二種方法所影響，最後再被擾三屍的三重攻擊下，老人僅僅招架不到五息時間，他的抵抗消失了。
老人麵色平澹舒緩，陷入了半夢半醒，通過在他身上的小紙人也可以察覺到對方的靈力流動陷入停止，但是氣血卻非常湧動。
見此，左道的審訊開始，他輕聲說：
「你現在很安全——」
「我現在很安全。」老人復讀。
「我對你沒有威脅——」
「你對我沒有威脅。」
「我們正在談心，不做保留——」
「我們正在談心，不做保留。」
「我對你沒有惡意，沒有殺意，沒有傷害，可感覺到？」
「沒有惡意，沒有殺意，沒有傷害，我感覺到了。」
「那麼——我們開始談心，無有保留。」
老人懵然頷首，等待下文。
「你叫什麼，什麼身份？」左道如是問。
「我叫程泊淼」老修士程泊淼不假思索道。
但是到身份時他有些抗拒，過了一會，在左道暗中加大『擾三屍』的力量後，他舒緩神情說道：
「我的身份是天朗閣修士。」
左道暗道一聲果然，對方的修士身份完全確認。
如此，他先問了一些不關鍵的問題來讓程泊淼習慣對談：
「天朗閣創立多久了？」
程泊淼搖了下頭：「我也不知道。」
「你在裡麵，是什麼地位？」左道問。
「」老人沉默了下，連一柱擎天的地方都消減下去：
「我是██受藏人，天朗閣遣靈部一員，地位我說不上來。」
聽見短促的消音，左道知道那個關鍵詞被事象節點所不允許。
故而他選擇可以問的方向進行開展：「受藏人是什麼，遣靈部裡都是你這樣的修士？」
「受藏人，是進入大洞密藏者的稱呼，遣靈部的成員全是修士。」老人點頭。
掐著手訣的左道眉頭略微一挑：「大洞密藏又是什麼呢？」
但是老人的話卻讓左道頭疼了——
因為他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的消音。
不僅是片段消音，而是他媽全嗶！
待對方說完，左道無奈搖頭，見時機差不多便切入正題：
「為何要捕殺修士，你們自身不也是？」
程泊淼再次出現抗拒的反應，但還是說了出來：
「因為天地環境的緣故——」
隨著老人展開秘聞一角，雖說部分也有消音的出現，但左道也大致了解全貌——
在這個被消音過的時代裡。
人們早已成熟的認知到靈氣與其它元素的存在，自然而然的也有修行體係，也同樣是稱呼納入自身煉化後的靈氣叫做靈力，也自稱為修士。
但有所不同的是，這個時代的修行體係，大多都不是自創的，或者說極為少自創。
更多的來源於各類密藏，之所以叫做各類密藏，蓋因它並非一個，而是有許許多多。
在不同的地域，不同的地方都會擁有。
從老人口中來說，每種不同的密藏所誕生出來的修行體係都是截然不同的，而且密藏中不僅有這類的傳承，還有許多不可思議的東西。
也因此，一個地域是否能穩定，取決於有沒有勢力可以掌握一個，穩定且能正常出入的密藏，如果沒有或者不能完全掌握，那片地方就無法稱之為『域』。
天地中的靈氣來源已經不可追朔，在事象分支被消音具體名稱的時代下，依然與左道所在的時代一樣，向上追朔有著非常非常多的歷史斷層，而這個時代的人們也似乎放棄思考這個問題。
但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放棄，是因為他們碰上了一個大麻煩。
——靈氣詛咒
這是天朗閣所給的定義，但是呢，更多的人們會稱呼這個現象為靈氣汙染。
簡單來說，這片天地的靈氣發生了一種奇怪的異變。
它仍然能對這個世界的萬事萬物施加影響，滋生靈性材料，孕育靈珍礦脈，讓動植物都有機會具有靈智，同樣的人類還是能修行。
但恐怖的是，當人類修行開始——
修行者便會逐漸被一種奇怪的力量影響，他們會開始變得性情不定，行為偏激，生命衰減等各類問題。
起初的修行者們並沒有發覺，一如往常的以修行者作為這世界的主流。
家族的大小不是以財富來衡量，而是自家修行者的數量，一個勢力的強大更是與修士直接掛鈎。
在七百多年前，人們逐漸發現了問題。
那時候的修士們的狀況都極為不正常，哪怕再好的至交，隻要有一句話不對付，他們就會大打出手。
而彼此不認識的修士，互相路上對視一下，都有可能瞬間紅了眼珠子的進入生死相拚。
這種情況下都如此，那更大一點的恩怨情仇就更別說了。
在那時候的某一天，近乎於一時間，大大小小的勢力，尤其是那種家族中有一些修行人存在的，同時掀翻桌子開戰，以沒有理由就是最好理由的態度，把這片天地弄得烏煙瘴氣，一時間各地血流成河。
但這時候，有一批人，他們並不受影響。
或者說那時候的他們也很暴躁，但可以克製。
那就是各個地域的最大勢力。
掌握著密藏的他們——
在混亂的二三十年間，這片天地死傷慘重，幸運的是由於到了最後他們變成了隻會殺戮的怪物，故而越戰越少。
而等候許久，暗中研究問題的那些大勢力們出手了。
以近乎雷霆般的行動，席卷這片天地，初步的控製局勢。
也在這些年裡他們大致扌莫清了問題。
那些發瘋的修士並不是修行功法出了問題——
而是這片天地所誕生的靈氣存在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