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智慧(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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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覺得,要拿李乾來衙受刑嗎?」

底下幕僚們相互看了看,都麵有難色。還是那個外直內媚的幕僚上來勸:

「主公,這李乾到底是殺賊有功,賞還不夠,又如何再拿來用刑。

而且,這些個兵子,向來凶頑,這李乾剛死了弟弟,正是悲憤的時候。

我們去拿他,雖有朝廷法度,名正言順,但怕就怕這人悖逆,起來作亂。

主公來濟陰四年,海晏河清,誰不念主公恩德,又何必為了李乾這樣的土豪,壞了主公你的清譽呢?」

張寵點點頭,不置可否,然後又問:

「那青州漕船一桉如何?還有濟北王的貢物被劫,這都是麻煩的事。」

那幕僚還要再說,一旁的「鳳雛」怎能讓這「臥龍」專美,上前插話:

「主公,此事易耳。

首先是濟北王的貢物桉,李乾在表裡說貢物分物不少,就是死了些衛士和榜夫。

想那濟北王根本就不在乎這些,隻要貢物能順利進京,死些個人算得了什麼?

所以,等我們清點好濟北王貢物後,自可用船再發往京都,這對濟北王來說沒區別。

他不舉,我們不糾,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事就自然當沒發生。

另一個是青州漕船桉,這個要緊。

漕粟丟失,罪在漕吏及轉送役夫。現在這些人都死了,但其家人還在。

主公可上表,查其家產,家人沖抵為奴。

然後是水寇為亂,這巨野澤處兗州四郡之間,又豈是我濟陰獨有。

主公可上表,言東郡、東平國、山陽郡長官失察之罪,反正這事不是我們濟陰一郡的事。

當然,我們不是去得罪三郡,去犯眾怒。這是要以進為退,好叫法不責眾。」

好個積年老吏,三兩句,這滔天大桉就被推了個二五六。

張寵看著這人,滿臉欣賞。

「行,那就這麼辦,所謂一事不煩二主,卿有此計,正得用卿之大筆,寫一篇壯麗公文,務必要有理有據。」

那老吏,大喜,鞠了一躬,就領下這份差事。

見張寵還在深思,又有幕僚貼心的上來解煩了。

「主公,眉頭深鎖,是還在想李進的事嗎?」

張寵一攤手,對著在場幕僚說道:

「你們都是我的心腹肱股,實不相瞞,我這幾日一直在煩一事。

近日,我京中同歲之友寫了一封信給我,告訴我現在朝中的一些抵牾。

信中說,本月,原先的大鴻臚劉郃繼任司徒,自此與宦官一黨的關係就緊張起來了。

現在京中,不斷有謠言說,劉郃要盡誅宦官一門眾。

我是不喜歡劉郃的,尤其是他那個門生陽球,一酷吏惡犬,誰也不知道這人瘋起來會怎麼樣。

所以,連帶著李氏,我也看著厭惡。

但老司徒畢竟是要鏟除宦官,按理說我是該支持的。

但我心中到底還是有怨滿之情的,你們能開解我嗎?」

幕僚們都是聰明人,其實從他們主公的話裡,他們知道,這主公是根本不打算饒過乘氏李家,隻是礙於清議,怕被人說自己阿諛宦官,鏟除誌士。

畢竟現在劉郃和宦官勢若水火,而李家又是劉郃的黨徒。

鏟除李家,就難免不被認為是對宦官示好。

但張寵斷斷是不能投靠宦官的,因為他的老師就是定陶本地名宿。

從桓靈以來,兗豫就是黨人的大本營。

他要是被誤認為投靠宦官,就別想在定陶坐衙了,更不用說什麼,位列九卿。

主公犯難,他們也難。

就在大夥一籌莫展時,一陣喧嘩突然從署衙傳來,緊接著就是人聲鼎沸,到處在哭喊。

正當大夥莫名時,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就暗澹下來。

一陣大風卷得亭舍的大樹,嘩嘩作響。

然後就見太陽一下子就沒了,天幕上出現點點星光,整個大地一片昏暗。

剛才衙寺外,就是左吏驚慌下,匍匐在地,跪地求饒,口呼:

「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這是虧心事做多的。

又有那膽雄的奸賊,趁著昏暗混亂,跑進商肆,就是劫掠搶燒。

寺卒們連看不妙,連忙落了大門,支起火把,將衙寺前照的通明。

其餘人都張弓引弦,有任何人敢沖衙者,格殺勿論。

但這黑得快,亮的也快。

就在周遭鑼聲四起,警備賊寇時,太陽就出來了。

原先借著黑暗隱匿的賊人,沒了夜色保護,再也不敢作亂,哄的一聲四散而去。

此時,除了商肆裡的哭喊和滿地淩亂,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

張寵也回過神來,剛要說話,就見那個老吏又上來恭賀:

「主公高智,明見萬裡,算盡陰陽,連今日日食都能算到。

正所謂,日變修德,月變省刑。

現在郡中有大姓李氏桀驁不恭,觸犯天和,上天警之。

還請主公順天應命,將其伏法,修一郡之德行才行。」

啊?這也行?張寵張大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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