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操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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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夥用完飯,就按上午造冊的編製開始列隊。

首先,是甲什,什長陳煥立於一「甲」字小旗下,所部黃傑等十人分列其後。

再然後是,乙什,什長丁盛立於一「乙」字小旗下,魏舟為副,所部金泉、趙鎔、等十人分列其後;

再後是,丙什,什長黑夫立於一「丙」字小旗下,所部是鄉人郭亮,黃勇等十人列其後。

最後是,丁什,什長張旦,他剛隨度滿送完糧回來,這會正一頭汗的立在「丁」字小旗下。

所部都是大桑裡人,張武、張南、張達等氣喘籲籲的勉強立在張旦身後。

眾人分列好,剩下的就是楊茂等有膽氣的壯士十五人,又立在一」沖「字大旗下。

他們就是張沖自己的衛隊,也是屯部所在。

至於張丙男的輜重隊,現在很忙,既要跟著度滿處理庶務,又要兼理後勤做飯。

好在,一些薛家的徒附已經逐漸相信他們,漸漸聽從指揮勞作,這事才勉強做起來。

而且,他們上陣殺敵的機會也比較少,現在還沒必要和大夥一起操練。

無論咋樣,這隊列編製到底是弄起來了。

別說,這一分類,即便還沒發器仗鼓金,但比之前亂糟糟蝟在那,要有氣勢多了。

然後張沖便請楊茂給大夥講武。

楊茂點了下頭,站在張沖身後,大聲和大夥說:

「凡操法,不過兩條。一曰名,二曰刑。」

「所謂名,就是會看旗幟,會聽金鼓。

倘若在戰場上,萬人廝殺,人聲鼎沸,就是有再大的聲音,又怎能傳得下。

所以大夥第一要事就是學這個,旗鼓既習,便能萬人一心,千萬人也能如臂使指。

軍中旗幟金鼓都頗為繁瑣,那是給萬人大戰用的。

我們現在人少,就學最簡單的。

後麵我們會以什為隊,分開操練,學習旗鼓。等各什都掌握了,我們再一起合練。

下麵我再說什麼是刑。

其實就是軍法,禁條。

旗鼓教會大夥知道如何往一處使力,但一樣米,養百樣人。

有人勇猛,就有人怯懦。如果臨戰時,旗鼓起,勇者前,怯者不動。

那勇士會因為得不到支持,為敵絞殺。

而勇者一死,怯者更怯,必然軍潰。

後軍一見前軍潰散,誤以為敗走,然後他們也潰。

這就是軍崩,便是孫武在世,也難逃一死。

所以,軍法禁條,就是讓勇者不莽,怯者不退,號令如一。

我剛說的是一種情況,這是打了敗仗而軍崩的。

更叫苦的是什麼?

就是明明打了勝仗了,但還是覆軍殺將。這是為何?」

說完,楊茂抿著嘴,問大家。

大家一開始還是散漫無狀,但楊茂動不動說這個死,那個死的,人人都認真起來了。

現在楊茂問,還是大膽的丁盛率先回了:

「要我說啊,老楊,你就是正卒做久了,教的這些都是軍伍戰法。

咱現在是什麼,是寇啊。

人大兵來,我們傻乎乎的和人家列陣?

咱才多少人,人家多少人,隻要列陣而戰,到時候必死無疑。

咱就應該學當年大盜彭越,剽掠四方,讓軍卒抓不住我們蹤跡。

能戰,就是當頭的陷陣,咱弟兄們跟著後麵廝殺。

不能戰,那咱就走,傻的才和軍卒死戰。

所以,老楊,你講這些旗幟金鼓的,又講什麼軍法禁條的,就不合適。

先不說,這旗鼓笨重,逃跑的時候不好帶。

就說這禁條,動不動就是斬,夜裡說個話也要砍頭,咱們是弟兄,不是啥雞鴨豬狗。」

丁盛越說,大夥越叫好,他們也討厭學東西。

學習?學個屁!

所以,丁盛說的話,正戳在他們癢處。

楊茂氣得臉漲得通紅,伸出哨棒就要揍,丁盛也不慣著他,也要綽起棒與他廝鬥。

眼看著這練兵場就要成了演武場了。

張沖頭疼的捂住額頭,他連忙拉著楊茂和丁盛到了一邊。問這兩人:

「你們就在這說說吧。我看看到底誰有理。」

被丁盛的話氣的漲紅的楊茂,有一絲委屈,但他還是努力說服張沖:

「渠魁,這丁盛說的看著有一絲道理,但實際上是惑亂軍心。」

聽楊茂說自己惑亂軍心,丁盛又來勁了,被張沖踹了一腳,才罵罵咧咧別開一邊。

楊茂接著說:

「渠魁你想呀,丁盛說的是典型的流賊做法,有甚稀奇的,這世道哪個賊寇不是這麼做的。

如果渠魁你隻要做一個嘯聚山林的草莽,那我大茂沒話說。

但你不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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