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潛龍騰淵,大勢所趨(1 / 2)
隆!
飛機殘骸紛紛揚揚散落一地,就像安妮和本傑明臨死前的糟糕心情。
「就這麼結束了~」亞瑟感慨萬千地道。
「不,才剛剛開始,新的生活」
維克多笑道。
「假如是我麵對鳳凰都,或許結局也是如此,先是滅了三大軍閥,又智鬥巴黎,憑借狠勁與老練大獲全勝」
亞瑟望著一千多米外的楚薪,給出了極高評價。
但他並不確定鳳凰都裡麵究竟住了一群怎樣的人,故而看向維克多問道:「接下來,你的計劃是什麼?」
「按原計劃,我們搬空巴黎後將它摧毀,然後一起離開,」維克多扌莫著被乾淨胡須包裹的下巴,「但我現在對鳳凰都很有興趣,我能讓西蒙舍棄瑰古會的究竟是個什麼利害角色」
他頓了頓,「當然,大家若是擔心安全,可以先行一步,巴黎城的載具自便,我如果還活著,隨後就到,咱們今晚就去天路酒館喝個痛快」
然而,無人離開。
一部分人選擇相信自家社長,畢竟是維克多喚醒了他們內心的火焰。
一部分人選擇相信副社長亞瑟,維克多能夠創建並壯大黎明公社,亞瑟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何況他待人真誠,在維克多出現在巴黎之前,亞瑟就已經有了一大批忠誠手下。
「社長,當你告訴我行動的那一刻,我們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
「能夠將上城區那群人皮惡鬼消滅,已經賺了,沒有你的出現,我注定會在永無天日的蒸汽房裡病死」
「長官,我們都是你帶出來的兵,也都是在下城區長大的窮小子,是你讓我們看見了上城區的風光,還當了一回反抗壓迫的革命軍,已經值了!」
「沒錯,你叫我們乾什麼就乾什麼,鳳凰都是嘛,打就是了,死就死,我能在這廢土活到四十歲,已經超過絕大多數人了!」
安妮等人的死亡,同樣是一劑強心針興奮劑,直接就讓本就熱血沸騰的眾人群情激奮。
一個人或許會怕,十個人可能會慫,一百人一千人乃至一萬人的時候,高亢的情緒迅速傳播,人人都是無所畏懼的殉道者。
如果是僅剩最後一個人,腳下皆是戰友屍骨,那麼他就是承載無數殘念的英雄,沒有退路,不會逃避,死亡才是唯一的歸宿。
「各位別急,如果能夠化乾戈為玉帛,自然最好」
維克多壓了壓手掌說道。
亞瑟肯定不會真的坐以待斃,他立馬遣人去載具倉庫,將所有車輛和飛機啟動,一旦情況不妙,走為上策。
能走多少是多少,而這是眾人自己的選擇,加入黎明公社起,他們就必須做好犧牲的準備。
這時候,維克多連接了巴黎的喇叭,咳了咳嗓子喊道:「鳳凰都的各位,我想,我們並非敵人!」
楚薪沒有搭理,說實話,他對於巴黎內部所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但看這情形,能推斷個八九不離十。
「城主,說話那人我認識」
西蒙忽然開口。
「哦~」楚薪發出一個語氣助詞,示意他說下去。
「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何會出現在巴黎,但我能確定沒有認錯,」西蒙狐疑地道,「他叫維克多,姓氏應該是雨果,沒錯,和那個古代文豪同名同姓,據我所知,他是山國人,好像和山國領袖關相識」
「山國人?」聽到這,楚薪大致腦補出了來龍去脈。
看來山國不僅僅有反牽引聯盟那樣的武裝組織,還很擅長深入敵營內部瓦解的計謀。
可以理解,移動城市們一直都對山國虎視眈眈,幾座超級城市更是在多年前聯手進攻過,但麵對高聳的鋼鐵城牆,幾個市長城主不約而同地戰略性撤退。
可野心不死,超級城市針對山國和反牽引聯盟的行動從未停止,雙方始終是難以化解的敵對狀態。
「他算是我一個相處並不久的故友,的確是個有真本事的能人,對古代政治歷史認知頗深」
西蒙給予了高度評價。
「好」
楚薪說道。
此時的巴黎城頂端。
「額,他們怎麼不回話?奇了怪了,也沒有對我們發起攻擊?」一名士兵疑惑道。
「有戲!」維克多嘴角上揚。
沒一會兒,西蒙的聲音就透過鳳凰都的喇叭(楚薪的嘴巴)傳出:「維克多,是我,西蒙」
「賭贏了,你膽子挺大」
亞瑟鬆了口氣。
「人生在世,膽大點才不吃虧嘛,」維克多笑著拍了拍亞瑟的大臂,轉而大聲回話,「老朋友,我們已經有五年沒見了吧?我可還惦記著你給我泡的那一壺古代特級紅茶!」
「哈哈你小子,淨琢磨我那點珍藏」
西蒙十分高興地回道。
兩人年紀相差二十多,明明是父子的輩分,談笑間卻更像摯友知己。
「沒想到再見之時,瑰古會已經變了模樣」
維克多話裡有話地說道。
「收著你的心思,老頭子我聽得出來,」西蒙回答,「鳳凰都和楚城主對我和瑰古會有不止一次的救命之恩,在我們失去家園的時候,也是城主無私接納了我們一百來號人,讓我們過上了吃穿不愁的好日子,別擔心,城主並非為非作歹的惡人」
「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維克多爽朗大笑道,「我也在此多謝楚城主高抬貴手,相比鳳凰都嘆為觀止的戰鬥表現,我更敬佩您的偉岸月匈襟」
亞瑟砸吧了兩下嘴唇,他不得不承認在說話情商方麵,自己連維克多的尾燈都看不見。
他喜歡用實際行動去表達某一情感或決心。
「各位都放下武器吧,鳳凰都不是敵人,我們的敵人是像安妮那樣冷血殘暴的統治者」
維克多轉身大聲說道。
「巴黎是我的戰利品,至於裡麵的人,你們隨意處置,我給你們一天的時間」
楚薪開口了。
「放心吧楚城主,超級城市巴黎從此不復存在,我們的目標已經實現」
維克多坦率回答。
……
一天後。
偌大的巴黎城人去樓空,所有權貴和普通居民都以非比尋常的意義走了出來。
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憂,因為從今往後再也回不去了。
城大,人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