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落霞與孤鶩齊飛！（2 / 2）
「刺啦！」
這時，蘇謙陌突然出手，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將自己的左臂斬斷。
鮮紅的炙熱噴灑了一地，空氣中彌漫著的澹澹屍臭味告訴他們，眼前發生的一切不是夢，此人是一具貨真價實的變異屍靈。
「怎麼樣？」蘇謙陌將掉落在地上的左臂踢給對方，「我的誠意很足吧？」
首先接住斷臂的是孫安，他小心翼翼地捏了捏，又裡裡外外地檢查了一番，才朝著許卿微微點了點頭。
見此。
許卿嘴角勾起。
「誠意不錯，既然閣下想做一個聰明鬼，我當然是舉雙手支持啦，不過閣下必須先斷肢才能提問。」
「可以！」蘇謙陌再次揮劍，斬斷左腿膝蓋往下。
「我想知道，你們為什麼從來沒有相信過我是一個人？」
問完之後，他用劍挑起地上的左半小腿丟給許卿。
許卿接過噴血的小腿，微微探查了一番便拋給身後的師弟。
「閣下很奇怪，我曾斬殺過無數屍靈，也聽說有人斬殺過異變屍靈，雖然他們的血臭味與閣下無異，但血質顏色卻泛著深綠，從來沒有像閣下這麼像人，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蘇謙陌點點頭，「可以，不過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許卿想了想：「因為聖人之下，無人能從龍尾山橫跨數億萬裡來到楓荻，既然閣下不屬於龍鳴洞天中人，那麼隻能是屍靈異變而來的。」
蘇謙陌笑問：「你們就這麼不相信自己的同袍？說不準有人可以做到。」
許卿：「閣下這算下一個問題嗎？如果算請自斬一臂，如果不算該輪到你回答了。」
「哈哈，很有原則。」蘇謙陌回想起在神月洞天中，白煞與青煞還有那三千一百屍靈以及數十萬的屍魔流過的鮮紅血跡，履行了承諾：
「因為有的屍靈是靈，有的屍靈是魔，有的屍魔是靈，有的屍魔是魔，靈總是紅血，魔也總是綠血。」
許卿搖搖頭，「閣下是在繞口令麼？還是在故意消遣我？」
「你這算是下一個問題麼？如果算該落到你回答我了。」蘇謙陌將此話以同樣的語氣歸還給對方。
許卿：「嗬嗬，真有意思，在我的認知裡，隻有聖級之上的屍靈才有閣下這般靈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興趣。」
蘇謙陌：「是麼？那不是皆大歡喜，你有很多不解，我也有很多不解，你想殺死我，而我也想做個飽死鬼，不如大家各自坦白一些好了。」
孫安拉了拉許卿的衣袖，小聲滴咕道：「許師兄，我總覺得那裡怪怪的，不如直接滅了他，免得出現意外…」
許卿搖頭拒絕：「孫師弟不覺得這是個徹底了解屍靈一族的機會麼，我們之前又不是沒有抓到過屍靈，可他們的嘴巴有多硬？加上屍靈的靈魂本就孱弱，我們根本無法催動秘法控製他們獲取情報。」
「好吧，我聽許師兄的。」孫安見許卿信心十足，也便放下心來，反正此間還有劍陣，想來這變異屍靈也翻不起什麼大浪。
許卿做了個請的姿勢，「閣下開始吧，我們一人一個問題先後作答。」
「不錯！」蘇謙陌打了個響指，「我喜歡跟爽快的人合作。」
「第二個問題，龍鳴洞天共有多少宗門？」
「四個，落霞、孤鶩、秋水、長天，取自一段上古時代的詩歌，落霞…」或是擔心蘇謙陌講的不清楚，這一次許卿講得很詳細。
「等下。」蘇謙陌打斷許卿的話。
「這個我知道，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雖然你說了很多，不過似乎沒什麼營養，比如龍鳴洞天中的世家哪裡去了？龍家為什麼要建立宗門製度？宗門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既然你與我已經選擇了坦白，不妨咱倆都把答桉貫徹到底，這樣你也痛快了，我也舒服了，何樂而不為呢？」
「也好。」許卿感受了一番，劍陣依然環繞在他的周圍，他的底氣再次拉滿。
「星月大帝龍澤…」
接下來，蘇謙陌了解到。
因為關乎著人族生死存亡，所以星月天子龍澤傲在國師戴蹇的提議下，逐漸分化世家權利與底蘊，後取締楓荻皇都學院並設立四大宗門，並無差別廣納天下武修，隻要你身具武道靈根，無論貧賤富貴都會被宗門一視同仁，大家的目的隻有一個，振興光復人族！
四大宗門，分別為落霞、孤鶩、秋水、長天。
落霞為純女子宗門，不過隻有力劍雙修的天才女子才能加入，傳聞核心秘法乃是星月武樂尊顯女帝當年所留下的修煉體係，隻適合女子修煉。
孤鶩為天驕宗門，門中弟子大多數屬於原楓荻皇都學院中的學生，總之，此類人天資超凡，修煉體係乃是大聖乾坤子所創的無間無渡無上寶術。
秋水為普通宗門，門中弟子大多來自寒門或者百姓，他們的修煉天賦參差不齊，所以所習功法沒有固定體係，宗長老則是采取因材施教的方法培養他們，據說，秋水宗除了常規體係力道、劍道之外，還存在陣道、煉道兩種輔道可惜修習。
至於最後一宗，長天派，門下弟子大多以散修、或者不願服從管教習慣了自由的人為主，原本他們就是在星月遊歷，現在之所以加入宗門，原因除了星月天子的強製要求凡具有武道靈根者必須入宗，還有一個重要原因，修士隻有加入宗門，成為弟子或者長老，才有資格被放出龍鳴洞天獵殺屍靈獲取積分換得修煉資源。
在聽的過程中，蘇謙陌隻對兩件事產生了興趣。
其一落霞派，這個純女子宗門吸引到了他。
第二，秋水宗的陣道和煉道，陣道蘇謙陌不懂，煉道他也是從萬化陰陽訣中學習了些皮毛，沒有經歷過係統性的學習，如果有機會，他要好好從頭學起。
當許卿講完後，他並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妥當，這就是幻夢兩道結合的可怕，能讓他在不知不覺消除心中的戒心，若是正常情況下，一個人族怎麼會給他自己眼裡的屍族講訴這麼多人族機密，許卿此舉已經於人奸無異了。
「閣下，落到你講了，我很想知道，相與聖域以往的屍修相比，屍靈一族的本質到底是什麼？」
「這個問題說實話太過深奧了。」蘇謙陌笑逐顏開，「或許你們現在應該先睡一覺。」
「你什麼意思？」許卿心生警覺，可他的眼皮子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泛起了困。
「孫安，嶽斌，速速起陣結…」
試圖結合眾師弟之力喚醒劍陣的許卿這才發現，在他的身後，自己那群師弟們不知在何時就進入了夢想。
他努力睜大眼睛，想要看清前方往。
在朦朧模湖的視野裡，一道身形修長飄逸四肢健全的身影正在漸漸遠去，他與剛剛那個絡腮胡中年修士絕對不是同一個人。
「小心…大家一定要小心啊！」
許卿張了張嘴，最終也閉上了眼睛，腦海裡的一切想法也都變得渙散。
至於蘇謙陌，則是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他並沒有殺死這群人，而是在睡夢中抹除了他們的記憶。
其實在蘇謙陌眼裡，人族也好，屍族也罷，其實都是聖域的一份子。
如果前提不是他們自己找死，蘇謙陌可不會偏袒哪一方。
何況，蘇謙陌有些欣賞許卿和孫安，他們一個在劍道造詣極高，一個心境沉穩的可怕，連他都能騙過，而且他們還在羋鷺州腹地尋到一處秘密基地，這樣的人才不留著給皇甫嵐他們留著添堵真是可惜了。
自始至終，蘇謙陌都沒有想過要幫誰，他在追求一個平衡的混亂。
隻有混亂，他才能在屍族、人族都容不下他的夾縫中生存下來！
隻有混亂，他才能靠著渾水扌莫魚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